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全速飞驰划过环城轨道，平稳安静的行驶未打扰到任何一位乘客，贴心的运营方在开业之初便预想好满足消费者的种种需求，其中自然包括那些想在数小时的搭乘过程中不被打扰，安心自在地享受小天地的贵人。位于首尾的小包厢便是为他们所设，出色的隔音，足够简单活动的空间，独立卫生间，如有需要还可呼叫乘务员。
只是目前里面的两位客人，现在不太用得上。
“嗯……呃……”
希儿终于用下巴堵上了洗手台底部的出水口。她直起身子，抬头第一眼便是镜中自己窘迫的模样——女武神整副上身深陷在拘禁当中。姣好的容貌被紧张情绪和横跨面部的胶带破坏，泄洪般的汗水将妆容洗刷殆尽，漆黑的束带从肩头伸下，于腋下向着乳房的上下两边纵向勒过，内衣在重压之下挤压变形，失去保护的乳根被束带狠狠绷紧。
束带没有只照顾女武神的胸脯，腰腹同样被密密麻麻地覆盖住。洁白的衬衣覆上一道道黑色，倒也不失美观。但希儿能感受到的只有阵阵勒痛，它们横七竖八地连同女武神被反绑在身后的手臂一起死死收紧。呼吸因此遭到限制。顶着外部压力再吸上一鼻子冰凉的空气，胸腔的作痛让希儿情不自禁晃了晃身，胀大的双峰随之剧烈摆动两下，像两团弹性十足的水球在空中摆动，格外抓眼。
“嗯——！”
希儿脸红至耳根，她顶着酥麻感，用这两颗硕大的胸乳撞开了身前的水龙头。
“哗——”
小小的洗手台渐渐积水，希儿默默祈祷着，让这盆水快点溢出地板，流到门外，引来乘务员解救她们。她转头看向一旁不省人事的“希儿”。
洗手台旁，“希儿”脑袋低垂，一根闪亮的银链将紧扣脖子的项圈与窗户横栏相连。凌乱的鬓发之下额角通红，嘴里衔着一颗鲜红的球塞，孔洞中滴出的唾液落到敞开的胸脯上，上身精致的白衬衣满是裂口，指纹污渍甚是扎眼，上半纽扣被撕开，露出底下的黑色文胸，胸部上下被恶趣味地捆上了两圈拘束带，辅以强制背手挺胸的姿势，将饱满的乳肉挤得几乎要蹦出来。她瘫坐在地上，右腿膝盖的丝袜破开一个大洞，细看过去其他部位也有不少刮痕，同样的扎带绑在膝上，令两条大腿无法分开，两只鞋子不翼而飞，包臀短裙倒是安然无恙。“希儿”两目紧闭，完全昏了过去。
水哗啦啦地泄着，她的时间不多了。也许再过几分钟，整个列车便会驶向灾难的结局。


“重审一遍，本次任务假扮民营公司商务人员，与同样经过伪装的世界蛇接头人会面，交换重要情报。”
列车轨道前，希儿独自一人站在月台，低头看去那只皮质公文包，正由双手稳稳提溜着。女子精心准备的容妆藏起稚嫩，干练的短发正好符合这一身正装。
“好的，都明白了。只是德丽莎主教……”希儿捻了捻包臀裙的边沿，“裙子是不是太短了，屁股也有些紧。”
随着步伐，本就短窄的裙摆总会往上逃窜，浅浅地露出裤袜的加固圈，再稍露点就会走光，未免不雅了。衬衫同样极其修身，尽管还是保守的长袖，可今天出门前选的内衣并不束胸，加上偏小的衬衫尺码，从车站入口一路走到月台，希儿总能感受到周遭投来的热切目光。
“……抱歉，总部留有的身材数据还是你们去年体检记下的，这次安排较紧，算我的疏漏。”通讯另一头，现任天命主教德丽莎·阿波卡利斯，大崩坏后接替消失的奥托·阿波卡利斯，成为天命首脑。
“哼，早说我们自己去准备了，伪造几个编码而已……”
候车区百米开外的奶茶店旁，“希儿”撮下最后一口饮品，摇了摇空荡荡的杯子。她与希儿打点了同样的妆容和发型，服装也如出一辙，就连衣服鞋子内侧的出厂编码也一模一样。从外表上看，两个希儿不存在任何区别，足以混淆外人的视听。
“掐好时间，你们将在在最两端的自由车厢，分别与渡鸦和灰蛇派来的接头人在同一时刻会面。”
“这就是所谓的两头吃，是吧。什么时候咱们也这么阴险了？”“希儿”扬手将空杯抛入店面另一头的垃圾桶中。
“世界蛇不会给我们那么多机会了解情报，自从大崩坏结束，他们就彻底销声匿迹。”德丽莎说。
“世界蛇成员出身错综复杂，目的各不相同，虽然明面都效忠凯文先生，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算盘。”希儿补充道。
“没错，如今凯文消失，那些人不会放下狼子野心，一定有了崭新的架构和行动目标。”德丽莎表示认同，“出于万全考虑，天命必须和他们，或者他们中的某一部分建立联系。”
“麻烦死了，为什么不选其他地方分头见面？偏偏要在同一班列车上。”“希儿”撇撇嘴，“一不小心就会暴露。”
“他们同样在逼我们做出选择，与其中一方交好，通常意味着与另一方为敌。”德丽莎说，“你们同时出现，即使被发现，我们仍然有周旋的空间。”
播报员的嗓音通过扩音器传遍车站，她们要上的车就要到了。
“‘希儿’也快出发吧，记好候车点位。”
“是是是。”“希儿”扶正脚上的高跟鞋，轻轻蹬了蹬，“走吧希儿，我们下车再见。”
“下车见。”希儿回道，“如果赶得及，还能和布洛妮娅姐姐一起吃午饭。”
“姐姐大人今天有空闲吗？”
“她今天去谈投资，顺利的话上午就能结束。”希儿眼睛一亮，“我们一起加油。”


“初次见面，芙乐艾小姐。”少女拉下墨镜，微笑地眺了一眼，又把墨镜放回鼻梁之上。
“您好，初次见面。”希儿侧身入座，提包放在一边。即使对方画了浓妆，希儿也能看出，渡鸦的信使其实是个年少的孩子，但少女的举止又相当娴熟老练，心下顿生怀疑。渡鸦与天命打交道的次数不算很多，可希儿清楚她对自己孩子们的关爱并非虚情假意，照理不会让她们涉足这样游走于世界边缘的危险行当，
她们处在列车尾端的隔间，“希儿”与灰蛇的会面在另一端，为了保密性两方都主动选择了隔离包间，倒是降低了希儿她们被发现的可能。
“我们想要的东西，就在这里吧？”少女直入主题，手掌向着希儿的提包摆了一个“请”的手势。希儿将提包带上桌面，却不移开手掌。
“我们的交易条件，应该没有变化。”希儿说，“天命也需要一点证明。”
少女听罢手掌一翻，指尖多出一支小小的试管，希儿伸手去接，但少女的手立刻收回，把试管提到耳旁摇了摇。
“带监测仪器了吗？”她问。
希儿点头，戳了一下左手手腕上的手环，下一秒，看似装饰的手环变形延展，内部材料缓缓搭建起一个迷你的化验台。希儿伸出左手，少女打开了试管的针头，将一滴内容液挤在化验台上，屏幕投影在二人中间，不出一分钟的功夫，试剂的成分便一览无余。
“这是……”女武神大多博学广识，希儿更是其中的出众者，有几项指标颇为陌生，但其中大多数成分的排列她不会记错，她皱起眉头，“怎么会？”
“就是你想的东西，崩坏能抑制剂。”少女缓缓说道，“对女武神的特效版，比起从前那款有不小的改良。”
“你们承诺过大崩坏结束之后会停止生产它。”投影消失，希儿直勾勾地与少女对视，对方的神态却被墨镜遮挡了大半。
“别说笑了，天命不也在用吗？”少女反倒很是坦然，试管像支香烟一样在她指缝间被自然地挥舞，“自从伟大的琪亚娜小姐抽走了地球上绝大部分崩坏能，天命是为数不多还在使用它的组织，我们怎么知道没了奥托那个混球，天命还会不会冒出掌控世界的念头？”
“所以我们需要建立更深入的联系。”希儿打开提包，抽出轻薄的笔电，屏幕亮起，事先预设好的传输程序照常运行，将源源不断的数据传入少女的手机。
“新型净化装置，不错，是她想要的。”白纸黑字的材料文档将少女的墨镜映亮，拇指快速划动敲击，舒展的眉头转而上挑。希儿的笔电屏幕弹出了数据窗口，传输进度正有条不紊地推进。
“抑制剂样品和研发报告，都在这。”少女放下手机躺回座位，夹着试管的手移到嘴边晃了一下，转又垂下手腕，前半程的动作十分自然。
“你不是渡鸦的孩子。”希儿说，右手手指已经放到了左腕手环之上，只要按下去，女武神的武装便会在眨眼间投射生成，“她不会让孩子们养成抽烟嗜好。”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在她的孤儿院长大的？”少女轻笑一声，丝毫没把这话当做是诘问或威胁，“希奥拉小姐很善良，即使是我这样的外人也能为她效力，找到个归处，比起死在废墟里的同伴，我很幸运。”
希儿眨眨眼，便意识到是自己先入为主了，她放下戒备的双手：“我们能帮助到更多人，这是如今的天命正在努力的方向，只要将来联手。”
“等你们做好了再说吧。”少女干涩地笑出声，扬起视线，透过墨镜看向希儿，“你很敏锐啊，这么点时间，就看出我不是孤儿院的孩子。”
“叮。”
笔电发出微弱的提示音，数据材料都已传输完成。
“我很喜欢希儿小姐，再额外附送你一条情报。”她拉下墨镜，挤出一个微笑，“这种崩坏能抑制剂，除我们之外，已经有其他人在用了。”
“什么人，对谁用？”希儿下意识地追问，但紧接着对上少女淡淡的笑脸，忽然有一股恶意在她心底滋生。
“希儿小姐这么聪明，很难猜到吗？”少女摊开双手，倚在桌面上，“是什么人，有世界蛇的背景，在一个已知的地方，约见一位女武神？”
希儿盯着少女，她鼻梁上的眼前的两片墨镜各自映着希儿的影子，两个希儿，一开始她就知道德丽莎的算盘，也就是说另一边……
“谢谢，回头见。”希儿抽起装好电脑的提包，闪身离开了隔间。
“动作真快。”少女看着还在震动的隔间房门，轻轻按动耳机。远在列车另一头的隔间，“希儿”所在的会见地点，两个守在门外的保镖的其中一人离开了岗位。
“我去清理周围，马上回来。”他简单地向同僚声明，便往列车另一端走去，待他行至中段，与希儿擦肩而过。

时间倒退回希儿上车不久，“希儿”来到灰蛇接头人的隔间房门前，被两名保镖拦住，将她夹在中间。
“搜身。”其中一人简短地说，示意“希儿”抬起胳膊。
“嘁。”“希儿”翻了个白眼，举起提包，一个保镖顺势接过，扳开扣子检查。另一人转到她背后，双手径直拍上女子腋下。
“希儿”顿时身子一颤，保镖上手的力道微妙，并非轻轻拂过探查衣服中的硬物，却是屡屡在身躯游走时做势捏弄。她今天的衣装本就轻薄贴身，极其修身的衬衫和包臀短裙，以及覆盖双腿的丝袜，即便只有手腕与脑袋露在空气中，却足以让她觉得自己形同赤裸。从胁下到腰侧，胸腹和后背，半举着的双臂，在没有任何口袋的部位，保镖都详细地搜查了一番，甚至顺手摸了一把没有裙子覆盖的大腿。
她烦躁地甩开保镖的手，后者轻佻地呵了一声，用力推了一把“希儿”的屁股，将她推到门前。
“有你好看的！”她心中暗骂一句，就要迈开步子。
“等等，”刚检查提包的保镖喊住她，“手环请交由我保管。”
“这是重要用具，我得带进去。”她眉头微皱回道。
“他没告诉过我，请小姐配合。”他坚持说，“如果真有需要，我自然会送进去。”
“希儿”盯着这个难缠的保镖，他好像没多大年纪，却这样事无巨细。如今天命的制式装备中，女武神的手环维系着她们的常态武装，还囊括了大量辅助功能，让“希儿”放下武器，这项命令显然来自她的交易对象，此刻正在那扇门后面等着。
思索片刻，她摘下手环，抛给那个年轻的保镖。或许是在试探自己的诚意，但无谓的保险，女武神的身体强度睥睨常人，没有装甲依然如此，畏首畏尾的措施只是显现出他们对天命、对女武神的不安。“希儿”才不在乎。
“久仰，天命的希儿。”
她落入座位，抬眼看向会面人，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穿着整整齐齐的西装，小腹因年龄不可避免地凸起小块，身旁摆着一只气罐，不知装的什么，只见他时不时抓过面罩吸上两口。不算宽敞的小隔间里，连接中央空调的窗口呜呜地送着风。
世界蛇都是些怪人，“希儿”见得多，见怪不怪。她身前的桌子纯玻璃材质，完全透明，下面有什么动作都看得一清二楚，真是周全，却让“希儿”认为他过于胆怯，心中更是不屑。
她拿起提包，却被男人制止，以为他又要提出什么交易的条件，却是跟“希儿”拉起了家常，拉家常。从名字姓氏，到加入世界蛇之前的工作，“希儿”全都没有听进去。
“打断一下，”她胳膊朝桌上一撂，食指连连敲打桌面，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对方总在谈些不相干的事情，“该聊聊我们到这的目的，不是么？”
“我觉得为了将来的深入合作，我们有必要更了解彼此。”男人侃侃地说，身子前探伸手盖住“希儿”的手，着实给她吓了一跳，她条件反射地甩开胳膊摆脱，动作幅度可谓夸张。
真下头。“希儿”强压厌恶，嘴角还是诚实地绷紧。男人的神情有些失望，他又抓过面罩深深吸了一口，便抱起气罐：“我去一下洗手间，很快回来。”临走前瞥了一眼自己座位，这一下没有逃过“希儿”的注意。
房门关上了，“希儿”立刻站起身子，早在男人跟她胡搅蛮缠的时候，她已经检查过，这个隔间内没有任何监控设备，换言之，她现在可以随意行动，只要不惊动门口的保镖和隔壁洗手间里的男人。她立刻蹲伏到男人的座位跟前，顺着好像木质家具拼接痕迹的缝隙搜寻，在一处存在细微差异的地方轻轻一抹，一个锁孔出现在眼前。
果然。猜测有了发现，“希儿”心中却有些疑虑，她为和平交涉而来，并非小偷小摸的潜行盗取。可男人毫无头绪的言谈让她不得不警惕，女武神的直觉告诉她，恐怕对方所想比自己还要复杂。“希儿”尝试开锁，可举起手腕才想起手环不在身上。
“烦人。”正当她琢磨怎么悄悄开锁，柜子却是轻飘飘地松开了——它根本没上锁。惊喜地拉开检查，暗格里面装着叠好的西服，但“希儿”才不会被这种基本的障眼法骗过，她小心地将手指探入衣物的缝隙，如她所愿在内衬的位置触到了一沓硬物，将其抽出细看，期盼着能从中查出蛛丝马迹，可它的标题反而让“希儿”心头的阴云更加沉厚。
《退役女武神个人信息：布洛妮娅·扎伊切克》
为什么会准备这种材料？“希儿”皱紧眉头，德丽莎的确通知过对方，希儿将作为交涉人员前来，世界蛇为何去调查姐姐大人？她飞快地浏览文件，上面赫然标注着布洛妮娅公司一带的地图，显眼的红笔迹标注着她日常的通勤路线，事无巨细地圈注停留地点和时间。
如此详尽调查记录一人的日常行动轨迹，绝对有问题，“希儿”来不及多做猜测，眼下把握机会继续找寻有用的信息才是重中之重，何况相关人士是她最重要的姐姐大人，于是更加全神贯注，自然没有注意到身后已然逼近的阴影。
下一秒，阴影抬起了手掌，悄无声息地探到了“希儿”脑后。
“什——？！”
“唔？！咕嗯——”
没等女武神反应过来，不明硬物已经卡住了“希儿”的牙关。
怎么有人？！她完全没有听见开门的声音！经年累月的战斗本能让“希儿”立刻屏息凝神，身后传来躯体的触感，她便扬起胳膊向后狠狠肘击。
可对方纹丝不动，反倒是希儿的胳膊被震得发软。
是什么人？！感受到双方悬殊的力量差距，“希儿”一下慌了神，为了翻找暗格而跪伏的姿势让双腿没了用武之地，对方显然注意到这一点，利用身位优势轻易地勒住“希儿”的脖颈，一拖一压，便将女武神按倒在身下。
“希儿”大感不妙，她吃力回过头，惊觉压制自己的并非什么前所未见的强敌，而是方才衣冠楚楚与她谈话的中年人！
隔间内若有若无的干涩气息此时才刺入她的鼻腔——自从她踏入隔间的第一次吐纳开始，混杂了高浓度崩坏能抑制剂的挥发气体就被她毫无意识地吸入体内，只是仅仅半个多小时的封闭谈判，就已经将她几近无力化。“希儿”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痛觉驱散眩晕感，可眼前男人的轮廓仍在水波般晃动。
“别挣扎了，这剂量就算是幽兰黛尔也得乖乖躺下。”男人慢条斯理地绕到她面前。“希儿”张大了嘴，却只发出沙哑的气音，连舌尖都麻痹得无法卷起。视野边缘开始泛起雪花，她眼睁睁看着对方从西装内袋抽出一支针剂，冰凉的液体顺着颈动脉涌入血管时，女武神最后一丝的代谢能力也被彻底冻结。
意识浮沉间，皮带扣相撞的金属声格外清晰。“希儿”感觉自己的手腕被强行扭到背后，拘束带反复摩擦着皮肤，男人显然深谙此道，先用手铐将双腕交叠扣死，再用拘束带从手肘到指尖螺旋缠绕。每绕一圈便收紧一次，直到布料深深勒进肉里，连指节都被压迫得无法弯曲。
男人继续扳开她的嘴，橡胶质地的圆球撑开牙关，后方皮带\"咔哒\"一声卡进后脑扣紧，涎水立刻从嘴角溢出，“希儿”在窒息感中拼命仰头，却被他趁机按住肩膀。更多拘束带蛇一般爬上身体：从腋下交叉绕过胸口，在她背后看不到的位置收束成死结；腰腹处横绑三圈，特意让金属扣抵住肚脐；大腿被并拢捆缚时，裙摆与丝袜摩擦的窸窣伴随着男人愉悦的哼声。
“呃、呜嗯嗯——”她挣扎着抬起被铐住的双手，束带却在此刻哗啦收紧，这隔间内居然还改装有悬挂的钩索。男人拽着连接束带与墙钩的锁链，像收卷渔网般将她吊离地面。“希儿”的双脚堪堪擦着地板，足尖踮起的姿势让包臀裙彻底失去遮掩作用，裹着黑丝的臀部完整暴露出来。男人欣赏猎物般绕着她踱步。
“祝你好梦。”他贴着耳畔低语，把气罐的指针拧向表头另一端，便将手中呼吸面罩扣上她口鼻。“希儿”在甜腻气体涌入肺部的刹那屏息，可男人掐住她下颌的拇指精准按压，生理性的呛咳立刻击穿了防线，视野开始坍缩成隧道状的光斑，她听见自己腕骨在拘束带里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那是她意识消散前最后的知觉。
大功告成。掀开“希儿”的眼皮，确定她彻底昏迷，男人拧回阀门，深深地吸上一口，发出满足的长吁。他看向隔间中央的俘虏，在梦中被自己上下其手过无数遍的希儿·芙乐艾本尊，就切切实实地吊在这里。
接下来……
“噔噔。”
清脆的敲门声不合时宜地响起，男人警觉地回头，下属敲门不会是这个力道。
“噔噔噔。”
敲门声再次响起，
“您好，有人在吗？”同样轻柔的女声传过门板。
这个声音？男人晃了晃神，毫无疑问，那是希儿的声音。他缓缓靠到门边，透过猫眼，他清楚地看见门外的女子，希儿·芙乐艾，黑色短发，澄澈的眼瞳，有些婴儿肥的脸颊，他绝不会认错。
那已经被自己抓住的又是谁？他使劲揉搓拉扯着俘虏的面部和头发，确定她没有经过伪装，一切都与情报中的一致。
男人又贴着面罩深吸一口，对着仪容镜整了整衣服。
“芙乐艾小姐，我等了你好久。”他打开门，敞开胳膊朝座位一伸。希儿的香水味让他瞳仁微微一缩。同样的短发与正装，可眼前人站立的姿态更笔挺，裙摆的细小褶皱也略有不同——左侧靠下的折痕本该被“希儿”的手指磨得起毛，此刻却平整如新。
“……抱歉。”希儿落座时，余光扫过男人西装袖口。那里有一道弧形的凹痕，像是曾被什么柱体勒压过。她取出笔电转向对方，指尖在触控板上划动时，指甲边缘的反光悄悄对准天花板角落——那里本该有通风口的栅格，此刻却被一块金属板封死。
男人有点不太清楚情况。他假装没见到第一个“希儿”，眼前这个希儿也确实对他们先前所谈的内容毫不知情，她们不是同一个人。一个令他狂喜的念头从心底浮现——世上有两个希儿。
“先生？”希儿抬高了些许嗓音，“您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没什么，如您所见，我需要长期服用雾化药。”他露出一个宽厚的微笑，“或者您可以同我闲聊一会儿当做休息？”随着话音，男人的手掌再次盖到希儿的手背，他本能重复着先前所用的肢体语言，企图从二人的反应看出什么。
“您起个头？”这位希儿没有立刻甩开他的手，而是移动右手轻轻盖上，再用着不轻不重的力道把他的手掌慢慢挪开。
这个希儿，比起那个要温柔许多，更合他的心意。
眼珠转动，锁住她在透明桌子下的双腿，希儿并腿翩坐，大腿肌肉自然地在坐垫上压摊开来，坐姿使得腿根更加暴露，包臀裙遮盖不及，虽上方看去仍不见得走光，可这样一对匀停的长腿，蒙上一层织造精美的黑丝，辅以希儿娴淑的气质，他失去理智仅有一步之遥。
这才是这张桌子的妙用，“希儿”猜测透明桌面防止暗算的确没错，可坐在桌对象的如果是个惊艳脱俗的美人，便能让人一览无遗。
“能借用下洗手间吗？”还没聊上几句，希儿突然按住太阳穴就要起身，眉毛轻轻挑向男人身后的卫生间标识。
“……请便。”他起身引路的动作比平时慢了半拍，悄悄瞥了一眼手表，离希儿进屋仅仅过去十来分钟，那气化抑制剂再厉害，总归是稀释过的版本，对最高级女武神的抵抗实验不过是刚才在“希儿”身上试出来，三十分钟，时间远远不够。
但是……
希儿已经离开座位，走过拐角的一瞬间，男人亮出袖口里的针管，从气罐的暗槽中汲取出满满一筒药水。

忽然有些头晕……
希儿揉了揉太阳穴，方才的交流中没有任何猫腻，唯一的怀疑也不过是男人的心不在焉，可面相上看不出破绽。自己兴许去洗把脸，整理一下思绪……
卫生间门轴转动的吱呀声里，希儿的后背陡然僵直——“希儿”被拴在窗口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活脱脱被遍布身体的束带狠狠捆缚的自己。
背后射来异样的气流，针头即将刺入皮肤的刹那，希儿突然矮身，男人的手腕擦着她发梢挥空，转瞬间下巴遭到猛烈的踢击，敦实的身体往后飞去，咚得一声砸在走廊，希儿站定回头看去，不省人事的男人喉间烙着一道长长的血痕——希儿要是再用力半分，高跟鞋的鞋跟就会撕开他的脖子。
希儿战战兢兢缓了口气，尤其自己身体异样，对付普通人的袭击也不是十拿九稳。她在进门前就放倒了门口那名保镖，幸好多留了个心眼，留下活口，带回去能继续拷问。她这样想着，俯身就要给“希儿”松绑。
希儿的指尖刚触到“希儿”身体拘束带的卡扣，后颈突然炸开一片冰凉。某种尖锐物刺进她的颈部血管，空荡荡的注射弹已经滚到脚边。
“别动，下一枪是实弹。”少年的嗓音格外冰冷，“你躲开，我就射她。”
还有后手……？希儿捂着受伤的脖子，呼吸急剧飘摇。她哪里知道，门口的保镖其实有两人。
“手，举到我能看见的位置。”少年继续发号施令，“站在那，一根手指也不要动。”
没得选。希儿举起双手，站定原地，一双细腻的手滑上身子，把她的腕带和刀具全部卸下，隐藏的耳机和定位器也被没收。搜她的手很小，是个女人。这几秒的时间，原本稳固的双腿开始发软，她尝试握紧拳头，双手居然使不上多少力气。确定她身上再无他物，那人用力一推，希儿踉跄地来到“希儿”身侧。
“跪下，自己戴上，动作要慢。”
叮啷一声，一副闪着银光的手铐滑到她脚边。裹着黑色丝袜的双膝压了下去，接触到微微摇晃的地板，突然放低身体让视线有些发昏，希儿迷迷糊糊地捡起手铐锁住左腕，在腰后扣上右腕，大小像是为自己量身定制的。
\"您的心脏跳得很快呢。\"熟悉的女声贴着希儿耳畔低语，左肩忽然受到钳制，手肘上下传来坚硬的触感，两条扎带收到最紧，臂膀撕裂的痛苦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胶带拉扯的声音，随后黏腻的触感完全包裹住双手，连手指也逃不过束缚。更多扎带从她脚踝开始螺旋缠绕至大腿根部。每绕过丝袜一圈时便会刻意收紧半寸，让纤维深深勒进肌肤。希儿咬住下唇闷哼。
“转过来。”
希儿靠住墙壁，把正面朝向来者，视线正好对上了从她身上搜去物件的少女，几分钟前与自己交易的渡鸦信使，正随手把玩着希儿贴身的小工具。
喉间抑制剂残留的苦涩正在蔓延，谈判时的疑点串联成线：少女展示的抑制剂样本、刻意强调\"其他使用者\"的模糊情报、乃至最后那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一切都是为了将她们引入双线作战的陷阱。
“你们还要做什么？”
“毁尸灭迹。把桥炸了，让这列车永远到不了终点。”少女从“希儿”身边站起来拍拍手，钥匙在她手指尖转了一圈，“两只可爱的希儿，就要从世上消失咯～”
“你们……嗯？！唔——！”
“另一个希儿的内裤，请你含好。”
最后一卷胶带封在希儿的双唇之上，两人退了出去，卫生间门锁一响，独留两位冒牌OL。


列车行驶的嗡鸣声中，希儿如同一条肉虫不断扭动，勒在胸脯上下的扎带随吸气变得更紧。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试图分开被扎带切割成藕节的双腿，即便使出所有力气，只换来一阵阵“嘶嘶”的摩擦音，两腿像是生来如此，不能活动分毫。密密麻麻的扎带组成牢笼，仅仅是紧致的程度就让她心惊肉跳，手指被缠满胶带，自然没有抽开束扣的机会，而药剂已经将女武神引以为傲的巨力彻底消解，眼下的希儿不过一个经过适当锻炼的普通女性，要怎么撕扯开手铐和重重扎带？
“希儿”仍然昏迷不醒，即使她反复拱腰，用脑袋一遍遍推搡着“希儿”，眼皮没有任何抬起的迹象，甚至连哼哼声都没有，恐怕受了伤，这让希儿更加焦虑。她观察四周，希望能找到什么有助于脱困的物体。列车的卫生间过于简洁了，都是最最基本的设施，连个多余的拐角都没有，甚至为了安全，洗手台和马桶都不是坚硬的陶瓷，而是换做某种脂聚材料，没有用来蹭断扎带的可能性。镜子……镜子可以打碎吗？带着这个想法，希儿仰起头，却有了以外的收获。
洗手台边沿，一个方块形状的物品浅浅露出一角，吼姆灿烂的笑容正居高临下地对向希儿，自己的手机居然还在这里！是他们故意留下的吗？脱困似乎没有那么遥不可及，只要把电话打出去。
胶带裹住的双手没法触屏，被堵住的嘴巴说不出话，还可能存在信号屏蔽，但不管怎样先站起来，让自己恢复移动的能力，此刻的希儿把挣脱捆缚的念头完全抛去，选择率先行动。
腰腹一经发力，抑制剂带来的酸软感立刻从脊椎窜上头脑。她像搁浅的鱼一样弓起背，额头抵住墙壁借力，湿漉漉的头发在墙上拖出淡淡的水痕。捆在背后的手腕擦过排水口边缘，钝痛感让她短暂忽略扎带的收缩。当手肘终于撑住地面时，小腿肌肉突发的痉挛却让她重重摔回原处，后脑磕在马桶的棱角上。
\"呼吸......调整呼吸......\"她盯着天花板上摇晃的顶灯呢喃。女武神的代谢系统正在与抑制剂对抗，汗珠顺着锁骨流进衬衫领口，在胸前洇出深色痕迹。
被缚的双腿像灌铅的假肢，她用肩胛骨作为支点，一寸寸蹭向最近的支撑物。手肘撞到马桶基座的瞬间，她顺势翻身将下巴卡进水箱盖的缝隙，拼尽全力向上拉扯身体。扎带在反作用力下陷入躯干，除去痛苦还有受阻的血流，视野开始泛起黑斑时，她终于把上半身拖到了坐姿。
空调的凉风充斥房间，希儿气喘吁吁，香汗微渗，平时走两步就能到的地方竟然花费了许久时间。嘴唇隔着胶带感受到鼻息带来的凉温，口中的内裤已经吸收了许多唾液，轻轻一合牙，经过内裤过滤的唾液被挤出来，酸水顺着舌头流到喉咙。封嘴胶带没有一丝松动的迹象。希儿强忍生理上的不适放任唾液重新进入胃里。一趟滚下来，已经让头发乱得不能再乱，麻酥劲过去的双腿再次感受到束缚的力道，在丰满的丝袜肉腿上留下几道诱人的肉弧。
只是瞄了一眼镜子，希儿就涨红了脸，扭过头去，不好意思看见自己这副模样。镜中的女人快变成了一颗肉粽，密密麻麻的扎带罗织起一面刚好把自己困住的网。优美的身材轮廓凸显得淋漓尽致，本就澎湃的胸部由于扎带紧勒，几乎要蹦开胸前的纽扣。包臀裙因为在地上扭动而向上翻起，格外丰润的黑丝屁股露出大半，随着弯腰的站姿翘出优美的弧线，像极了那些电视剧中被绑架的女人，严实的胶带，动弹不得的捆绑。羞耻感冲击着大脑。
和预料中的一样，手机老老实实躺在洗手台旁，然而过高的台面无论如何都很难让双手触及，拼命地踮起脚尖和弯下腰，希儿第一次觉得标准的台面这么高。
只能用下巴勾下来。这个高度，手机应该不会摔坏。视线伏低，脑袋离台面越来越近。屈膝弯腰，希儿尽力保持平衡，让身上每一处力都反馈在脚掌与脚背，双腿丝袜摩擦出“嘶嘶”声，脚踝、小腿、膝盖和大腿。发梢不停摇晃，眼皮上密密的汗珠让些许反光出现在脸颊上。
不堪重负的脚底打滑，没有经历过俘虏训练的女武神终归不知如何控制这副被紧缚的身躯，希儿重重摔在了地上，房间在她眼中颠倒了九十度。屁股与胳膊被砸得生疼，双腿因拘束带来的麻痹感，反而疼痛小了许多。女孩丝毫不在意已经凌乱的刘海，杂乱的鬓发贴在被汗水渗盖的通红脸颊上，在一大片封嘴的胶带上，小鼻尽力吞吐的气息荡漾。手机就落在一旁。
右脚大脚趾贴上屏幕，袜尖在解锁界面划出毫无意义的折线，九宫格密码区如同冻结的湖面。她不死心地加重力道，丝袜在屏幕留下雾状擦痕，趾甲隔着布料刮擦玻璃的嘶嘶声像某种濒死生物的哀鸣。
快动啊……
汗湿的丝袜纤维在屏幕留下浅浅水痕，输入的密码在涟漪中扭曲，却始终无法触发任何识别信号。她有些后悔为了安全保险没有设置容易被盗取的指纹和面部识别解锁——即使被胶带牢牢包住的双手和下半张脸显然无法通过识别。
通风口灌入的风掀起发丝，她盯着“希儿”无力垂落的手，再次尝试起身。


打开水龙头，等待过多的水漫至走廊，路过的人察觉到异样进而发现她们，再眼下的绝境中，希儿只能想到这个办法。女武神从不坐以待毙，可这还来得及么？
第一声金属撕裂的尖啸传来时，溢出洗手台的水刚刚湿润希儿的脚底，整节车厢突然向左倾斜，她的身体被甩向玻璃隔断。后脑撞上墙壁的闷响被更巨大的噪音淹没——车轮与轨道摩擦迸射的火星从门缝溅入，在天花板点燃一串躁动的火星。坠落顷刻结束，希儿的后背紧贴车顶，倒悬的视野里，遗落的手机在空中旋转。接着是山崩般的巨响，河水从车厢每一处缝隙喷涌而入，耳朵像被塞进贝壳里，鼓膜在压力差下一阵剧痛。最先漫过鼻尖的水流带着焦糊味，希儿却没有在意自己，她的视线中，源源不断的气泡从“希儿”口中溢出，水正从口球的孔洞争先恐后地奔向她的肺。希儿发疯般地挣扎，可扎带在浮力作用下反而勒得更紧，仿佛有无数水鬼在拖拽四肢。
视网膜开始脱落色彩，她看见布洛妮娅在孤儿院外的雪地上教她组装信号枪，掌心贴着她手背调整瞄准器的温度她怎么也不会忘。“活下去”的口型在记忆里反复闪烁，却被咸腥河水冲散成回旋的泡沫。
怎么就这样……
黑暗即将笼罩意识的时刻，几道荧光绿的光束刺破水幕，希儿涣散的瞳孔里映出潜水镜的轮廓。液压剪咬断锁链的震动顺着水流传来，她像被剥壳的软体动物般瘫进对方臂弯。最后记得的触感是呼吸面罩压在脸上的橡胶味，以及救生索勒住肋骨的钝痛。
她被捞了起来，身子落在生锈的船板上，身边又响了一声，又一个人被搬上了船。
得救了……？
重新听见的声音像隔着十层棉絮，迷糊的意识里，眼睛仍然被粘稠的河水糊得睁不开，四肢没有恢复知觉。
“报告……都接……两个希儿……布洛妮……行动……”
模糊的人声当中，甘甜的气味从氧气面罩中涌来，拥抱按摩起她饱经折磨的身体，希儿如释重负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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