“哗啦～～”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丛诺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又……回到这里了……”
　　昏暗的体育器材室……寒假结束返校的下午……无助的女孩……六个恶魔……整整一个下午……直到现在的每一天……
　　“啪”门又被拉上了。器材室又恢复了那特有的昏暗色调。
　　“老大！我回来了～tmd”老二的叫骂声打断了丛诺的回忆。
　　“我说什么来着，你要是没去这一趟，我们这顿可就要泡汤了”
　　“都两个月了～小丛诺还是不听话啊”老二说着放下已经睡着了的涵曦，瞥了一眼旁边已经有些颤抖的丛诺。二人四目相对，丛诺顿时吓得一抖“二哥，老大，我已经听你们的了，拍了照片，也给她喝了你们给的那个……放过我好不好……我真的……真的……”说着就啜泣了起来。
　　“诺诺，别哭了啊～”老大张口，“咱们诺诺够听话了，你别总吓唬她，哭了多不好看～诺诺你自己说～你听话了么”
　　“我……我听话了的……老大”
　　“老二，你觉得诺诺听话了么？”老大突然扭头向老二，六人组中，诺诺最怕老二，这人喜怒无常，动起手来完全不留情面，一点不懂得循序渐进。每次他一个人就能弄得丛诺近乎虚脱。
　　“哼～还是诺诺自己说吧”
　　“我……”
　　“涵姐……你慢点喝”“涵姐……你别喝太多……这水”“快走吧我先送你回班吧”“涵姐快走吧回班再歇着”“涵姐快走”“我先送你回班睡一觉就好走吧别坐了”……
　　断断续续的声音从老二的手机播放了出来……
　　“你……你……”丛诺刹那间意识到，窃听器！扭头尖叫着就往门口跑去“啊！！！！救命！救命！！有人吗！！！报警！！！救命啊！”可惜门已经锁住了，只有女孩在无助的尖叫着拍着拉着踢着门。
　　“你又不是来过一次两次了……每次都在这破烂器材室～不就是为的这一层海绵墙的隔音嘛～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呀。先把她送回班……你来替她陪我们玩么？”
　　仅仅二十几平米的器材室，一个女生自然根本无法逃出六个男生的魔爪。哭叫了一阵，丛诺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啜泣“我错了……诺诺知错了……诺诺再也不敢了……老大……老大你放过我好不好……涵曦也已经来了……我……我……呜呜涵曦……我……”提到涵曦……丛诺又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原本自己最要好的朋友现在却被自己亲手送到了恶魔手中……
　　“别哭啦，反正这次你也带来了赵家丫头，就先算了”正当诺诺松了一口气却看到老二拿着自己的手机靠到了老大身边。
　　“完了”
　　“老大，这丫头当时在给一个叫小星的女生发求救短信还要她报警，好在被我及时截下来了，要不然……”说着给老大示意了一下还在输入框的半条求救信息。
　　……沉默……
　　“诺诺，你知道报警之后会有什么后果吧，我们当然可能会被拘个几个礼拜，甚至可能会被退学，不过我们是无所谓的……只不过等我们出来了，估计你肯定能高兴的笑上几个礼拜来给我们庆贺出狱～你说是吧。”
　　“不是……老大我……我不是故意……我没想……我就是”丛诺已经害怕的语无伦次了，她知道，今天注定逃不掉了……甚至还会更……
　　“老三老四磨蹭什么呢～”老二一声低呵。丛诺才注意到器材室另一边，赵涵曦“被”坐在两根平衡木拼成的长椅上。两个男生已经把赵涵曦双腿并拢用手指粗的长跳绳帮在了平衡木上。跳绳上的灰土蹭在女孩洁净的红白校服裤腿上格外扎眼。
　　脚踝小腿膝盖大腿。大体上的四个绳圈加上十几道乱七八糟的跳绳把女孩的腿紧紧压在了平衡木上。女孩双手手腕被跳绳绕了几圈，高高吊起系在了背后的物品架上。同样小臂手肘大臂都有分别固定，多出来的一大段跳绳连着女孩的腰和背后的物品架立柱一起绕了几圈。丛诺很熟悉这个姿势这个绑法……全金属框架的物品架很重，一个女生的体重根本没办法撼动，而手臂腰腿被分别固定成这样，想要左右扭动挣扎都十分困难。丛诺怎么知道？因为 2 个月前丛诺就在这里这个姿势和这六个恶魔度过了一整个“开心”的下午。
　　听到老二的叫声，还在上下摸着涵曦侧腰和大腿的老三老四扭过头来看了看丛诺，“自己过来。”
　　“不……不要……不要！”回忆起了往事。丛诺再次开始大叫。“别 tm 叫了再出声音我 tm 给你贴满牙刷放这一晚上你信不信！”老二这暴脾气说着就上来了就朝着丛诺走过来。
　　“不要……不不……二哥，二哥我不叫了……我听话……”
　　“听话就好，赵丫头还得一阵子睡醒，你先给哥几个热热身吧。”
　　“恩……恩……好……老大……”
　　“大点声！”旁边老二突然的爆呵吓得丛诺全身一震。
　　“好……好的老大！”说着，眼泪又开始止不住的往下留。任凭着老三老四拉着自己的手高高绑在物品架上。
　　“站好！”
　　背靠物品架，双手手腕被固定在物品架第 4 层的立柱横杆的交叉点。
　　“疼！”
　　“刚才跟你说什么来着又忘了？再叫一下你试试！”只有 1 米 6 不到的丛诺不得不踮起脚跟的才能勉强让手腕受到的拉扯力小一点……腰和脚踝也不出意外的被 2 道绳子紧紧拉在物品架的柱子上，只能有一些轻微幅度的扭动和上下移动。被迫踮起脚跟，只能用脚趾脚掌支撑自己，丛诺没想到老四就在这个高度把脚踝捆在了立柱上，就算自己想放也放不下来了，当然丛诺现在还没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女孩突然心里还略微庆幸一下还好今天穿的是双帆布鞋，鞋面不怎么厚鞋底也不是很硬……如果是双篮球鞋之类的又厚又硬的鞋被迫弯成这个角度可能脚趾都要被挤到疼得难受，虽然现在也相当不舒服就是了。
　　“这次主要是上半身么……”心里默默想着。丛诺闭上眼睛，放弃了挣扎，赴死般等着恶魔们开始他们的“游戏”。
　　……………
　　“啊哈哈……哈哈三……嘿哈我……哈哈等哈哈……啊哈三嘿嘿哈三哈哈我哈哈不……”
　　“诶诺诺乖～三哥在这呢。”老三嘴上说着手上却是没停。
　　“嘿～四哥这边不舒服是怎么的？”听着诺诺光叫老三，老四这边不高兴了，猛地又加快了手指的频率。
　　“啊！！哈！哈哈哈没！啊哈哈嘿哈哈四哥哈哈……哈哈嘻舒哈咳咳……哈我哈哈我等哈……”
　　高举双手背靠立柱，除了校服没有任何防护，老三老四一左一右夹击着少女的侧腰，肋骨，腋下。
　　“恩，7 分钟了，怎么样了诺诺，还好吧～加油加油～还有 3 分钟”旁边一个举着一台连着稳定器和相机的人一边左右走动变换着录像角度，一边看着屏幕上的录像记时“体贴”的给丛诺报着时间。
　　“哈哈哈别哈哈嘿啊我哈哈不……哈哈拍哈哈我不哈哈哈嘻嘻哈停一哈哈……呵嘿哈哈我……啊哈哈嘿求哈哈……大哈哈哈救哈哈……”
　　“拍你不停？是要我不停拍你嘛～诺诺你看看你，高兴得话都说反了……哦不对～我们诺诺妹妹是喜欢被挠痒痒，喜欢被拍下来，还喜欢回家自己看的嘛……你看看我这记性……嘿嘿嘿”
　　……
　　“开始吧……”
　　“大家好哟……”
　　“我是高二 A 班的丛……”
　　“诺诺我的脚？是 3……”
　　“嘿嘿，我很喜欢被人……”
　　“每次我都会让哥哥们……”
　　“而且每天回家都会看我……”
　　“我喜欢……”
　　短短续续的记忆在“欢笑”的间隙中飞快的在大脑闪过——一只手握着自己的鞋举在脸旁摇晃着……另一只手上套着自己的袜子比划着剪刀手……“微笑”的看着正前面的相机……强忍着不让眼泪滴出来……用着“轻快”的语气读着相机后面一个人手里一张又一张提词板上的内容……相机后面几个男生捂着嘴强忍着笑……
　　破碎的记忆又被拉回现实……
　　“哈哈哈哈不是哈哈……我不……等哈哈脚哈哈哈等我……啊哈哈哈嘻嘻哈”
　　“哈哈到哈哈呵嘿嘿……十啦哈哈哈十我……哈哈哈哈停啊哈哈哈……脚啊啊啊哈哈嘻哈哈停哈哈十分啊哈哈了……”
　　“没呢没呢着什么急呀笑的多高兴啊～”
　　“好～五……四……三……三……三……”
　　“哈哈哈五咳咳……哈哈哈五哈嘿嘿哈我哈哥……哈哈我不哈啊啊嘎啊……哈哈五哥哈哈咳咳哈我……”
　　“诺诺想再来五分钟？好嘞满足你！”
　　“哈哈哈不是我咳咳……哈哈呵嘿哈哈大……哈哈哈老大哈哈我……”
　　“行了……说好了 10 分钟，到点了就停吧”老大淡淡开口。
　　十分钟，已经让这个本来就已经在操场上跑跳了两节课消耗了大量体力的女孩再也没有了一丝力气，老三老四手刚停，女孩就重重的砸下了头，只顾喘着粗气……时不时还夹杂着几下残留的笑声……
　　“这十分钟是你意图带走赵涵曦的惩罚，不过才十分钟对你来说应该就算个热身吧。给你休息 20 秒然后继续。”
　　“20……等……呼呼……等下老……哈呼老大……等……我缓……呼……呼我缓缓好不好……呼”
　　“你还有 10 秒”
　　“老大……等下……呼我脚好疼……能不能把……把我放下来一点……一点就行……呼我脚趾好疼……”丛诺从刚才“处刑”刚开始的时候就意识到了踮起脚跟这个姿势异常不舒服，两脚用不上力辅助扭动身体不说，为了试图躲过老三老四的四只魔爪，丛诺用脚掌脚趾推动全身上下跳动了十分钟，虽然幅度不大，甚至可以说是几乎没有意义。但是全身的重量一下一下的压在脚趾上，丛诺早已觉得脚趾就快要断掉了。
　　“你还有 5 秒……”老五适时插嘴。
　　“接下来是你要发求救信息的惩罚，还是你亲爱的三哥四哥，还是你的小蛮腰和小“排骨”，时间不会长，就一直到赵丫头醒过来好了。”
　　看了眼还在低头昏睡的涵曦……
　　“涵姐……”
　　“当然，还有一条路，你可以免受这次的惩罚……小星是谁？”老二突然发话。
　　“小星……我不知道……”丛诺再不想再拉一个朋友下水。
　　“好，我就喜欢嘴硬的，那我也来”说着老二随手在身后架子上抓起一个篮球，放在丛诺面前，顺势坐在了上面。
　　“听说你这小脚挺疼？”说着老二伸手用力拍了拍丛诺弯曲的帆布鞋头。
　　“啊哈！二哥！疼！疼！”原本无力的头又突然甩了起来。
　　“疼就说吧，小星是谁？说出来了她就可以替你来受这苦了”老二故意这么说，就是要激的丛诺忍住不说，才好继续“逼供”。
　　“我不认识什么小星……”害了一个朋友丛诺本就十分愧疚，再也不想再害一人，丛诺不敢看面前老二直勾勾的眼睛。
　　“都 tm30 秒了动手啊你们，你们不动我来。”另一台固定相机机位后面的老六等的有点不耐烦了，他离处刑现场最远，这个机位又必须要人看着免得拍摄中断。本就看的眼馋，自然懒得听他们墨迹。
　　老二给左右两人使了个眼色。
　　“诺诺，其实二哥我吧……也不想对你这样，我一直就是想有一个你这样可爱活泼的妹妹……你不知道……我以前……”
　　“啊啊哈哈哈嘿哈！！啊哈哈哈哈！！！等哈咳咳哈哈哈哈……哈哈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哈哈！”老二故意说了两句温情的话放松了丛诺的警惕，丛诺脑子还在想着老二要说说他以前妹妹的事？正听着老二说话，却完全没防备的被三人突然全力袭击。
　　“哟～反应这么大，二哥真 tm 会玩……”
　　“哈哈哈等哈哈……我我哈哈哈蛤蛤蛤救哈哈哈哈我……死哈哈哈行哈哈嘿哈不哈哈我……”
　　老二一人承包了丛诺的左右肋骨位置，大手张开，五指几乎覆盖了个肋骨部分的大半。老三老四还是一个一侧的腋下和侧腰，戳戳点点捏捏……
　　“哈哈哈哈二哈哈咳咳咳……哈哈二……哈哈哈我不……哈呵嘿嘿哈我……哈哈我说了哈啊哈啊……哈哈我说……哈哈星！救哈哈我说哈哈小哈哈……我哈哈二哈蛤哥我说哈星哈哈哈啊哈咳咳哈……”
　　“我这才开始你就招啦～不行，不许招，我 tm 的没过瘾呢。”老二头也不抬，一心照顾着手里的两扇“小排骨”。
　　“哈哈哈二哈哈二哥咳咳……二哈哈哈求……哈哈我说哈哈饶哈哈哈呵哈哈……我不哈哈哈”
　　“最少再过 5 分钟再招，你要是再提前招供我就不停了。”
　　“啊啊啊哈哈哈哈我哈哈哈……哈哈咳咳嘿嘿哈咳咳……我哈……我哈哈……嘿哈……岔……哈哈岔气……等啊哈哈我哈哈哈……啊哈我缓哈哈哈二哈哈求嘿哈哈哈……求哈哈饶……”
　　……
　　“二咳咳……哈嘿嘿嘿……咳咳嘿嘿哈…………哈我……嘿哈不……”
　　“等会儿……丛丫头要不行了……让她缓会儿，一会没的玩了……”老二还是知道什么时候该留手的……虽然也只是为了多玩一会。
　　“丫头……也让你歇了几分钟了……说说吧，小星是谁？”
　　险些昏过去的丛诺喘了这几分钟粗气，也渐渐恢复过来了意识。
　　“我……二哥……我当时……真的就是随便点……点的一个网友……我真的……不认啊哈哈哈我哈哈……哈二哈哈不哈哈哈……不哈哈哈嘿哈哈不行哈哈哈……哈哈二我哈哈哈错……救哈哈哈嘿嘿哈哈救……错了哈哈哈我…哈哈哈我说嘿哈哈哈哈说！啊啊！哈哈哈哈！咳咳哈哈不啊哈等哈哈哈哈我哈……我说！啊哈哈哈说哈哈哈救哈哈……哈老大哈哈哈哈我哈哈哈知错哈啊哈哈说了哈哈哈死嘿哈哈哈！”这是今天到现在为止丛诺受到的最猛烈的攻击。
　　“老二。”
　　“恩？”虽然不舍得这对“小排”不过老二也只能捏了两下便作罢。
　　“赵丫头要醒了……”老大抬头示意。
　　老二扭头看去，确实涵曦开始若有若无的扭动身体了，不过毕竟刚醒药效还没完全过去。还没睁开眼睛，也迷迷糊糊的听不清旁边的声音。不过距离完全清醒估计也就是 2、3 分钟的事了。
　　走过去拉开了老三老四，托着无力抬头喘着粗气的女孩下巴。
　　“说吧，小星是谁……”
　　“小星……咳咳……呼……呼……呼咳咳”
　　“你不说，我就继续了”
　　“我说……咳咳我说……呼二哥不要……呼……小星是……我班的辛橪……以前我们宿舍的……咳咳……呼……呼”丛诺的大脑已经没有思考的空间了，只要能停下来不再挠她的痒痒……朋友什么的……
　　老二微笑着凑近了丛诺的脸旁，丛诺的脸都能感受到他嘴里出来的热气。
　　“一会你涵姐就要睡醒了，你要听话知道么，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如果你多说一句话……我相信你应该还记得开学第一周的周末，我会让你再体验一次那个让你……充满“希望”的周末……如果你多说两句话……我就让你整整一周都充满“希望”……你听懂了么”
　　“我……我……我知道了……”
　　“重复一遍”
　　“如果一会……我多说一句话……我就再穿一个周末那双鞋。如果……多说两句话，就穿……穿一个礼拜……”
　　“哪双鞋？”
　　“我……我……最喜欢的那双……鞋”
　　“诶对～诺诺乖～听话就没事”说着老二手从丛诺下巴上滑上去，顺着女孩的脸颊摸了摸，帮女孩理了理沾在脸上的流海和鬓角，又摸了摸女孩的头。
　　“把她松开吧，准备开始正戏了。”
　　说着，老二和老大对视了一眼，同时走向了赵涵曦，从刚刚开始一直举着相机怼在丛诺脸旁的老五也收回了相机，从稳定器上把相机拆了下来。“四哥，我给你相机换了张卡，涵曦专用～嘿嘿”
　　“换吧换吧反正你出钱……”老三解着丛诺身上的绳子，老四在旁边时不时戳两下捏两下女孩的腰肋，头也没回的应付着。
　　“涵姐……小星……都怪我……”泪水不知是今天第几次的在丛诺眼角滴落。
　　教室里。
　　一个女孩无聊的趴在桌子上转着笔，一只脚在桌子下面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空气。
　　“哎呀，大涵子和诺诺怎么都没回来呀……发消息也不回……难道她们俩……一起去书店买杂志去了！好啊也不叫我！哼哼，看杂志入了迷难怪不回消息。早知道体测完我也很她们一起去玩好了～不过最后一本有我男神的杂志已经被我买下来了嘿嘿嘿”
　　女生坐起身理了理头发，从课桌下面掏出来一本崭新的娱乐杂志，翻开扉页，灵巧漂亮的几个小字稳稳当当的落在了这页的右下角——高二 A 班 辛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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