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眼界，往往会决定一个人的思维方式。
瓦尔特先生曾经跟我提到，在他的故乡“太阳系第三行星”上，曾经流行过一种名为“异世界”的创作背景，在这个设定中，有资质的生物可以使用“魔法”，一种不明所以的特殊能力，使出像是射出“火球”、砸下“冰锤”之类莫名其妙的招式。这是“他们这些智慧生物”充分发挥想象力创造出的文化——说到这里，瓦尔特先生露出了无比眷恋的神情
但在我看来，这恰恰是没有“想象力”导致的结果：比如那个凭空创造锤型冰块的“魔法”，如果我拥有凭空使一个物件降温的能力，那我直接对着别人的身体用不好吗？所以，在我的视角中，正是因为那些智慧生物对热力学缺乏认知，才使他们的思维局限在了冷兵器时代的战斗上。
同样的，在那些智慧生物中大多数文化中所共有的“死者为大”，其本质也是他们对死亡的错误认知。他们敬重死者，只是因为他们不能“利用”死者，不能把他们之中“最富有眼界的研究员”复活起来继续研究“时空与引力的相互关系”（有传言称：美国将爱因斯坦的大脑完整保存了下来，希望以后的人们能够将这名伟人复活，并继续研究相对论）。
——“我早该想到的。”
当我看出银狼变出的皮衣所模仿的个体时，我的脑海中闪过了这些想法。

意外的有些清闲。
卡芙卡探监完之后，便再度顶着我的样貌出去了，而那名云骑在苏醒后，看着“我这名卡芙卡”的脸，露出一副似乎想起了什么的表情，之后便也离开了。
“我们”的大脑很擅长根据简单的引导和暗示补充细节，因为这正是“回忆”的原理。看到卡芙卡的暗示没有出现意外，我不由地会心一笑。
——这是不是标志着，我除了雌堕，也开始恶堕了。我收敛起脸上的笑容。
但是，关于“主线任务”的思考也就到此为止了。由于我现在还在和卡芙卡身份互换，我也没法用手机“查询主线进度”，所以，现在的我只能躺在床上，翘着腿，百无聊赖地《 》启动——
“呦，”身旁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少女音，“你还挺闲嘛。”
“银狼？”我立刻判断出这个声音的来源：“请问你是来？”
“倒也不用这么拘谨——尤其是你现在还顶着她的脸，用着她的声音，感觉更奇怪了。”面前的灰发“少女”一脸冷漠地说道。
“算了，果然还是太奇怪了，先把她的这身皮衣给脱下来吧——”

睁开眼，自己的视野似乎被眼前的窥视孔所限制……不，不是似乎，而是“就是”：身上卡芙卡的皮衣的功能已经被银狼所关闭，现在的我应该就像是穿着卡芙卡的Kigurumi的状态。
她难道不知道解除皮衣功能会让人失去意识吗？至少提前跟我说一下，让我有点心理准备吧。将头小心翼翼地从卡芙卡的“人皮头罩”中抽出——不然我的头发很容易和卡芙卡的头发缠在一块——我用抗议的眼神看向银狼。
“怎么感觉更奇怪了，”看着我现在的样子，银狼发表感言道：“要不还是穿回去？”
“有完没完了！”我连忙抗议。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银狼用充满怨气的语气回道：“怎么，你还开始提意见了？”
“怎么…火气这么大？”
“本来这个时候，我应该在庇尔波因特处理游戏账号的事，但是卡芙卡突然把我喊来仙舟‘罗浮’，让我帮忙黑掉监狱的监控系统。我本来以为有什么要紧事，结果就看到你带着个‘甲基钯’跟她搞‘甲钕酮’，你说我火气为什么这么大。”
“……”
“而现在，就连那个女人都去干活了，你却能躺在床上玩《某款两个字的开放世界冒险游戏》，我实在是越想越气。所以我现在来给你找点事做。”
说着，她调出一块虚拟屏幕，然后按下了上面的“确定”按钮。随后，一名金发紫瞳的成熟女性，连带着一套饰有雪花图案的“贝洛伯格时尚穿搭”，缓缓打印了出来。
“……这可一点都不好笑。”
尽管她的奶子很大，穿着也格外色情，但我一点都涩不起来：因为这副皮衣的“主人”，是那位曾经设计陷害我们，并在最终一战中，用冰矛捅穿我的胸口，令我险些丧命的，“大守护者”可可利亚。
“我可没在开玩笑。”银狼冷漠地解释道：“这就是我们星核猎手下一个研究对象。能感知到星核意识的智慧生命少之又少，每一份数据我们都不想放过。”
“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亮蓝色的光效散去，可可利亚的皮衣打印完成。然而，无论是我还是银狼，都没有接住它的想法，这件蕴含着高科技的皮衣只能如同一团换下的脏衣服，随意地落在了地板上。
“你是唯一一个既知道皮衣的秘密，现在又闲的没事的人。”
“——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重复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你不想配合我们？”
我轻哼一声，表示她说的没错。
“唉……”银狼轻叹一口气，“也不知道卡芙卡是恋爱脑发作还是什么，为什么非要跟你扯什么‘此刻鲜明的感受与思考’‘自由意志的证明’……
“‘自由意志’要是真的有说得这么自由就好了——”她话峰一转：“你应该知道我的能力是什么吧。”
“你是说，实体传送？”回忆起先前在空间站时经历的涂鸦事件，我推测道。
“差不多。通过将实物转换成‘信息’，再将‘信息’以信标的形式压缩、传输，就能做到你所说的‘实体传送’。
“所以，你又凭什么能拒绝我们呢？”她突然恶狠狠地盯住我的眼睛：“你可能以为，卡芙卡跟你说这么多，暗示了你‘能活到’艾利欧预见的将来中。但是，你可曾听过这样一个故事：一名登山运动员想要挑战一座极其险峻的山峰，为此他找到了一名无比灵验的占卜师，来预言自己的死期。占卜的结果是，他会在十年后死去，于是他毫无顾虑地冲上山峰——然后摔断了四肢，在医院躺了十年，最终因器官衰竭而死去。”
“你是想说……”
“我现在就可以随手把你丢到太空中，让你‘切身体验’一下太空的真空环境，然后在你被体内的气体涨破前，再把你传送回来。
“那么，你是想反复感受这份濒死体验，直到你向我屈服，还是现在就一步到位？”
“……”
她说的对，我没有选择的余地——而这大概也就是他们所预见的“我没有反抗”。我默默地用穿着卡芙卡皮衣的手，捡起可可利亚的皮衣，收进背包里。
“也不用露出这种表情。”似乎是看我的样子过于可怜，她补充了一句：“就像那句玩笑所表达的那样：有自由选择的权利，节选自‘没有自由选择的权利’。”

打开“更衣镜”程序，面前显现出一副虚影，一副我现在“身为”一名赤身裸体的金发女性的虚影。
“唉……”即便知道虚影中这名女性的脸庞现在“长在了”我的脸上，我依旧感慨万千。
可可利亚，我对她的感情并非只有单一的恨——毕竟她没有真正杀死我，反而让我获得了存护的命途和炎枪——通过星核向我展示的她的记忆和其他人的描述，我知晓了她的过往，知晓了她陷入疯狂的原因和这一系列行为的动机，也同意了布洛妮娅掩盖她的过错的提议。
在担任贝洛伯格历史文化博物馆的经理时，布洛妮娅曾问过我对于她的评价，而我的回答是，我将如实陈述：她功过参半。
被她捅穿的胸口如今正常地运作着，吸入一口空气，能感觉肺部如往常一样开始舒张，向我默默证明着，一切都已结束……
——“噗……”
我突然发现，当自己的思绪移向自己的肺部时，视线也同时聚焦到了“可可利亚”乳房上的两点凸起上。
看着自己的乳头发呆，说出去怕是要被人笑死。收敛了一下脸上猥琐的表情，我关闭了“更衣镜”程序——虽然此时我一件衣服都没有穿——然后服下一小瓶悬浊液。
银狼给我的这瓶悬浊液，据说里面是大量的纳米机器人，可以顺着血液循环流动到身体的各个部位，以表征可可利亚的身体的各项特征值——而这同时也意味着，我不用像经典影视作品中那样，佩戴一堆插着导线的奇怪装置，来阻碍我的自由活动。
据银狼所说，她的游戏账号的事还没处理完，所以就不与我同行，“到时候”再把我送回去。在此期间我只需要在喝下悬浊液之后，触碰一下位于残响回廊的历战余响，之后就可以自由活动了。
虽然我先前也对这无比简单的实验流程感到怀疑，但，想来也是，这个实验99%的工作量，可能都在“复活一个死人”，也就是做出可可利亚的皮衣上了，我所做的工作，可能就像是一系列化学实验的最后一步，把一根根小试管放进核磁共振仪中，然后单击“开始测试”按钮那样，简单而“充满学问”。
——虽说如此，我现在感受到的充斥全身的不适感又是什么呢？
毛孔收缩、关节僵硬、体液流动阻滞、全身骨骼肌颤栗……难道说，这就是他们所说的“寒冷”？
此前我一直生活在一个高度发达的文明中，所以一直待在恒温环境里，即便后来变成“那副模样”，也因为有“开拓命途”的加持而不会感受到寒冷。所以，我“居然”直到此刻，才终于理解娜塔莎的那套色气装束的“具体含义”。

“在贝洛伯格，这就是爱美的代价。”这是当我“脱下”娜塔莎的连衣裙，看到里面的皮质紧身衣时，她所说过的原文。
可可利亚的上衣虽然是加绒的面料，但在两肩的位置各开了一个洞，以露出了“她”雪白的肩膀；吊带袜虽然是这个时期常见的设计，但是相应的她的旗袍裙的裙摆却非常短，从而勾勒了“她”丰盈的臀部曲线。
不得不说，这身穿搭确实是精心设计过的，完美衬托出了可可利亚的身材。我由衷地感叹到。
——如果不是穿在“现在的我”的身上，那就更好了。
再度打开“更衣镜”程序，面前的金发女性的虚影正苦笑着看着自己。
肌肤的裸露，意味着没有衣物将之与外界环境隔绝，意味着冷空气可以直接将皮肤上的热量带走，也就意味着：“还是好冷。”
赶紧去摸一下历战余响然后走人吧。这么想着，我走出这处几乎被雪掩埋的瓦赫（娜塔莎的哥哥的）的实验据点——当我穿上可可利亚的皮衣时，我的“开拓命途”就会失效，也就无法使用那些界域定锚，所以只能传送到这处中转站再把皮衣穿上。
话说娜塔莎在我的“故事”中的出镜率是不是有点高？脑海中不由地浮现起那场激烈的卓艾，以及最后的那句“幸好你终将离开，否则我可能真的要喜欢上你了”，我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复杂的笑容。

幸好，可可利亚的这双长靴，鞋跟不算高，而且比较粗，踩在雪地上还算稳当，如果是穿着像是希露瓦或者佩拉那样的高跟鞋，我都不敢想象自己要怎样在这样的路面上行走。
平时只需要借助“开拓命途”的能力就能传送过来，现在却要一边顶着寒风，一边注意着裂界怪物的警戒范围，一步一步地走过来。总算走到了这处破碎的传送门前，我不由地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虚汗。
现在，只需要触碰一下这个，实验就算完成了。我伸出右手……
意外的，有些紧张？
是啊，虽然我已经习惯了用“原先的身体”触碰这处传送门，然后进入异次元，与那名“虚妄之母”战斗，但是，这一次会发生什么，我无从得知。
比方说，这一次由我扮演可可利亚，与“开拓者他们”战斗，最后，用冰矛刺穿“我”的胸膛，或者被“我”的炎枪刺穿胸膛；比方说，再度听到星核的声音，进而在不觉间，被那“万界之癌”蛊惑，产生以“上一届大守护者”的身份夺取贝洛伯格的政权的想法……
“实在是，想象不到什么好结局啊……”我咕哝一句。
感受着自己加速的心跳，我缓缓地将右手伸向历战余响 ……
……
什么都没有发生？
右手明明已经完全伸进了传送门里面，面前却没有出现什么“四人小队”，耳边也没有回响起什么“魅惑的声音”。
宛如在催促我去自由活动一般，造物平台上的一切都和平常别无二致。我悻悻地抽回右手。
虽然按照刚才的想象，什么都没有发生算是好事，但是当现在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时候，又莫名地感觉有点丢人……
也罢，这样任务就算是完成了，赶紧把皮衣脱了“取暖”吧。我掏出手机，按下“卸装”键……

明明先前穿着“贝洛伯格民族服饰”，都感觉冷得不行，而现在，即便将两条腿全部裸露在外边，我也丝毫不觉得寒冷——这就是“开拓命途”给我带来的自信。
悠闲地坐在歌德宾馆的大堂里，一边玩着手机，一边听那名“民间科学家”讲他的“大宇宙时间隧道理论”——因为我们学习的自然科学之间相差的代数太大，听他的思辨过程，就像在听sinx/n=6（six）一样，非但不令人生气，反而让我觉得有些可爱。
明明银狼是因为看不惯我摸鱼，才派我来贝洛伯格的，而现在，我却更加悠然自得地摸起了鱼。想到这里，我的嘴角微微翘起……
手机屏幕上方突然弹出一则消息提示，点进去，是杰帕德发来的短信：
“姐姐说，不久前在造物平台上，她看见了可可利亚的身影。
“不过后来我们去调查的时候，没发现什么异常。
“所以来咨询一下你的看法，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是啊，因为你们的“异常”已经回上层区喝下午茶了。“好的，我有空来调查一下。”我敷衍地回复道。
“姐姐”，杰帕德•朗道的姐姐，希露瓦•朗道。我的脑海中浮现出那名拿着电吉他的的“中年女性”的身姿——虽然从她的简历可以推断，她已经接近40岁了，但单从外表上看，说她今年刚大学毕业也丝毫不过分。
她曾和可可利亚是不分彼此的挚友，只可惜，后来可可利亚被星核意识所蛊惑，强行叫停了希露瓦对星核的研究，令她们最终决裂。
打倒了可可利亚之后，在下层区，我们遇到了可可利亚残存的意识所化作的守护者之影。希露瓦一度在她的旧友的幻象面前陷入迷茫，而杰帕德勇敢地捍卫了姐姐，最终，我们成功击败了守护者之影，希露瓦也成功击败了萦绕在她心中“旧日的幻影”。
最后，希露瓦同我和杰帕德来到可可利亚身陨的地方，在此进行了最后的告别演出后，砸碎了可可利亚曾经送给她的电吉他，以及她的软弱。
直到这里，这个故事都挺不错的——如果没有三月七后来吐槽的一句：可可利亚也没对希露瓦做什么坏事吧，至于把她送的礼物都砸了吗？
“课题是科研人员的‘第二生命’，叫停她的课题，无异于断绝她的性命，即便那是她的至交。”虽然我这么回答了三月七，但是，联想到娜塔莎先前提到的，在贝洛伯格的文化中，同性恋被视作是一种心理疾病，故事可能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希露瓦究竟看到了什么？有没有看到我“脱皮”的过程？确认一下吧：“听你弟弟说，你在造物平台上看到了可可利亚？”我给希露瓦发消息道。
回复的消息很快传来：“啊，杰帕德也告诉你了是吧。
“我敢保证我没有看错，造物平台上的那个人，一定是可可利亚没错。”
但是我在造物平台上没有感觉到其他人的存在？我接着输入：“然后你选择第一时间将这则信息报告给银鬃铁卫？”
“没办法。平台太空旷了，找不到藏身的地方，只好先撤下来了。”
这显然是句谎话——平台上可一点也不空旷，无论是那些虚卒的空壳，还是从那个造物引擎上掉落下来的机械元件，都可以用于躲避视线，还是说：“你觉得‘那名可可利亚’有敌意吗？”
“说实话有些丢人……当时我只顾着跑了，关于她后续做了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啊。”输入完这三个字，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那么，你又是怎么确定，那个人一定是可可利亚的呢？”
“毕竟我和可可利亚相处那么多年了，看到那个身影的一瞬间，我就能确定：一定是她。”
“——而不是某位巧夺天工的模仿者？”
发送出这句消息时，我突然有些后悔：毕竟除了“可可利亚本尊”，谁会闲得没事去永冬岭呢？果然，她也回复了类似的话：“除了可可利亚本人，我实在想不到有什么‘模仿者’会冒着生命危险穿过裂界，只是为了去造物平台做什么无聊的模仿秀。”
——是啊，如她所说，哪有什么人会冒着生命危险穿过裂界，只是为了去造物平台，去可可利亚逝去的地方呢：“那你呢？”
回复我的只有消息状态栏上的两个灰色的字：已读。

我再度传送到了历战余响前。
星核被封印之后，永冬岭的暴风雪也就停止了，而这也就意味着，我可以像那些古早的侦探小说所叙述的那样，借助雪地上留下的脚印鉴定往来的人员。
洁白的雪地上，一串直达历战余响的“单程脚印”，证明了我之前的“无功而返”；而周遭的几串，显然是由一双细高跟跟踩出的脚印，默默地证实了我的猜测。
在“太阳系第三行星上生活的智慧生物中的一个民族”，有着一种名为“扫墓”的习俗：他们认为通过打扫墓地、摆放贡品之类的方式，可以与死者的“在天之灵”沟通。因此，这串脚印出卖了她的真实想法：“旧日的幻影”依然萦绕在她的心中，她依然对可可利亚抱有炽烈的感情。
——所以当她看到“我这名可可利亚”的时候，第一反应是逃走：因为她好不容易将这份感情埋藏起来，但是看到“我这名可可利亚”时，这份感情又完全爆发了出来。最终，为了不在自己的爱人面前因情绪激动而失态——尤其是这名爱人很可能站在她的对立面——她选择了逃离。
如果她的心理活动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还真是可爱。我微微一笑。
“开拓者？”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男声，回头一看，果然是杰帕德。
杰帕德的装束还是和往常一样，除了在脚底的军靴上加装了滑雪板。注意到了我的视线，他解释道：“你也知道，我们是来调查‘可可利亚复活’这件事的，装滑雪板是为了不破坏现场的足迹。”
是啊，贝洛伯格的科技甚至还没进入信息化时代，没有监控设备，他们只能上演古早侦探小说中的老套桥段。“那你们查出什么了吗？”
“目前，的确有一串足迹从一处废弃的房屋中延伸到这里，脚印鉴定的结果也的确与可可利亚大…她常穿的鞋子一致。不过，这样就更奇怪了……”
“你是说，这说明她曾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
“嗯。你有什么头绪吗？”
——是啊，如果我不向他们展示我的人皮衣科技，这就会就像“太阳系第三行星上某个资源匮乏的古文明却在使用天文级数字”（玛雅文明）那样，变成一则永远的“未解之谜”。想到我今日的“雪中漫步”对这颗星球将来的历史学家的影响，怜悯的情绪顿时涌上心头：“我应该……的确有一些头绪。”
“啊！真的吗？”
“原谅我要做一下谜语人，但，替我向你姐姐转告这样一句话吧：‘我找到你爱人的联系方式了’。”

传送回上层区，在歌德宾馆开上一间房，然后贴上“防盗小装置”，拉上门链，穿上可可利亚的人皮衣。
——特地开一间房，一方面是为了隐秘性，一方面是因为，这里的“暖气”开得足，我不想再体验一次寒冷带来的不适感。
果然，在这样的房间里穿上她的衣服，就再也不会嫌衣服漏的多了。看着“正版更衣镜”中裤袜吊带勾勒下出的“我”的白皙丰盈的臀部，我露出了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
可惜，如果是平常，此时的我已经把手指插进小穴里了，但是，为了那份“崇高道德的赞许”，此时的我还要掏出手机，回复希露瓦的消息。
“我收到杰帕德转告的那句话了。
“你的意思是，可可利亚有什么话只能对我说吗？”
果然。“你的意思是，你承认你对可可利亚的爱情了？”
“非要让我回答吗……
“感情这种东西，还真是令人琢磨不透，你不觉得吗？
“当我砸碎那把吉他的时候，我很确信，那时的自己已经放下了这份感情。
“但是，当夜里我躺在床上，想到她已经死去，我再也没有机会与她再续前缘的时候，那份感情就又在心中复燃了起来，并再也挥之不去。
“有些事物，只有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顺便，抱歉哈，听说你曾经被她杀死过一次，应该不想听到我说这些话吧……”
“没事的，都过去了，现在我不还活得好好的嘛？”我回复道。
——是啊，现在她甚至还能扮成你的恋人，与你进行“通灵”呢。
“那就好。
“那，说回‘联系方式’？”
“是这样的。”我将事先准备好的理由输入进去：“你应该听说过，在歌德宾馆的大堂，有一名‘研究员’正在研究‘大宇宙时间隧道理论’。”
“哦，你是说雷金是吧。但他不是‘民科’吗？”
是啊，就是他的“异想天开”给了我灵感：“他认为光可以携带信息，所以接触光就是在接触信息——这些都是可以实现的。
“我们事先也见过可可利亚残存的意识所化作的守护者之影。事实上，因为星核的影响，可可利亚的意识并没有随着她的生理活动而消失，而是变成了一团‘信息云’，在一般情况下，‘它’以一种以紫色为主的可见光组成，” ……
“直接说结论吧。”她打断了我的继续输入。
本来考虑到希露瓦的研究员身份，我还特地编了一串“科幻情节”，现在看来是白费了。“结论就是，我可以用我的手机帮你与可可利亚的意识联系上。”
“真的吗？什么时候？”
带着小小的报复心理，我微微一笑，然后点开了“视频通话”功能。

“怎么突然……”她接通了视频通话，然后，通过我们送给她的手机上的高清摄像头，她呆愣住的表情清晰地呈现在我的手机屏幕上。
“……”
“……”
“……下午好？”见她一直一言不发，我尝试着打破僵局道。
“嗯，下午好……我只是……哈，你知道我想起什么了吗？那还是我们大学的时候的事了：那天财政部书记突然到我们实验室来，让我‘简单汇报一下你们现在的工作’。我倒是能猜到他为什么要突然过来，因为那段时间我们准备承包一个新的研究课题，所以购置了不少新器材，但是我该怎么回答他呢？是回答他的问题，汇报当前的实验项目，还是向他解释新课题的研究意义，和购置新器材的必要性？我想到老师曾经跟我说过，汇报工作其实是件很困难的事，有一次甚至让他在一分钟内讲完他做过的所有工作，这就很考验一个人的抓重点的水平了。但是——估计你也猜到了——那一次我找了个借口偷偷溜走了。
“嗯，就是这样……我…有些激动，又有些紧张，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起，我就是想说这个。”
“想说什么都可以，时间很充裕……应该。”
“那……你现在，怎么样了？”
“这个嘛……”我做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我现在已经没有实体了。”
“……”
“……”
“继续？”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现在的状态，”我只好按照先前想的科幻情节说下去：“我的记忆还停留在被那名‘天外来客’击败，与星核意识一同消散的那一瞬间。按照那名‘天外来客’所说，如果不是她的手机能接收我发出的特征信号，给予我能够用于思考的实体，我连感受自己的存在都做不到。”
“这样啊……”她停顿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那你有听说贝洛伯格的现状吗？”
“你是说，那些‘天外来客们’将星核封印了之后，星球上的暴风雪就停止了，这件事吗？”
“那你还觉得你之前叫停星核研究、关闭下层区是正确的吗？”
“如果我道歉的话你会好受些吗？”
“明明人都死过一遍了，嘴却变硬了，我……”她的眼眶逐渐泛红：“想不到……这么久过去了，我还能再见到恢复正常的你……我……呜——”说到这里，两行清泪自她的眼角流出，她连忙低下头、捂住脸。
“嗯，能再次见到你，我也很高兴。”
这句“高兴”并非谎言：看到自己穿着这身人皮衣，能起到给星核猎手当苦工和瑟瑟以外的“正经”的作用，一种成就感涌上心头。
等待良久，她终于控制住情绪，擦干眼泪，抬起头：“抱歉，刚才我太激动了……”
“没事……但，我毕竟已经是个死人，现在就连实体都没有了，你也是时候放下这段感情了。”
“噗，这句话倒是像我父母会说的话——如果他们还认我这个女儿的话——唉……
”她长叹一口气：“如果是劝我弟弟杰帕德那个年纪的人，恐怕还有点作用。但，我都是快要奔四的人啦，叫我割舍这段感情，我又怎么做得到呢？
“我这一辈子，大概就是被‘同性深度交往’给害了，那次跟一个女情报官（佩拉）吃饭的时候，我总是在想，她要是也喜欢女生就好了，会在桌子下用穿着黑丝的小脚蹭我的裤裆的那种；送她回家的时候，我又在想，她要是会问我要不要上楼去她家喝几口酒就好了；坐在她家的沙发上的时候，她说进房间换个衣服，我的心砰砰跳，想着她要是出来的时候穿个很透明很短的吊带裙怎么办？她要是靠过来往我身上蹭怎么办？结果她只是换了一件干净的工作服，顺便摘掉了她那副老土的黑框眼镜。
“她问我吃不吃咪咪，我下意识地开始脱衣服，她沉默了一会说：我说的是零食。”（光锥 晚安与睡颜）
“——这次就聊到这里吧。”我按下“结束通话”按钮，匆匆结束这次对话。
——从我开始视频通话的那一刻，我就一直在留意门外的动静。果然，有人听出了“我这名已经死去的大守护者”的声音，并通报给了银鬃铁卫，因此，此刻通过“防盗小装置”上的摄像头，我可以看到，铁卫已经重重包围住了房间门口，而服务员拿来了备用钥匙，准备打开这扇房门。
真是不解风情，我还挺想希露瓦讲听后面的故事呢，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让你们吃些小苦头了。我按下屏幕上的红色按键，顿时，一种白色烟雾从装置中喷出，不一会儿，那名服务员和那些铁卫便瘫倒在地。
在与桑博打过几次交道后，我发现了这种麻醉瓦斯弹有些好用，便偷偷配备了两颗，果然，这时就派上了用场。接下来，只需要脱下皮衣，就可以借助“开拓命途”溜走了。
话说这样是不是就又给他们增加了一份“未解之谜”？按下“卸装”键时，我突然想到……

好气人啊！
传送到位于铆钉镇孤儿院的界域定锚，看着自己因为戴着可可利亚的“头罩”而受限的视野，一股怒意油然而生。
说到底，我明明是在为这颗星球“将来的历史”着想——虽然我好像忘记“解释”那串脚印的来历了——明明是在做好事，为什么要被那帮铁卫赶着跑？
这么想着，可可利亚的旗袍裙，因为失去了它的“主人”的巨乳的支撑，悄然滑落了下去。
明明那帮铁卫的科技比我落后了不知道几个世代，却害得我像是面对银狼时的那般狼狈，凭什么啊？
——“喜欢追，那就让你们追个够！”
一项大胆的报复计划在我的心中浮现。

当我第一次看到可可利亚的装束时，我就在想，她的人民是怎么看待他们的统治者使用这样一个色气的形象的。
而现在，我决定将这个问题往前推进一步：她的人民怎么看待她的裸体的。
也算是，我对她先前差点杀死我的报复了。
使用开拓者的身份，我在服装店买了一套新衣服：一套墨绿色的军大衣、一条红白两色的披肩、和一双高跟长靴（崩坏学园2里可可利亚的形象）——虽然在我报出“我”的胸围时，店员立刻投来了不可思议的视线——之后，在铁卫禁区的一个隐蔽处，我穿上可可利亚的皮衣，然后，解开她脑后的辫子，将她金色的卷发完全散在后肩上，戴上美瞳与口罩，再换上那套新装，我走向哨所。
和我想的一样：正是因为那些铁卫对可可利亚的形象过于熟悉，所以当他们注意到我与她“明显不同”的瞳色时，他们反而会确信我不是他们所熟悉的那位大守护者。所以，我很轻易地通过了哨所的盘查，走进了上层区。
“毕竟是个没发明出人脸识别科技的文明。”走在无人的路上，一边嘲讽着，我一边取下美瞳。
此时已是晚上十点，虽然贝洛伯格已经进入了电气时代，随处可见的路灯已经将整个上层区的街道照亮，但毕竟到了这个点，街上只有寥寥几名“亦未寝”的“怀民”。
——正是我街头露出的好时机。
的确，我是换上了新衣服——此刻我的身上只穿着“那三件”新衣服。“好热啊—好想把大奶子露出来透透气啊—”走到一名拎着手提包，像是刚下班的男性路人的身边，我一边假装自言自语地棒读着，一边解开乳房下方的那颗纽扣，顿时，可可利亚那丰满的乳房，连同她胸前私密的两点，从大衣的束缚中跳脱出来，完全暴露在了他的眼前。
“这位女士，你……”他顿时瞠目结舌。
“喜欢么？”我朝他莞尔一笑。
“我我我……不好意思！”磕磕巴巴半天，他最终用手提包捂住裆部，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面对“我”这种美女，他居然选择了逃走，真是没劲。而且，看他的反应，估计他也没认出“我这名大守护者”，更没劲了。算了，下一个。
“真是讨厌—下体里全是黏糊糊的爱液—稍微擦一下吧—”再度走到一名走路摇摇晃晃，像是喝醉了的男性路人的身边，再次一边棒读着，一边解开裆部上方的那颗纽扣，于是，他的视线完全聚焦到了可可利亚那精心修剪过阴毛的小穴上。
“啊……不错，”他直截了当地问：“你一晚多少钱？”
我将声线略夹一些：“在讨论这个问题前，你觉得，我像谁呢？”
“像……谁？看不出来。”
“那，这样呢～”我将口罩拉下。
“呃……我去，可可利亚！”他突然清醒过来，声音也变得磕巴了起来：“算算算了，你你你这也太变态了……”
就是要这个效果。看着他摇摇晃晃地跑走的样子，我微微一笑。
“一名打扮成已逝的前任大守护者模样的妓女，在上层区的街头做露出”，这样一条新闻，单看标题都能感受到它的劲爆程度。不一会儿，我就感觉到，开始不断地有视线投向我。
“嗯哼～感觉得到下面已经湿透了，好想要♡稍微自慰一下好了～”
我停下脚步，将右手伸进下体——调整藏在衣服下摆的麻醉瓦斯弹的位置，确保在铁卫捉捕我的时候能第一时间开溜。
“喂，你看到那边那个痴女了吗？”
“身材是真的好，但是她的声音，还有她的脸，真的好像可可利亚……我反正不敢上。”
“我……我也怂了。”
向我投来的目光越来越多，耳边也逐渐响起了他们议论我的声音，但似乎是因为我“cos”的是可可利亚，没有人敢靠近我。
“啊♡～大家都在看我……下面…越来越痒了～”我一边说着淫荡的话语，一边继续扫视着周围的情况……
——然后就看到向这边跑来的两个蓝白色的身影。
“条子来得好快啊。”轻声咕哝一句，我开始朝裂界跑去。

“主线剧情”中，我和三月七他们逃进了裂界禁区，但最终被布洛妮娅带领的小队追上；而刚才，跑了一段距离后，就没有铁卫能够追上我了——即便我穿的还是高跟鞋。
“看来强的是布洛妮娅，不是银鬃铁卫。”我发出了和饭圈女孩类似的感慨。
然后，见四下无人，我便脱下皮衣，准备传送回上层区——
请求通话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掏出手机，是希露瓦打来的。
接通电话，“你听说了吗？可可利亚出现在上层区了！”话筒对面传来了希露瓦焦急的声音。
她果然也听说了这件事，但是：“不是说，那是有人在搞‘角色扮演’吗？”
“下午刚查出可可利亚出现在永冬岭，晚上就有人搞‘角色扮演’，巧合也不是这么巧合的。”
这一点确实是我疏忽了，但是：“假如不是角色扮演，而是她本尊的话，为什么她会做这么不检点的事呢？”
“是啊，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我所认识的，无论是可可利亚，还是‘那名大守护者’，都是非常自尊自爱的人。尽管她把大守护者的制服改成了那样，但那也是为了推行男女平等法案而特地设计的，不应该会做出这种事情的才对啊？但是，我弟弟问了好几个铁卫，他们都说，确定看到的是可可利亚没错。
“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总不能是她复活的时候把脑门夹到了吧。”她苦笑了一下。
“——哦对，复活。说到复活，似乎你和可可利亚都和我强调过，她已经没有实体了？”
“啊是有过，但……”
是啊，我是为了解释那串脚印，才会让杰帕德转告那条消息，结果在编设定的时候，完全忘了有这回事。这下搞砸了。
“但，至于为什么，恐怕只有可可利亚本人才知道了吧。”
我挂断了电话，然后从背包中取出光学迷彩外衣。

“谁啊……”
当希露瓦推开机械屋“永动”的大门，看清敲门的人是谁时，她呆愣在了原地。
“嗨，想我了吗？”略带尴尬地，我将声线略夹一些，打招呼道。

强硬地拉着我的手，希露瓦几乎是把我拽进她的房间中。
关上门，她一言不发地坐到床上。这下轮到我“汇报现在的工作”了：“我……我可以解释……”
“我倒是猜到了这一点：你根本不可能像开拓者说的那样，处于一个没有实体的状态——不然就没法解释那一串脚印的由来。”她的语气和往常一样，似乎并没有生气：“所以，一听说街上‘出现了一名巧夺天工的模仿者’，我就猜到，那只能是你。”
“抱歉……”
“铁卫那边，我刚才紧急联络了一下布洛妮娅和杰帕德，暂时不会有人来逮捕你这个‘女变态’。”她的表情突然认真了起来：“怎么会想到干这种事？”
“我——”如果跟她解释的话，似乎不需要编什么别的理由，我突然想到。“因为我和你视频通话的时候，突然被铁卫打断了，我有些气不过，想搞些大新闻来报复他们，然后就……”
“这样啊……”果然，提到那次谈话，她的表情柔和了许多：“所以你才会突然挂断电话是吧。当时我还以为你的意识又要消散了，急得我差点又要哭出来了，结果你反而在谋划这种事。
“但是，既然你还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劝我放弃？还是说？”
“我终究是有罪之人，”我顺着她的话编道：“即便布洛妮娅美化了我的结局，我所下达的封锁令，还是深深地伤害到了下层区的人民。那些人对我的怨恨，我恐怕永远无法抹平了。
“所以，我会怎么样，已经无所谓了，无论是被当成变态抓进牢里，还是怎样。但是，你和我不一样，你还有一半的人生……”
“还记得我下午说过的吗，”她牵起我的左手，“我这前半辈子已经被你糟蹋掉了，你又怎么能用几句话，就让我回归正常人的生活？
“‘未亡人’并不是一种很差的精神状态，何况我们的感情经历本来就充满了遗憾——因为我们之中的某个人被星核意识蛊惑了的缘故。”她浅浅一笑：“比起那些，我只是担心，你对我的感情是不是淡了，是不是……不再爱我了……”
看着她泛红的眼眶，我按照娜塔莎医生的“医嘱”，抱住她的身体，让彼此的体温向对方传递：“我想……‘我’是爱你的。”
“‘我想’？”
“怎么，不允许我询问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吗？”
“没有，只是听起来……像是临时编出来哄我的。”
“那，你觉得我上升的体温，像是‘临时编出来哄你的吗’？”
松开双臂，我看向她的脸，此刻她的脸颊也同我一样，染上了象征性欲的绯红。

“在我们决裂之后，有时我坐在房间里练歌，会不由地想到：如果是‘我认识的那个可可利亚’，一定会来这里听我唱歌，但是，在克里伯堡制定政策的‘大守护者’却不会。
“所以，下午视频通话时，当我看到你没有戴那只象征身份的欧泊耳坠时，我就已经猜到：你‘恢复正常’了。”
原来那个耳坠还有这个功能吗，我只是嫌麻烦才没有戴。“是啊，此刻在克里伯堡执政的已经是布洛妮娅了，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叫做‘可可利亚•兰德’的女性，仅此而已。”我假装感慨道。
“你刚才的话，真的让我感觉回到了从前，回到了我们刚进入大学不久时候。那时你还很抗拒‘同性间的深度交往’这件事，我不得不编出各种理由才能把你骗上床。后来，你总算被我掰弯了性取向，结果，轮到你编理由来说服自己上我的床了。
“不小心又说了这么多，年纪大了还真是容易陷入回忆……来吧，就像我们之前做的那样。”
“……”
是啊，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通过星核展示的可可利亚的记忆和希露瓦的叙述，我得以了解可可利亚的大致经历，所以还能稍微扮演一下这个角色，但是，一旦希露瓦提到具体细节，我就没法装下去了。
——“怎么啦？”见我迟迟没有行动，她询问道：“不会是因为太久没做，害羞了吧？”
幸好她没有看出我的手足无措。“是啊，你难道还指望我这个‘大守护者’亲自动手吗？”
“是是是，大守护者可可利亚大人，让我来为-你-服-务-。”说着，她自上而下，一颗颗地将衣服上的纽扣解开。“诶？”她摸到我藏在衣服下摆的瓦斯弹，“这是？”
“我总不能真的被铁卫抓到吧。”
“这倒像是一个江湖骗子会用的道具。不过，如果让那些铁卫知道，他们曾经的大守护者想要耍这种花招，怕是价值观都要崩塌了吧。”
随着最后一颗纽扣被解开，我的身体毫无修饰地展现在了她的眼中。“面对此情此景，我应该感慨你的身材还是和以前一样好，还是你玩的真变态呢？”她玩味地说道。
我抱起双手，挺起乳房，做出一个自信的笑容：“既然寻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咯。”
“那，轮到我咯？”她解开腰上的固定带，然后将藏在黑色部分的拉链拉下，这件充满设计感的上衣顺从地从她的身上滑下。
然后，解开背后胸罩的束带，她那同样丰满的乳房便也完全暴露在我的眼中。不过，这么看来，她的奶子应该是没我的大的？……
“好啦，知道是你的胸比较大啦，巨乳怪。”看着我正出神地望着她的胸口，她重重地捏了一下我胸前的两点
“啊～”条件反射地，我发出了放荡的声音。
“还是和以前一样敏感啊。”她感慨道：“以前上学时就已经前凸后翘了，结果这么多年过去，不仅没有衰老下垂的迹象，反而还更有魅力了。”
“你也是啊，现在的你宛如经过陈酿，变得更加‘风味十足’了。”我也学着感慨道。
“哈哈，这是从哪学来的比喻啊，大守护者大人？”
“这可不是比喻哦。”我猛地按住她的头，然后往她的嘴唇吻去。唇上软糯的触感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但在片刻的慌乱后，她很快反应过来，然后以更深的吻回应了我。
舌尖因我与她“一直以来而刚刚建立的”默契而在嘴唇间交汇，表达爱意的亲吻于是更进了一步。
唇瓣与唇瓣终于依依不舍地分开，唇齿间仿佛还残有某种莓果的芬芳。我对她投以一个满意的微笑，而她回以一个允许我更进一步的点头。
在她的默许下，我的嘴唇贴上了她还未完全膨胀起来的乳头上，她的身体随之微微一颤。
试着轻轻吮吸了一下，“嗯～”她发出了可爱的声音。
“明明以前都是我对你这么做的来着……这种感觉…好像…也不错♡”
随着我的嘴唇和舌尖对她的乳头的不断刺激，她的下肢也开始一颤一颤，看得出，她确实很舒服。
“你也来，摸一摸我的吧。”
“嗯哼～”
她将双手放到我的乳房下方，熟练地用她做了紫黑色美甲的食指挂蹭我的乳头。
“啊♡一碰就……好刺激……哈……”
感受到胸前传来的刺激感，我不禁抬起头，大声喘息起来。
捏、揉、拉、推，她的手法温柔而富有变化，令我宛若升天。
“啊……啊♡……我……我！……”
仿佛有一股暖流要将我的乳头与阴道最深处联通，我的下肢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这是要去了！要去了啊啊啊♡……”
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感受，我闭上双眼，放任那股暖流从我的小穴中喷涌而出。

虽然我也是当过了三个女人，做过四次爱，但，仅仅通过慰藉乳头达到高潮，我也是头一回见，头一回感受。
似乎有几滴口水在不觉间从嘴角流出来了，可可利亚的身体还真是放荡。我微笑着睁开眼睛。
“还真是，令人怀念的保留节目。”面前的希露瓦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印象里，有好几次都是，我只是揉着乳头，你就要高潮了，然后把我晾在一边。”说着，她解开裙子上的皮带，不对称的裙摆从她穿着黑丝的腿上滑落。暖色调的灯光下，黑丝包裹着的美腿闪烁着迷人的哑光，显得无比性感。
我不由地伸出手，用指腹稍微按压一下她那用深灰色内裤掩盖着的私处，反馈而来的湿润感证明着，她也已经“准备完成”。
“好啦，说回‘正事’。”她蹬掉脚上的高跟鞋，然后快步走到衣柜前，打开最下层带锁的抽屉，拿出一根蓝白两色的双头自慰棒：“你想要哪一根呢？”
两边的“甲基钯”，似乎除了两种颜色的占比不同，就没有别的区别了：“我有得选吗？”
“当然是选颜色啦。”她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
“颜色……哦，”我突然想起，银鬃铁卫制服的颜色就是蓝白双色：“那我是不是应该选蓝色多的那一头？”
“当然，我的大守护者大人～”

将丝袜与内裤褪至大腿中段，然后，用手指撑开那泛着滑腻光泽的阴唇，将自慰棒白色较多的那一端插入其中。
“看，我的大几把～”希露瓦一边夹住自慰棒，一边向我走来。
“嗯嗯，快来超市我～”我也顺势跪坐在床前，撅起屁股，撑开自己湿漉漉的小穴。可可利亚的阴道壁仍然呈现诱人的粉红色，仿佛没有经过岁月的洗礼。
蓝白两色的“大几把”于是插入进来，开始在小穴中肆意的搅动。
“呃……啊♡真的……好敏感……”
酥酥麻麻的感觉一阵阵的在体内乱窜，令这具敏感的身体不住地微微痉挛。
“这根双头自慰棒……也是我偶然淘到的……看到这个配色……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
而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不合时宜地向我解释道。
“你也喜欢……哈……在这种场合……进行讲解吗……”
“‘你也’？”
“啊……”感受到自慰棒的抽插突然停止，我连忙辩解：“是我最近看过的小说情节……”
“‘最近’是吧？看我超市你个小烧杯～”
她突然抱起我的右腿，然后猛地将自慰棒捅至最深处。
“啊啊……别那么用力……噗哈♡……”
自慰棒上的螺纹，几乎要将我这敏感的小穴里的每一处都熨开，狂野的快感几乎要将我的意识击穿，空虚的身体被直接灌满的舒畅感令我几乎失神。我只能用力抓住床单，细声地向她求饶。
后背突然传来被某种柔软而富有弹性的东西压住的感觉，想必是她那丰腴的乳房。
“哼♡你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噫啊……我……让……我啊♡……不行……”
激烈的快感让我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仿佛那根自慰棒真的是她的大几把，而我才是她那收藏已久的性玩具。
空气中，也逐渐弥散出我与她的汗液与爱液混合的气味，宛如某种催情剂一般，令我的神智更加的混乱。
“哈……哈♡……你……小烧杯……”
作用在我的小穴里的力同样也作用在她的小穴中，涌入我意识里的快感同样也涌入她的意识里。她的喘息声逐渐加剧，声音也逐渐绵软起来。
“让……让我高潮吧♡……”
“那……我要来了♡……”
话音落下，双头自慰棒同时插进我和她的最深处，随后，我与她的下肢同时猛烈地抖动起来。
“噫啊～我的……高潮啊啊啊♡……”
“啊～可可利亚啊啊啊♡……”
稍稍将自慰棒拔出一些，性爱的快感在此时被推到了最高峰。彼此体内的暖流顺着这决顶的舒畅感喷涌而出。

“继续……啊……啊♡……”
离别许久的重逢，自然不会仅以一次卓艾而结束。短暂的休息后，就是第二轮的抽插。
“坏……我……啊♡……”
仿佛要将我体内最后一滴爱液都榨取出来一般，她用力抱紧我的腰肢，下肢抖动的速度越发剧烈。
“嗯……啊，啊，啊～”
“嗯……啊，啊，啊～”
最终，我与她放荡的淫叫声预示着我们第四次共同高潮的来临。
“啊……不行，真的不行了……”
激烈的性爱最终带来了强烈的脱力感，捂着已经被艹到红肿的小穴，我趴到床上，阴道仍然夹着那条双头自慰棒的一端。
只可惜，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尤其是她还有疑问尚未解答的时候。
“啊～”
“好啦，说回正事。”她抽出自慰棒，结束我们之间最后的温存。
“是啊，其实我一直忽略——不，准确来说，是我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你是怎么复活的。”
翻身坐到床上，看向她的脸：虽然此刻她还是露出上身、半褪丝袜的状态，但，看着她严肃而痛苦的表情，我知道，她已经发现我不是可可利亚了。
“唉……”我长叹一口气。的确，是我没做好这个“cosplay”，我有责任向她解释这个问题：“你也明白，‘奇迹和魔法可不是免费的’，我——”

（1）
“我是被星核猎手复活的生物兵器。”
我给出了这样一份半真半假的答案。
“生物兵器？啊？”她满脸震惊，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很令人惊讶吗？我不仅曾经能直接感受到星核意识，还能与星核融合成那副形态，很有实用价值吧。”
“道理我都懂，但……但……”
“其实，我没有自己身为可可利亚的记忆，只不过，我之前通过星核里残存的她的意识，得知了你与她的过往，以及她的‘最后愿望’。所以，我才会通过开拓者联系上你，希望能够传达她的这份心愿。”
“但是你是不是又要离开我了……”
看着她泛红的眼眶，我做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还记得我说过的吗？我终究是有罪之人，之后我会怎么样，已经无所谓了。
“最后，我也就不再劝说你什么了，既然你对我的感情有这么深刻的话。”
“嗯……我爱你，我非常爱你！”她带着哭腔，大声宣言道。
“嗯，我想，‘我’是爱你的。”
我拉下瓦斯弹的引信。

掏出手机，是希露瓦发来的消息：
“刚才可可利亚跟我坦白了，她是被星核猎手复活的生物兵器。你是知道了这一点，才会选择和她一起骗我的吧。
“我一开始还以为你一定会非常狠她，但是现在想来，我不也是吗？当她把我逐出研究所的时候，我就下定决心，要一辈子与她断绝来往，然而现在，我的心情只剩下对那段时光的眷恋。
“有些扯远了。这次给你发消息，主要是想问问：可可利亚与星核融合后的实力，在你看来大概是什么级别的？她给那个什么‘星核猎手’当生物兵器会不会很危险？”
——“看什么呢？准备走了。”身边的星核猎手银狼向我催促道。
“让我回个消息，马上。”
“5……4……”
在她倒数到1、把我传送走之前，我只能堪堪发送出“这样啊”这三个字。

（2）
“我是开拓者。”
我平静地说出了这个事实。
“开拓者？但是——”
“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吧。”我从背包中拿出了那根“奇物”棒球棍。
“……”
“可可利亚是少数能够直接感受到星核意识的人，因此，我‘被’变成了她的复制品，去历战残响那边进行人体实验。后来，我发现，你先前虽然嘴上说着放下了你对可可利亚的感情，实际却还是没能放下，所以，作为朋友，我决定趁此机会，借用可可利亚的身份帮你从这段感情中解脱。
“只不过，我对可可利亚的了解，仅限于星核展示的她的记忆和你的叙述，所以没能扮演好这个角色，让你看出了破绽，十分抱歉。”
“啊……”她怔怔地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没事吧？”
“——我早该想到的。
“你也知道，即便是在寒潮降临雅利洛-Ⅵ之前，我们的文明都不曾完全了解这颗星球，又或是飞出这颗星球的大气层。
“然而你们不一样。你们拥有着可以在一瞬间就走完数万光年的路程的交通工具，使用着可以无线传输有色图像的设备。我想，在我们眼中最尖端最先进的技术，在你们的眼中大概就是常识一般的存在吧。
“我当然知道你们没有恶意，不然凭你们的技术，早就可以把贝洛伯格武力荡平了，不是吗？
“但，即便如此，我们的眼界还是太短浅，太短浅了……短浅到我看不出我死去的爱人还有这般利用价值，看不出我面前的这名可可利亚竟是由我的‘外星朋友’扮演。
“我不怪你，真的。”她呆呆地望向衣柜最下层的抽屉，两行清泪从她的眼角溢出：“相反，我还要感谢你，能给我这一次和可可利亚做爱的机会。”
“明明应该是这样的，为什么眼泪还是止不住呢……”
“希露瓦……”
“早在可可利亚叫停我的研究的时候，我就在想，感情这种东西，还真是令人琢磨不透……呐，你说，要是感情就像科研那样简单该多好？”
她转过头，朝我做出一个微笑——一个恸哭般的微笑。
“这是一枚麻醉瓦斯弹，里面的气体有着麻痹神经的效果，可以降低你对这段时间的记忆程度。”
我拿出大衣下的瓦斯弹。

“可可利亚的数据已经分析出来了。”在去往仙舟罗浮的监狱的“路”上，银狼突然对我说。
“好快？”
“当然快——如果最终的图像里没有那个时空相位特征峰，我甚至怀疑你全程都在调戏那名女士。”
“你是说，我先前触碰了历战余响，却什么都没有发生的事？”
“是啊。”极其罕见地，银狼扶了一下额头：“艾利欧告诉过我，这次实验会得到一个‘非常有趣的’结果，但是，说实话，这可一点都不有趣。”
我也有做过研究员的经历，对这种情况无比感同身受，因此，我出言安慰道：“虽然这大概说明，实验从最开始的设计上就有问题，但是往好了想，可可利亚的皮衣还在，还能进行重复实验——当然，如果能换个人做就更好了。”
“不，你不明白。”银狼突然严肃道：“如果这只是一次单纯的实验失败，那么艾利欧只需要提醒我一声就能避免。然而，既然他没有这么做，那就只能说明，这次‘无事发生’是有意义的。”
“那么意义是什么呢？”
“是啊，意义是什么呢？总不能真的是，让你穿上那个‘首席执政官’的皮衣，和那名女士卓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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