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要这么做么？”
“嗯。”
“你也知道，这张符对你只能用一次，毕竟是违背阴阳的东西，之后他就再也看不见也碰不到你，并且忘记任何关于你的事情。”
“快点。”
“好吧，忍耐一下，可能有点痛……”
……
“魑魅魍魉琵琶萧瑟从此隔阴阳，白首相知恨晚蒹葭皆苍苍……”上官绝语提着一袋食材，哼着歌走在黄昏下的黄泥小道上，两旁是丛生的墨绿的石蒜叶，夹杂许多阑珊的波斯菊，同小路一道蜿蜒蔓向远方逐渐下落的夕阳。这首歌是谁教的、哪里听得的，什么名字，他全乎忘了，与其说忘了，不如说从未记起过，像是与生俱来的一种天赋，印于脑底的红花烙……
他突然停下脚步，吸溜一下鼻子不再唱下去，而是抬头望向小道尽头被乌鸦萦绕的三足金乌。不知为何，每唱到某一句，他的心头喉口就如同被沙子梗住，喘不过气，更觉得骨子里透出一阵酸楚，拔凉拔凉地撩动泪腺叫他难受。
“这样不行啊！”他揉揉眼，猛吸一口气，把自己的精神强制性提起来，然后向半没的夕阳大力挥舞手中的塑料袋，就像赶牛的牧童，朝着无人的绿茵小道大声喊，“我要振作起来啊！”
“都多大的人了，丢人的样子还是没半点改变，”政党上官绝语对着夕阳吐了个痛快，其身后冷不丁出现一个声音，嘲讽的语气像在他耳后吹上一股冷风。上官绝语忍着羞红的脸，缓缓背过身，发觉一个带着圆框眼镜的少年，身段与他大抵相似，却更年轻，眼里放着稚气的光。那少年浅浅一笑，扬起手轻松地打了个招呼道：“哟，好久不见，我的笨蛋老哥。”
正当绝语诧异于面前未曾谋面的生人，更令其惊愕的事件发生了。“灵……灵儿？”他的身体潜意识将那人的名字脱口而出，尔后一步跨向前将其拥入怀中——这一瞬，上官绝语几乎体验到灵魂出窍的感觉，各种各样的费解全数写在他脸上。他是何时遇见的，又是何时认识的，怎么遇到的，这名字又是从何而来的——这桩桩件件的迷惑堆砌在他的脑中，越积越深，令他眉头紧锁，若弗掌心涌动的温暖，他几乎要把面前的一切归为梦幻。
那许多的迷惑将脑神经搅在一块拧成股针缕，破开皮质，触碰到最底层的某一柔软而密封的禁域，引发一场本应被禁锢的记忆洪流。紧接着伴随一阵剧烈的疼痛——绝语捂住头，痛苦地咬紧牙关。须臾，像是拔去涎皮赖脸已久的龋齿一般，绝语顿觉浑身朗然，轻松不少，而比起这种清新感更为重要的是——他垂下眼看向怀中在风中飘逸的一撮头毛，银白的双耳尚还徐徐摇曳。他深吸一口气，蹙眉、长吁、抿唇，将灵儿抱得更紧。
“怎……怎么了？”轮到灵儿不知所措起来，他紧靠于兄长的肩头惴惴不安地问道，生怕自己说错了话。“不，不，没什么，”良久，绝语松开灵儿，摘下眼镜一抹泪，被夕阳染红的脸颊挂上一弯上弦月的微笑，他吸溜一下鼻子，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面前瘦小的人，尔后紧握住他的手，回道，“走吧，跟哥回家。”
……
月上梢头，正是百家灯火具燃，刀板踏踏，满城弥漫一股温馨的烟火气的时候，只是绝语家今晚厨房升腾的油烟格外夺目些。
“你这么久去哪了？我还以为……”绝语的话停到嘴边，突然顿住，又咽回去，继续切手上的菜。灵儿把椅子转过来，头靠在椅背上看向绝语：“你以为什么？”“不，没什么，可能我做了一个噩梦。”绝语回道，将手中的菜一股脑丢进油锅，突然被飞溅的油花吓到，猛地往后一退，手中余下的菜便咣然洒了一地。
灵儿看着笨手笨脚的兄长不禁嗤笑，却不上前帮忙，只是前后摇着椅子嗔怪道：“什么噩梦啦，说出来听听嘛。”“就是……”绝语从地上一片片拾起菜叶，扔进垃圾桶，踌躇地回答道，“我梦见我险些被车撞死，你从马路对面一跃把我从车轮底下推开，然后自己没能幸免，就……”他再次顿住，约莫是被油烟糊了鼻子，吸溜一下，盖上锅盖，用毛巾擦拭双手后微笑着转过身揉了揉灵儿的脑袋，“但这都没关系，现在你在我面前，这样就够了。”
“哥……”灵儿阴沉着脸垂下头，犹豫须臾，紧咬下唇，良久，从唇齿间低声挤出一句，“菜糊了。”“啊！”绝语遽然回过神，一跃跳到油锅前掀开盖子，一团黑烟轰然升起，满屋子立刻溢满青灰色的呛鼻的油烟。绝语一手拿着锅盖，边打开窗边用手驱散身周的烟味，止不住地咳嗽道：“又失败了……还想说这么多年我多少有点长进了呢，真是抱歉啊……”“没事，外卖就好，”灵儿却显得十分冷静，毫不意外于兄长的失误，只是朝着绝语慌乱的背影浅浅地笑，水润的双眸间生出许多通透的柔丝，款款凝在绝语的身周，仿若时间已停滞于这一瞬——倒不如说，他更希望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梦，能让时间永远停在此处。
房间的时钟滴答地跺着不耐烦的调，分针与时针擦肩而过的瞬间，房间里的二人刚好把一次性竹筷放下，盖上塑料盒的盖子，清一色慵懒地瘫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长长地叹一口气：“吃饱了啊……！”兄弟两人像这样一起头靠头躺着，已是多年来的头一回，两人不约而同地侧过头，面面相觑，端倪着对方的脸庞。过了一会儿，绝语伸出手，用指尖夹起灵儿脸颊的两撮鬓毛，揉捻、撩拨到他的耳后，然后用指尖温柔按压在毛发下温存的皮肉。灵儿便眯起眼，侧过头往兄长的掌心蹭，鼻尖舒服地发出呼噜噜的声音，他十分怀念这份触动，兄长按压在自己身上的每一寸，都像是直接抚摸心口那般令人安心。他不自禁地靠近了绝语，兄长鼻翼间交织着自己气味的吐息徐徐扑面，像是陈酿数十年的红酒，令他微醺。
时间滴答地加快步伐，他垂下眼，觉得不能止步于此。
灵儿凑得更近了些，心跳声在鼓膜内紊乱地躁动，有多久没有听过如此清晰的心跳声——连他自己都忘了，现在的他只专心于捧起兄长朱红的脸颊，然后衔起一叶唇，抿住，伸出舌头续续地舔舐嘴角旁满溢的混杂着狼腥味的甘甜。“唔……”灵儿感觉下体一阵躁动，侧身拥住兄长并不健壮的臂膀，更深沉地吻下去。绝语也不做反抗，只是任由弟弟的舌头在自己的口腔中搅动，与自己的狼舌缠绵交织，互换彼此粘稠的津液。他伸出手穿过灵儿的腋下紧搂住他的脊背，愈见膨胀的下体在裤裆中间支起一个帐篷，抵上灵儿一方已经渗出水的裆部，顿觉周身更加燥热，欲火在皮下攒动。
良久，灵儿将自己的双唇从兄长的嘴上开脱，轻抚绝语的脸颊，摘下他的眼镜放在一边，凑到他的耳边柔声道：“哥，我们来做吧。”绝语并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遂将衣服尽数脱去，秀红了脸赤裸地站在灵儿面前，紧咬下唇，怯生生地问道：“怎……怎么样？”“你还问我怎么样，这不是超棒的吗！”还未等绝育反应过来，灵儿已经一把将他扑倒在床上，把头埋进绝语胸口的毛发猛吸，身后的尻尾止不住地左右摇晃，“呜呜是哥哥的味道，好香，好棒啊！”“你……你不嫌弃，就好，”绝语对于这一剧烈的反应一时无所适从，侧过头抚摸灵儿的毛发，指尖顺着他的脊背一路划到尾根，使坏地轻轻一拧，灵儿便突然抬起头发出“嗯啊”的一声叫唤，尔后瞬间涨红脸，恼羞成怒地拍打着身底下的绝语嗔怪道：“坏哥哥！明明知道那里是我的敏感点，别……别动了啦！再动我要操你了哦！”
“好啊，要操就操嘛，”绝语从床头柜里掏出一罐润滑油扔到灵儿面前，然后一翻身跪在床上，朝着弟弟撅起屁股晃动尾巴，粉嫩的兽穴瞬间绽放在灵儿面前。“哥你不会在我不在的时候……”灵儿拿起已经用完一半的润滑油闻了闻，然后坏笑着握住绝语的尾巴盘问道，“自己一个人在偷偷用吧？”“废话，”绝语的声音包含羞涩的语调，低沉地回答道，“你……你不在嘛，我只能玩自己咯……”
“好啊，真不愧是我的骚老哥，”灵儿哼了一声，“但这样还不够，哥哥——我可是记得很清楚，你更喜欢这样的！”话音刚落，只听一声闷响的“啪”，灵儿在胸前一合掌，从床单上突然多出许多暗金色的锁链，将绝语的四肢和脖子牢牢拴在床上，强拗的姿势在昏暗的灯光下倍显诱人，连粗壮的狼根都被拴上链子，殷红的棍子前端伸出淫液，随引力滴落在床上，拉成一股银丝在空中晃悠。“没想到问无常要的这玩意居然派上用场了，嘿嘿，哥哥，就这一晚，好好陪我玩玩吧！”
绝语忽地一惊，恍过神来时已经无法动弹，更不知道灵儿是何时做的这些事，但铁索的禁锢却又让自己对即将发生的事充满不安的期待，梆硬的阴茎不断提醒自己的淫荡，舌头耷拉在嘴边已然喘起粗气，对着灵儿喊道：“哈啊弟弟，你怎么……什么时候这么会了，你知道哥哥喜欢被怎么样对待的对吧？快，让哥哥体验一把。”
灵儿于是侧头一莞尔，不知从哪里变出数根羽毛，凑到兄长的脚掌、腋下、腰部和下巴，嘿嘿地笑道：“是哦，谁让我最了解你了呢，骚绝语。”“呜呜！你该不会要来那个吧！那么多羽毛……呜啊！哈哈哈哈哈哈！”还未等绝语说完话，四周的羽毛立刻一起攒动，羽尖细柔的触感深入毛发恰到好处地触碰在绝语的表皮上，对此极其敏感的绝语的皮肤立刻将所有的信号全部发送给大脑，反馈为瘙痒，绝语于是开始无法自抑地疯狂大笑，以至于眼泪盈眶，挣扎抽搐的四肢牵动锁链发出一连串嘈杂的铿锵声。
就在绝语被羽毛弄到几近虚脱时，灵儿已经给自己硬挺的狼根上好油，一巴掌拍打在绝语左右晃动的屁股上，强迫他不乱动，随后将自己的肉棒对准绝语潮湿的后穴。绝语预感到有什么抵上自己，便咬住牙关一边忍受不停挑衅自己忍耐上限的羽毛一边努力张开肉穴，浑身都在微微颤抖。这种折磨对于他来说却是一种莫大的欢愉，那种无法自制的、身体几乎要背叛自己的意识的拉扯感，每寸神经的膨胀感，突破极限的失禁感，和皮下的肌肉条件反射地紧绷都交织在一起，令绝语感觉自己宛如一汪混沌，咯咯的笑声不止于唇，越是难以忍受越是让他渴望，本能的兽欲驱使他对于身体的服从。
“我要进来了哦，”看到绝语强忍瘙痒的样子，灵儿邪笑道，下体却迟迟不进入，故意拖延时间看绝语渐渐无法忍受而颤抖的身体。“快！快点灵儿，我……我真的快要受不了了！”绝语的咯咯笑声逐渐变成央求和呜咽，带着哭腔向后哀求道。“嘿嘿，我就是喜欢看哥哥这副样子，好啦不逗你啦！嘿——”灵儿一把将绝语的尾巴向上猛扯，随着求饶的“嗷呜”一声，绵软的后穴被扩张得更开，随后拨开抖瑟的皮毛，灵儿挺起身将自己的肉棒一鼓作气猛然插入，再拍了一下绝语的屁股说道，“呼……哥我已经全部进去了哦？哥的里面还真是温暖呢，不会还是处吧，嗯？”
“要……要你多嘴！哈啊……”绝语一边粗喘一边开始无法自抑地大笑起来，痉挛的肌肉产生负荷的酸楚，两种截然相反的感受同时袭击大脑，再加上后穴深入前列腺的快感，阴茎前端聚集起多种异样的快感，既像失禁，又似乎有什么在根部蠢蠢欲动，然而他的大脑已经没空闲分析这些，尿也好精液也好，他只想一气泄空，射个干净。
紧致的肉壁服帖地压在灵儿的肉棒上，被淫液和润滑油包裹的炽热的肉棍轻易就能在肉穴中前后滑动抽插，每当他拔出一寸，肛肠内满溢的自己和兄长交织在一起的气味就窜上灵儿的鼻腔，他兽性立刻被这股异样的腥臊激发到顶峰，双手把住因瘙痒而抽搐的兄长的胯部，开始凶猛地抽插起来。“喝啊！啊！弟……慢点，哥，这样哥会受不了……！”听到跟前淫嬲的呻吟，灵儿却更肆无忌惮地侵犯绝语的后穴，他渴望看到更多，更多兄长从未展露过的沉溺于色欲的样子。
“哈啊……哈啊！灵儿……咳咳！”绝语只觉得两腿发软，却又无法瘫下，瘙痒渐渐突破肌肉痉挛的负荷，他的气管开始抽搐，他张大嘴向前方猛咳，泪水混着满头大汗打湿身下的床单，每寸毛发都被浸着狼骚味的汗水搣成一撮撮，竖立在身上露出底下粉嫩的皮肉。整个房间瞬间充满淫荡的氤氲，强大的信息素同时刺激两只兽的性欲。灵儿的身下，胯部与臀部合着黏湿的汗水互相碰撞发出极其剧烈的“啪啪啪”声，更给干柴加上一把烈火，两人都沉浸在这无法言喻的欢愉之中无法自拔。
灵儿看见绝语被羽毛挠到翻出白眼、扣紧床单几近昏厥的样子，心中不自觉地揪了一下，眯起眼一举手，停下他身周的羽毛，只是一个劲地继续抽插，让滚烫的肛肠贴合在自己的肉棒上，两种不同的温暖相互吞噬交融，相同频率的粗喘，令他感觉自己已经与绝语合二为一——这是他梦寐以求的。“果然……哈啊付出那样的代价，做这样的事，是没错的啊！”他这样喃喃自语道，加大了下身的抽插力度，不停往肉穴的更深处进发。
“呼……呼……嗯啊！灵儿好棒的技巧，操得哥哥……唔！我快不行了，我好想射啊！”绝语语无伦次地喊道，唾液顺着舌头淌在床上，龟头前端已经分泌出大量淫水，梆硬的模样似乎随时都蓄势待发。“好……好啊哥哥！我也想，我要射在你的身体里！唔！”话音未落，只听得从灵儿嘴里传出一声冗长的狼啸，尔后伴随着一连串短促的喘息，绝语感到一股股粘稠的温暖灌入自己的后穴，像洪水般淘洗自己的前列腺，便再也忍受不住这过于刺激的挑逗，被锁链捆住的肉棒开始不断喷射，腥臊的白浊一波接一波打在床单上，源源不断一般，持续了数秒才停止，身底下已然形成一个淫逸的水洼，乘着暗光将绝语无节奏上下起伏的腹部照了个通透。
又过了一阵，灵儿才心满意足地将自己疲软的肉棒拔出，满溢的白浊淌上绝语的卵蛋顺着大腿滑落，和床单上的白洼混杂在一起，两股交合的狼骚味便渗透入房间的角角落落，空气中弥散起粉红的烟瘴。
“臭灵儿……把我搞得这么爽，”锁链消失后，绝语翻过身把灵儿拥进怀里，也不顾床单上已然冰凉的粘液，直接靠在上面，轻柔地抚摸灵儿头顶的毛发，尔后亲吻他的脸颊，说道，“不过你这是怎么变出来的啊，魔术吗？”“嗯……不是魔术，”灵儿回答道，垂下眼不敢看绝语，只是望向远处开始逐渐被撕出口子的天际，沉默着、犹豫着。
他看到墙壁上的钟，时间滴答地从变得有些透明的指尖泄走，不禁吸溜一下鼻子，从绝语的身上撑起，良久，看着那双无辜的水润的眼眸，启唇说道：“哥，你知道么？你其实没做噩梦……”“什么？”绝语察觉到有些异样，微蹙眉，拽紧灵儿的手臂。“我确实是死了，但因为想见哥哥，所以违反了阴阳的法则……今晚过后就会消失，不过你不会记得我的任何事……所以放心哥哥，你不会很痛苦的。”灵儿强挤出笑容，眼角却泛着徐徐泪光。
“你在说什么？这个玩笑可不好笑啊喂。”绝语的语气有些颤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灵儿的脸庞，追问道。灵儿却只是摇摇头，光线如刀，开始穿过他的臂膀，绝语将颤抖的瞳孔转向手中渐渐轻盈的触感，面部因惊恐而变得开始扭曲，他突然探出双手紧紧将灵儿埋进自己的胸口，用发怵的声线沙哑地说道：“别，别走，这太残忍了，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我已经度过了好几年寂寞的生活，我不想再过了，你带我走，啊，灵儿，带哥哥走，好吗？带哥哥走啊！”两行清泪滑落，滴在灵儿的脸庞，须臾却穿透过去，冰冷地打在绝语的胸口，映出墙上漠然前进的木钟。
“就让我任性这么一次吧……对不起，哥哥。
然后，永别了。”
话音刚落，绝语的臂膀就落入了他自己的怀中，身周浮起一团光晕，他的泪眼中映出那些光晕，怔然，顿觉一阵无力，连伸手抓取的力量都没有。良久才用冰凉的掌心捧住自己的脸颊，潸然道，“别离开我……别离开我啊！呜呜……”
……
木钟的分针再次切过时针的肩膀时，上官绝语已坐在窗边的木桌上托着脑袋，无神地痴看向远方逐渐泛出柠檬草绿的天际，几道白云像杯水车薪的狗皮膏药贴在被曙光撕破的夜空。他恍然回过神，看向桌上的一份外卖盒，觉得自己做了许久的美梦，习惯性地张开口要唱些什么：“魑魅……苍苍？”却突然失音，再也记不得歌词，就像他从未听过一般，咽喉发不出半拍音律，只是阵阵冷风窜入，令他觉得哪里都透进寒意，渗入肺腑，格外空虚。
他忽觉一阵哽咽，将手放下，却发现已是满手的泪——他无法自已地抿唇啜泣，却不知道为何。看着镜面上许多被泪滴坠花的自己年轻的容颜，托于镜中那张泪人儿的面容之上，显得更加不堪。他似乎快要想起什么，那线索却又立刻像束陌生的光一般窜走。他只知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东西，仅仅一场梦的时间，心口便有什么被剜去，与那首歌一同，终成一曲永远无法脱口的——
绝语。
……
“完事了？”待灵晃过神，黄泉道口，罗旭已站在自己身前。伊背后是两岸焰火般的彼岸花，由道旁蜿蜒消失于远方，与天合并，搣成一线，像极了月老手中的红绳——只是被一座灰白的大理石桥贸然从中截开，两岸花朵便如银河两边的牛郎织女，只得相望，而不得见。
“嗯。”他把视线从断去的红绳上移开，颔首低声道。
罗旭于是浅笑着俯下身，从他的下巴下面探头张望道：“那这次可以乖乖跟我去投胎了吧？”“……”灵却只是一味沉默，并不作答。
“你稍等一下，我用这个把你的……”罗旭从袖口拿出笏板打算将灵儿的名字提上日程之时，灵儿突然伸手，猝不及防地将那笏板抢去，在高空中挥舞。罗旭见状大惊，一皱眉厉声道：“你干嘛！还我！”
就在此时，笏板发出一道猛烈的强光，再看灵儿，却已经升至半空，对着罗旭扮鬼脸大声笑道：“嘿嘿，我知道你的笏板能把接触到的灵体弹开，我就是不想投胎！所以拜拜啦臭无常！”抛下这句话后，他拍拍屁股，潇洒地转身徜徉而去。

小说相关章节：戊子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