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这几天心情很好。
自从在帐篷里那一晚后，虽然吃了令她永生难忘的大亏，但也算是借此机会在格里达尼亚找到了一个住所——岚给她安排了一个公寓。小春在一开始听到岚要给她安排住所的时候，充满警惕性的小脑瓜第一反应是绝对不和这个臭女人住在一起，我可不想晚上醒来发现枕边躺着另一个人，小春心想。
自己的新公寓是个毛坯房，没有经过半点装修，岚说自己摸不准她的喜好，怕随意装修只会让小春感到不便。至于装修费用……岚挥了挥手说她来垫付，等以后成了出色的治疗师后再来还钱就行，当然她还说别装修得太奢华，自己可掏不出那么多钱。
既然自己的屑导师都这么拍着胸脯说了，那小春自然也就不会放过这个可以狠狠压榨导师的机会，顺便还要报之前那一晚的仇。
于是，小春拿到自己的住宅钥匙后便开开心心甩着尾巴跑到自己在异乡的第一个家了。薰衣草苗圃正如这名字所命名的一样，这里的空气弥漫着浸人心脾的花香，远不止是薰衣草的香味，还混合着郁金香、玫瑰、紫罗兰等许多花草树木的气味。说实话，简直就和住在森林里没啥区别，不过没有森林里那么多的野猴子和魔物，以及一些讨人厌的强盗。
在住宅区的街上漫步，小春带着新奇的目光到处张望着那些独栋的小别墅，千奇百怪的房屋样式就像是奶油蛋糕上面的水果与软糖，只要房子的主人有心，就一定能在和谐美丽的绿色上弄出点别出心裁的风景。
当然，也有些房子的装修还是很质朴，用着各式原木经过切割打磨后制成的木板来当作外墙，还在木板上刷了一层蜡来防止腐坏与增添光泽，这些房子就如同小学里在吵闹的孩子群里那些听话的孩子一样，用着自己最后的一丝努力来维持班级的和谐。
等我以后能买到房子了，我也要装修成这种样子，用红木做外墙，种上几棵许久没机会尝到柿子的柿子树，再犁出一小片土地，里面撒上萨维奈洋葱的种子，每天浇水期待着收货的那一天。当然，得先买到房子，小春心想。她又想到，买房子前还得跟着岚好好学习成为治疗师去赚钱，想到这里，好心情顿时下去不少。
碰巧，一旁小屋花园飘来一阵恶臭，好像是那家人种着的阿泽玛玫瑰要枯萎了。别种下就撒手不管啊，哪儿有这么坏的房主，想着不能让这些玫瑰就这么枯死，小春四下张望，看周围没人，就笨手笨脚地翻进那家人的花园，把撂在一旁的已经空了的水壶灌满水，给阿泽玛玫瑰浇上水，看着水滴浸润那些行将枯萎的玫瑰，原本褪色发黑的花瓣重新变得鲜艳，小春又偷偷地翻墙出去了。
因为这件事的耽误，小春到自己公寓所在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太阳即将落山的时候，不过她觉得很开心，至少今天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
这里与其说是公寓，更像是个修建在峡谷中的城堡，公寓的三面都环绕着小山将其包围，公寓本身也和城堡的造型几乎一致，甚至还有两座高塔，不过这一切都是用硬木建成。大元灵允许了格里达尼亚的居民砍伐这些结实黝黑的粗壮树木，然后把它们加工成木板建造成房子，再给外来者居住。
小春推开那散发着树木清香的大门，空旷的大厅映入眼前，有两位前台正百无聊赖地翻着流行杂志。见到有人来访，她们也只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继续翻着手中的杂志。
小春感到有些尴尬，似乎自己的出现不合时宜，但她还是鼓起勇气打算去找那两个看起来随时都会给自己一个白眼的前台问话。脚步声在空旷大厅里传出令人发毛的清脆声响，小春头一次这么紧张，或许是因为自己终于在异客他乡得到了属于自己的容身之处，或许是那两个前台十足的压迫力让自己发怵，但不管怎么样，小春都强忍着自己想要拔腿就跑的心站到了前台的位置。
“你好……我是来……”
还没等小春把话说完，前台其中一位正翻看《粗犷风帅气男性穿搭指南》的高地男人用沙哑的嗓音打断了他。
“来干吗的？”
“咦！我……我是来……那个，房间……”
“买公寓的？钱呢？”
“不不不不是不是！我是来……拿钥匙的……”
“哦，预定过了？名字。”
“小春，就叫小春。”
高地男人听完，拿出一本厚厚的老旧牛皮簿摆在桌上，那布满了褶皱的牛皮簿里藏满了人名，他从桌上的眼镜盒里拿出一副银边眼镜翻阅起来。粗糙的手指在写满密密麻麻文字的泛黄纸上发出沙沙声响，好像这些声音正在读着上面的文字。
“小春……小春……找到了。付款人……岚？嚯，虽然一间公寓并不是特别贵，但会主动出钱帮你买一间，关系不错啊，是你好闺蜜？”
“不……她……呃……是我的导师。”
“那她一定很宠你这个学生。”
小春回想起岚对自己的“宠爱”，打了个冷颤。
“我还是希望她不要太宠我……”
“叛逆期，我懂了。”
“并不是……”
“算了，你们小孩子的事我管不着。”
高地男人转过身去，在钥匙柜上搜索着。小春在等待的过程中瞄了一眼另一位还在专心看着杂志的精灵女性，她看起来要年轻得多，透露出一股别打扰我的威严。
空气中的声音只剩下翻阅杂志的声音，小春忍不住瞥了一眼杂志的内容，上面用大大的红色写出了骇人的文章标题，还配上了一个宅邸的照片。
“你也对灵异事件感兴趣？”
“啊……！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去看的……”
“我没在问你这个。我是问你对灵异事件感不感兴趣。”
“呃……我想应该算不上吧，只是我是个冒险者所以对这些事会有一点兴趣。”
“哦，那算了。”说完她就把目光从小春的身上移回到自己的杂志上，不再关心面前这个年轻的姑娘。
气氛再次沉默，小春捏着自己手指数着地上有几块木板，在她数到第四十三块时，高地男人找到了钥匙。他把钥匙放进一个褐色纸袋，交给小春，便坐回自己的位子上翻起那本穿搭指南。
小春接过纸袋，这小小的纸袋里放着一把小小的钥匙，捧在手里却显得沉甸甸。她把袋子攥在手里，推开前台一侧的木板门，照着墙上的指示牌寻找自己房间的位置。
在这个硕大的木制城堡里七拐八拐，小春总算是找到了自己的房间，她这时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位于公寓楼左侧的瞭望塔楼，走廊外侧的窗户已经能看到薰衣草苗圃的景色，一排排的房屋就像是田地里的一颗颗萝卜。人们就住在萝卜里，小春想。
从纸袋里拿出钥匙，是个带有紫罗兰花柄的双齿钥匙，小春把它插进门锁，咔嗒，推开门，是一间百分百纯正的毛坯房，没有一丝装修过的痕迹。
小春看着这一整座等待自己去发掘美的空间，犯了难，对于装修这件事，小春可是没有一丝半点的头绪。装修得像自己家乡那样的远东风格？总觉得不值得。又或是像宫殿城堡堆得花花绿绿的？自己也不是这种口味的爱好者。极简的只有睡床、工作台、衣柜的实用主义风格？要是真这么干了自己以后可能再也不会住进来。
思来想去，小春决定先去置办家具的商人那里找点建议。于是她又离开公寓大楼，照着街上的路牌找到了家具商人处，期间那两个前台还在翻杂志，不过换了两本新的。
家具店门口挂了个招牌，上面写着“檀香木家具”，小春推开门，还没看清里面的物品，就闻到一股重重的木头味儿。一般来说，树木的清香总会让人心情舒畅，但在这里，它能把人熏到窒息。
木门的连接杆带动铃铛发出叮铃铃的声音。小春尽可能憋住气，似乎再多吸一口都会晕过去。店里没有人，只有小春踩在木地板上的吱呀声。见没人应答，无助的敖龙少女只好自己一个人观察着店内情况。
店里摆满了各种木制家具，从大型到小型，从装饰品到实用家具，应有尽有，每种家具还都有各种不同木材制成的版本，从榆木到红木、从软木到硬木，小春看得眼花缭乱。这会儿小春才反应过来，这里的家具只有木制的，全都是纯粹到不能再纯粹的格里达尼亚风情。
见还是没人出现，小春都要准备离开了，从店里深处传来一阵机器的声音，小春好奇地靠了过去，声音越发清晰，像是在用锯子切割什么东西，声音就在眼前那扇写了禁止进入牌子的门后，小春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轻悄悄地推开了门——
“谁！谁在那儿！给我出来！！”
小春被突然的尖锐叫声吓了一跳，往后退却时左脚绊右脚摔在地上，摔出一副在青春漫画中非常常见的姿势。
门被拉开，一个身影站在门口，房间内的灯光昏暗，人影模糊不清，只见它的手中提着一把锯子，上面沾满了红色，还在不断地向下滴落。
“咿！”
“你……看到了……？”
“没、没没没没，没有！我什么都没看到！”
“……”那个身影什么也没说，但是抬起了腿。
“我我我我只是想来买家具而已！”
“什么啊，来买家具的？我还以为是来偷情报的。”
身影走近小春，显露出身形，是一位年轻的女孩，年龄与小春似乎相仿。她身穿一件吊带工装裤，上身一件素色亚麻衬衫，衬衫与工装裤都沾满了木屑，还有许多暗红色的污渍凝固在上面，手上套着厚厚的棉手套，手里的锯子正滴着红色的液体。
“……你……你是这里的店主？”
“是啊，难不成还是别人吗？这店可一直是我一个人经营的哦，都开了八年了呢。”
“那你，你手上那个……”小春颤抖着指了指女孩手上的锯子，上面鲜红的液体和小春在当冒险者时受伤流的血颜色一模一样。
“这个啊，木头的树汁而已，很吓人吗？”
“啊……啊，只是树汁啊……我，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我在做什么坏事吗？不会的，就算我确实跟有些人有深仇大恨也不至于拿我心爱的木锯去切人，最多只会拿砖头大的废木料去砸他们脑袋而已。”
“那好像也挺过分的……”
“算了，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女孩对还坐在地上的小春伸出手，将她拉起来，女孩的手很有力气，小春感觉自己像是朵棉花一样轻盈。
“你是来买东西的吧？家具？还是装饰品？还是别的什么。啊啊，对了，我叫月。”叫做月的少女从裤子里拿出一个厚手帕擦干了锯子上的树汁，然后把手帕叠好放回了口袋中。
“你你好，我叫小春……我……嗯……我的房子里还什么都没有……所以……”
“毛坯房？那你想好要什么风格的房子了吗？不过你都来我这儿了，是要做格里达尼亚风格的吧。”
小春把口中那句因为这里只有你这一家店给咽了回去，转念一想，或许试试当地风格也不错。
“嗯……嗯，就是我不知道选哪些……”
“喜欢实用的还是好看的？”
“诶，我吗？我……实用一点的吧。”
“榆木、柚木、樱桃木、胡桃木、榉木、橡木，你想要哪种？当然我会推荐你用白蜡木，它比较结实而且不易变形，唯一的缺点就是贵。”
“那……还有没有便宜一些的呢？”
“橡木吧，不容易腐烂，而且价格适中。”
“行，那就橡木。你可能会想为什么不推荐红木家具，那玩意儿是给一看就钱多到没地方花的人准备的，我不喜欢这种无聊的爱好，每种木材都有自己的价值，那帮给木材分个高下的人无聊得要死。”
“不……其实我完全没想过……我其实更好奇你锯子上的树汁……怎么是红的？”
“那个啊，哼哼，那可是我用来参加比赛的秘密武器，利用木材自身的树汁当染料，一定能做出那群木匠大赛只知道用高——贵——的红木木材的笨蛋更好的木工艺品。”
“是，是吗……那祝你比赛成功……”
“谢谢啦。不过还是说回正题，橡木家具……是一整套吧？到时候我会再送你一些小盆栽和装饰品一类的东西，不收钱，那些都是我做木工练手时做出来的东西，只要你好好对待它们就行。”
“居然就直接送给我嘛？我收下没问题吗……”
“看样子你也不是会拿着木头然后再上面乱刻乱画甚至是滴点什么古怪的药水上去的人吧？”
“……不，不是。”
“那你就收着好了，就当是我刚刚吓到你的……赔礼吧。”
“好……那我就收下了……”
“然后你的地址给我一下，你可不想自己扛着这么多东西过去吧？我制作完后会用小车拉到公寓下面，到时候就方便多了。”
小春接过月递给她的账单，账单像是刚被揉过一样皱巴巴的，小春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住址百合岭公寓11-3，在付款人处写了岚的名字，然后交还给了月。
“之后你就等……岚……岚？！你上面的为什么写着她的名字？！”
“诶？？她……岚，你认识她？”
“我说的那个岚，是个喜欢到处搞事情的敖龙女人，一头银发，漂亮得让人想把木屑全泼她脸上的那个。”
“应……应该就是你说的那个岚……她，跟你有什么过节吗？”
“过节？她，那个家伙跑到我这里买了好多木材，然后你知道她干了什么吗？她拿那些木材做实验！把各种可疑的药水洒在我心爱的木材上面让它们腐烂！”
“可……她不是已经买下来了嘛……”
“那也不行，我不能接受！你不会知道那些木头在腐烂时的叫声有多痛苦！你……你和那个女人什么关系，快说。”小春觉得月手中的锯子突然多了一种用途。
“我……我……是她的学生……被迫的，被迫的那种！”
“被迫……说清楚？”
“我以前当冒险者受伤被送到她那里去了……然后……唔……也……被她做了实验……”
“然后成了她学生？”
“嗯……”
“算了，像是那个人会做的事。不过既然是她付钱，我要在账单上额外加一项人工费你不介意吧？”
“可、可她跟我说不要花太多……”
“呵，她才不会心疼那些钱！就算心疼了我也要让她知道我当时的感受。”
在月那强硬的态度下，小春也只好接受了，但其实这个学生也没有多听话，她心里也暗暗高兴着，心想总算能报复一下她。

一周后，小春的新家总算是装修好了。
月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欣赏自己的杰作。她说要不是因为是那个家伙来买单，她都想替小春免单了。
原本朴素的空房现在已经被装修成了一副恬静的林间小屋般的氛围，木地板已经上了蜡，散发着闪亮光泽。门的左侧搭了一个读书角，三角形的小区域里铺上了一个圆形针织地毯，地摊上摆着一把懒人椅，一旁还散落着许多充绒枕头，小春完全没有想到月还会设计出这样的风格。书架上已经摆上了几本书，《树木百科全书》、《木雕的鉴赏入门》、《木制家具保养手册》，而这些想都不用想，都是月放上去的。
在读书角的一旁是储物区，几个半透明或不透明的两星尺高的木制柜子划出了一片正方形的区域，这里可以放上一些干货与器具，这里的空间让小春想起了在月的工坊里瞥见的那一点样貌，如果再加上点木屑和狰狞的圆锯就更像了。
小春还没欣赏完自己的家，就被一个不速之客打断了——
“哇小春你的新家原来在这儿啊！你都不告诉我你家在哪儿，为师好伤心。而且啊而且啊，我拿到账单的时候都吓坏了，你花起钱来可真是一点都不心疼，还是说……因为花的是我的钱你才这么不心疼？”
小春的现任导师笑眯眯地搂在她脖子上，摆出一副很亲密的模样，但小春反而露出很紧张的模样。
“哎呀……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是被我猜中了？偷偷耍坏心眼可不是好习惯哦~”
明明你才是最喜欢干坏事的那个，小春心想。少女正想开口，一旁的月咳了咳。
“光天化日之下当着别人的面猥亵少女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点？”月正狠狠地瞪着岚。
“嗯？原来还有别人在。你是……哦！那个木匠是吧？干什么，我和我的学生聊天还要你管。”说着，岚又搂得更紧了些。
“……我看着不爽。”
“你……快松手……我可没让你抱我……”
“好好好，我的学生嫌弃我。嘛，不闹了，让我好好看看你的新窝长啥样！”岚松开手，一个转身蹦到小春的房子里打量起来，就连鞋都不换一下，在木地板上发出哒哒声。
“唔……唔唔……原来小春想要这种风格的家啊，我还以为你会弄一个你老家那边的样式呢……”
“既然都到这边来了，还用家乡的风格感觉很没意思。”
“诶……我还以为你是那种半夜会在被窝里哭哭啼啼想家的孩子呢。”
“咕……！我才不是那种人！”
不知为何，明明岚才是客人，现在小春和月反而更像是来做客的。原本轻松欣喜的气氛全都随着岚的到来消失不见，不知该如何是好的两人就那么盯着这个说来就来的女人在自己的新家到处走动。月看着她赞赏自己那精巧的技艺却感觉不到半点开心，反而心里发毛，好像下一秒这家伙就会从衣服里掏出两瓶奇怪的药剂往家具上面泼。
小春感觉自己就那么一直傻站在门口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便坐到沙发上，静静等着这个女人玩够之后主动离开。
结果小春刚坐下去，岚就像那些看到主人的小狗一样瞬间坐到了她身边，然后做出和小狗对着主人甩尾巴一样的动作，岚性骚扰般地凑到小春身边，用鼻子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尾巴一晃一晃的。
“你今天身上有股森林的香味，很好闻。”
岚的行为吓了小春一跳，大喊自己的导师是个变态。一旁的月实在看不下去了，用着威胁的语气说道：“再这样对我朋友，我就把你赶出去了。”
这是小春来到艾欧泽亚大陆后第一次被别人当作朋友，这种称呼不由得让她心里一紧，好像朋友一词已经成了对她而言无比陌生的东西。
小春的反应全都被岚看在眼里，她乖巧地坐到一边，做出一副举手投降的姿势，随后靠在沙发上，感叹道：“好像我重要的学生在这边也逐渐熟悉这边的生活了嘛，很棒哦。”岚和她平时那总是戏谑奔放的语气截然不同。
“是……是吗？这还是你第一次夸人……”小春被导师的话弄得反倒有点不好意思。
“原来你也有像个人的时候。”月补了一句。
“哎呀……难道我平时这么讨人嫌吗？我好受伤。”
“……确实是这样。”小春轻轻地说了一句。
“既然这样，那就让我们师徒二人重新增进一下感情！”说完，岚就站起身拉着小春往外走。
“哇啊啊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做一些闺蜜之间才会做的事啦。”
月鄙夷地问道：“你们要一起上厕所……？”
“哇哦你怎么会往那种方向想？明明只是朋友一起逛街，替她买两件新衣服庆祝搬家而已，想不到你那一脸严肃的样子，结果脑子里想的都这么歪。”
“我只是随口一说……”
“总之你的好朋友就先借给我啦。”
结果小春还没在自己家待熟，就被岚给拽出去了，只留下月一人在房间里无奈地叹气。

格里达尼亚刚刚下过雨，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气味，行人稀少，水汽将整座森之城笼罩在雾中。
岚已经松开了拉着小春的手，还是因为她优秀的学生在意识到自己从被岚带出房间后一直牵着手后才大叫着被她甩开的。现在小春就紧紧跟在岚的身旁靠后一点的位置，保持在一个看起来比较安全的距离。
“说起来买衣服之前，我还得先去买点阿泽玛玫瑰的种子，不知道是谁偷偷跑到我家里还不经过我允许就给它浇花，结果我的实验全泡汤了！”
“诶？阿泽玛玫瑰……原来那个是你家……啊！”
“嗯？你知道些什么嘛？”岚侧过身子，歪着脑袋问自己身旁的小春。
“不不不……我只是去公寓的时候好像路过了你家，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是吗，那好吧……还以为你知道些什么呢。要是被我找到是谁在偷偷干扰我的实验，我就把那些玫瑰榨成汁灌他嘴里。”
“……你要做什么实验？”
“玫瑰在正常生长状态下用来制药可以产生镇静一类的效果，但……要是玫瑰腐败了呢？谁知道那些花瓣枯萎的玫瑰里都藏着什么药效，既然没人尝试，那就让我来试试。结果……我好不容易快要养死的玫瑰，被人给一壶水救活了！”
小春的眼神闪烁，说话也结结巴巴。
“原、原来是这样……那，那还真是……不幸呢……”
“是吧是吧，倒霉死了，实验素材没了，然后你还狠狠讹我一笔。”
“我……不是故意的。”
“嘛，反正是给你花钱，多花点就多花点，而且你的新家也物有所值嘛。”
“说得好像我被你包养了一样……”
“那你把账单结一下？”
“不……我拿不出那么多钱……”
“那不就行了，也别说什么包养，就当你导师我突然母性大发，别在意别在意。”
“……”
小春哑口无言，她实在是应付不来这种不知分寸的善意，更何况，自己就是让导师实验泡汤的罪魁祸首，或许这时候沉默才是最好的选择。
“对了对了，小春你有什么喜欢的衣服吗？待会儿我好给你挑衣服。”
“嗯？我……只要穿起来舒适就行，好看什么的，倒是无所谓。”
“你果然是那种实用派。”岚仔细打量了一下小春身上的衣服，麻制的衬衫以及棉布做成的长裙，颜色用的也是相当朴素的褐色，就连鞋子都是相当朴实的糅革凉鞋，些许雨后的泥土溅到她的双脚上。这套除了不怕脏和舒适以外基本想不到任何的优点，硬要说的话……给人一种很独特的自然气质。
“……干吗一直盯着我看。”小春被看得有些发毛。
岚好像有些头疼，她无奈地用手扶额。
“唉，你……我该说你什么好。浪费啊，简直就是浪费啊！”
“浪，浪费？你在说什么？”
“就、是、说、啊！你看看你这身衣服，平时我都没注意，仔细一看不知道还以为你是从哪儿来的老农民或者什么难民呢。真是浪费了你这张漂亮脸蛋和身材了……”
“是吗……我一直都这么穿的，在家乡的时候也差不多……”
“……还好我有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快走快走，我给你打扮打扮。”
岚拽住小春的手，大步走起来，在被雨水浸湿的土地上发出哒哒声。
黑檀·紫檀商店街的行人熙熙攘攘，依靠天然洞穴建成的商店街挡住了细雨，使得天气也不会影响这里的生意。雨已经停了，但它的痕迹还没干涸，地面满是水渍与脚印，步伐把泥土与雨水的味道带到空中，让人切实感受到“森林之都”这一称号的存在。
各种店铺面对面地沿着通道排列，有些店在大声吆喝叫卖，有些则是一声不吭等待客人前来光顾。
“两位小姐！要不要看看咱家新进的一批首饰呀，全都是乌尔达哈的雕金匠人精心打磨的上品！”
岚停下脚步看了眼那个摊贩，木桌上铺了一张红丝绒布，红丝绒布上放着许多格式首饰。
“怎么样，小春你要看看吗？”岚转过头问自己的学生。
“随你……”
“那就瞧两眼去。”
“老板，你这儿都有些啥好货？”
“是您穿呀，还是你妹妹戴呀？”
“我妹？哦，我戴我戴。”
“您戴啊，那我推荐这个红玛瑙吊坠，小姐您脖子那么好看，然后又有靛蓝色的鳞片，就缺一个吊坠来点缀一下不是？来来吊坠给您试试，不满意就换！”
岚接过吊坠，项链部分是用白银制作的简约款式，吊坠部分被打磨成椭圆形，红玛瑙在这个灯光昏暗的环境下也依然光亮剔透。
“小春~帮我戴一下行吗？”
“好……”
岚背过身去稍稍蹲下，让小春能轻松一点。小春真想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帮她戴项链，而且说是带她逛街，反倒更像是出来陪岚逛街的。
“好了，你自己看看效果。”
“我又看不见，你帮我看看嘛。”
岚转过身对着小春，让她给点评价。红玛瑙的吊坠在她胸前像宝石一样惹人注目，如同深蓝色的大海中的一点红光。
“确实挺好看的……”
“是嘛是嘛，我也要看看。”岚问摊主要来一面镜子，自顾自地照起来，欣赏了一会儿，开开心心地付了钱。岚没有取下项链，而是继续戴着。
“哎呀……明明是带你出来买东西的，结果成我苦力了，这可不行。”
“本来就是你强拉着我出来……”
“嘛……话是这么说……但，你也来逛逛嘛，来新大陆不就是为了见一些从没见过的东西吗？”
“也是……但被你牵着走总感觉……”
“真是的，你就跟个木头人一样，我不在这里推你一把，你会自己出来逛吗？”
“好像不会……”
“那不就行了嘛，所以你就应该多到处逛逛享受一下各种新奇的事物，对新事物保持好奇可是冒险者和治疗师都应该具备的品质！”
“好好好我知道啦！别念了！”
小春自己走在前头，像是在故意赌气一样把岚丢到一边，也不知道她这样做真的算是在逛街欣赏商品还是在闹别扭。
“这小孩……难道是小动物吗。”岚叹了口气，迈起步子跟在她身后。
虽然说有一点赌气闹别扭的性质在其中，但小春也还是认真地看着货架上的物品。许许多多从乌尔达哈来的新奇金属制品与格里达尼亚本地风情的木制品琳琅满目，渐渐地，小春也开始认真欣赏起来。
不过小春看起来对岚那种稍微有些华丽贵妇式的装扮没有什么兴趣，更能吸引住小春的，还是格里达尼亚人用木材支撑的木雕饰品，没有珠宝的那般华贵光彩，却有种朴素内敛的独特美感。
“嗯？找到你喜欢的东西了？”
“嗯……是有点兴趣……”
“让我也看看是哪个。”
小春指着货摊上的一个项链，造型相当简朴，项链部分完全是用干草纤维编织，而吊坠部分则是一个用树脂包裹住的干枯落叶，透明的树脂表面偶尔泛起一点微亮的反光。
“你选的还挺朴素的嘛，但是看起来不错。老板，我能拿来试试吗？”格里达尼亚的商人显然不如乌尔达哈商人那般热情，摊主看了看两人，答应了。
岚拿过项链，摆出一副要替小春戴上的姿势。
“我，我自己能戴……”
“就让我帮你戴嘛，又不碍事。”
“好吧……”
然后……岚面对着小春，将双手绕到她的脖颈后。
“……！你……太近了！！”
“嗯？不这样怎么帮你戴项链？”
岚的语气充满了不解。她离小春的面颊就差别人推一把的距离，谈吐间的气息都已经能吹拂到对方的脸上。
“你到我背后不也一样能系项链……”
“我不想那样做嘛。”
小春被岚说得没脾气，只好随她去，只要不动手动脚，忍一忍也就忍了。但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一个有过一些不该有的关系的同性贴得这么近，还是让她有些不适。
“好啦，我来看看效果。”岚稍稍退后两步，端详起小春，“……啧，你这身衣服还是太土里土气了！就算是朴素风也不是这么个朴素法。项链的气质全都被你的土味给盖住了！”
“有、有这么丑吗！？”就算是实用主义派的小春，听到如此糟糕评价也很难保持镇定。
“嗯嗯，真的很……就像在土里面放了块玉。”
“咕……有点受伤……”
“没事，今天不就是来带你买衣服的嘛，边逛边看总能挑到合适的。放心，我来给你选！”
被晾在一旁的商人适时地问了句：“两位客人，还打算要那个项链吗？”
岚连忙说要的要的，一边拦住想要付钱的小春，自己替她买了单。
“怎么感觉真成被你包养的小白脸了……”
“哪里像了？人家小白脸都是百依百顺成天婀娜奉承的，哪儿有你这种整天垮起个脸看我跟有仇一样的。”
“……好不爽。”
“你看你又垮起脸来了。”
“那还不是被你这么说了才……”
“你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这么说嘛。”
“……说不出话。”
“说这么多都渴了，我去买点喝的，你要吗？”
“……要。”
“这时候倒和小白脸一样。我去了，你在这儿等我哦。”
“噢。”看到岚走远，小春在她背后做了个鬼脸。
虽然岚说是让她呆在哪里等她，但小春似乎并没有那么听话。她自顾自地逛起来，或许是认为不管自己怎么溜达，那个堪比狗鼻子一样的家伙总能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她身边。在小春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情况下，她也变得稍微有些习惯岚这种不知分寸的亲近行为。当然，第一次见到岚的那个晚上除外，那件事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
小春走到一家稍微店面稍显浮夸的铺子面前，店主也是个穿着打扮浮夸的男性。他戴着面具，身上穿着一件华丽的紧身风衣，衣服上用金银色的丝线与宝石做了点缀。
“吼吼，小姑娘，竟然选择我这家店，很有眼光嘛。一定是命运的安排让我们相会。”
“不不……我只是路过随便看一眼……”
“既然你会从我的店铺前走过，那也必然是命运女神妮美雅的安排。”
“不我真的只是路过……”
“绝对不会占用你几秒，而且，若是要违抗命运的话，可能会招来惩罚哦。”
“唉……我怎么感觉我有什么会吸引怪人的体质……那好吧，就看一眼。”
“放心，绝对值得。”
小春刚刚一直没能好好看这家伙的货物，而她仅仅是看了一眼，就被摆在摊位上的衣服吸引住了目光。极其简易的样式却让人不会感到丝毫土气，衣料的手感也是兼具了舒适与轻便，这一切都刚好符合小春的喜好。
“怎么样，是不是值得一看？”
“嗯……确、确实……”
“如果你想试衣的话，店内还有试衣间，欢迎客人使用。”
“……我还在等我朋友……至少得让她知道我在哪儿……”
“你说的朋友，莫非是远处那个看起来格外招摇的女性？”
小春顺着店主手指的方向望去，一个打扮像是从流行杂志上出来的敖龙女性手里拎着许多袋子，另一手拎着两杯饮品，她正是小春在等的岚。
岚也一眼认出了小春，快步走到她身边。
“你怎么跑这么远？我找你找了老半天。”
“你真的不是花了老半天的时间在买衣服上吗……”
“那只是找你的时候顺便的而已啦。来，喝的。”
“哪儿有顺便还把衣服换上的……”小春一边嘟囔一边接过饮料，“这……这饮料怎么这么绿？”
“嗯？原来你没喝过豆汁呀，这可是格里达尼亚的特产。不对，你平时都喝些什么啊？”
“就……水啊，白开水什么的……”
在一旁华丽打扮的店主都听不下去加入了话题，“小姐，我敬爱的小姐！您怎么连当地最美味的果实都没有品尝过？可惜，太可惜了！简直就是浪费生命！”
“不就是个豆子榨汁……至于这么惊讶吗？而且被你们这么说……感觉这豆汁一定有问题……”
“你不放心？那我先喝给你看。”说完，岚就大口大口地喝掉豆汁，引得店主连连鼓掌称赞。
“你们这看起来像是在搞什么推销大会啊……”
“确实是在向你推销呀，不这样你怎么肯喝？”
“明明只要很平常地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不就好了……”
“那多没意思，日子就要过得充满刺激才有乐趣。”
“好好好……我喝就是了。等等，你没在里面下毒吧？”
“当然没有啦，你怎么觉得我会做这种事？”
“毕竟你有前科……”
“那你喝我这杯，你手里的给我，这样总行了吧？”
在千催万劝下，小春还是尝了一口豆汁。
这绿色的饮品浸润她的喉咙，一股醇厚的香味在她口中散开，没有半点豆子的腥味，只有一股别样的奶香味与花香。简直就像是把格里达尼亚的文化风情全都蕴含于其中。
“……好好喝。”
“怎么样？好喝吧！”
“又一位姑娘被神秘的大自然征服咯。”一旁的店主说道。
小春忍不住又喝了一口。冰凉丝滑的口感让她想起家乡的奶酒，但这个更加清甜。
“你看看你，像极了刚进城的乡下人。”
“干、干什么……”
“嘛，从某些角度上来说也确实如此。所以，我亲爱的好学生不乖乖待在原地等我，是被什么好东西勾走魂儿了？”
“华丽的女士，您的朋友被鄙人的小店吸引了目光，请不要为她的自作主张生气。”
“那不会，我的学生走到哪里我都能找回来。”
“想必您一定是个好老师。”
“她？她哪儿算……”看来小春并不承认岚是个好老师。
“好啦，所以你是看上哪件衣服了？让我也看看。”
岚这么一问，小春反而一时答不上来。这家店出售的衣服都很合小春的喜好，这让她难以选出最想要的那身。
“其实……都挺好看的……我也不知道选哪个……”
“看来这位小姐陷入了小小的困难，不如这样，所有看上眼的都体验一下？这样一定能选出心仪的那件。”
“不错不错，我赞同。哎呀，可以欣赏小春的换装秀啦，赚到！”
“怎么办突然不想试衣服了。”
“快去快去，别耽误时间。”
在岚的催促下，小春还是拿起几件自己喜欢的衣服进了试衣间。趁着小春换衣服，岚也打量了一下店主摆出来的衣服。
“哦？老板，这面料……是云海那边产的棉吧？这可不好弄到。”
“女士您好像也很识货，鄙人只是个到处做买卖的商人罢了，唯一的梦想只有把最好的货卖给最合适的客人手里。看到他们满意的样子就是我最大的乐趣，也是对商业之神最大的尊重。”
“哼，真是个怪人。不过我只在乎你的东西好不好。”
“这也是我们商人唯一在乎的东西。”
“看来小春已经换好衣服了嘛，还挺快。”
就在两人闲谈的时候，小春已经换好了衣服。她拉开帘子，好像有些扭捏，似乎是对展示自己新衣服这件事感到害羞。
“这……这身怎么样？”她的声音也有些细小，不知为何就像是羞于对恋人展示新衣服的少女。
白色的轻薄束身衬衣将她的身形尽数展现出来，而在袖口却又故意做成了蓬松的开口状来增添一丝俏皮，素色的面料上镶嵌着几颗小小的淡蓝色珍珠，并用淡绿色的丝线勾勒出花朵纹样，配上淡蓝色的长褶裙完美地展示出了小春那种以清淡与素为特点的美。以至于岚看了都感叹小春果然是个妥妥的美人胚子。
“你看你看，我就说你是块玉嘛。只是换了身衣服就变这么漂亮，要是再化点淡妆……那肯定是万人迷。”
“哪儿……哪儿有……”
“你对自己还真是没半点自知之明啊。你说是不是，老板？”
“这身衣服简直就是为了你才存在，我从没见过如此相衬的。你今天会出现于此，一定也是命运的指引。感谢妮美雅。”
小春被他们夸得有些害羞，但也很高兴，脸蛋红彤彤的。这似乎还是小春到了艾欧泽亚后第一次这么开心。要不是她突发奇想跑来当冒险者，或许也会成为一个美丽的少女，过着平淡稳定的一生。
“还有那么多件衣服，要不要再试试别的？”岚提议。
“嗯好！”小春又拿着其他衣服去试衣间了。
“还真是第一次见她这么开心。果然就算是平日里一副批脸的家伙也会因为一些小事就开心起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小春又陆陆续续换了好几件衣服，每一套都格外合适。结果到最后，小春实在决定不出该买哪件，岚跟老板讨价还价了一会儿后全买下来了。岚把一个个装着衣服的袋子塞到小春的手里，小春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购物的乐趣，但她想起这些衣服的钱都是岚出的，又觉得格外不好意思，以至于看自己老师时的眼神都有些逃避闪烁。
“嗯？我们的小春同学明明在装修时那么压榨我钱包都不觉得愧疚，怎么这时候反而扭捏起来了？”岚注意到小春在态度上的变化，凑在她身边打趣道。
“没……没有……只、只是……只是想到了一些开心的事！”
“哦？是嘛。”岚没有再追问，小春的撒谎水平还有待提升。
现在小春的手里也和岚一样拿着满满当当的袋子。不过岚的手里还比小春多拎着两杯饮料。岚递给小春那杯她还没喝完的豆汁，小春接过豆汁，却一直没有喝。
“你怎么不喝？前面不是还说挺好喝的嘛。”
“是挺好喝的……就是……”
“就是？”
“就是突然没什么胃口……”
“真是的，难道你臭美臭饱了吗，白买一杯。那我把你那杯喝掉了哦？”
“你喝吧……”
岚也不客气，咕嘟咕嘟把两杯豆汁都喝完了。一旁的小春看得露出惊讶的表情。虽然说今天给小春买衣服的目的已经达成，但岚继续拽着小春漫无目的地到处乱逛，一会儿跑到花店前赏花，一会儿跑到市场边上的剧场看看有没有新的剧目即将上演。小春似乎已经累得快要走不动路，而岚还精力充沛，硬拉着小春继续走来走去。
“岚……你慢点……”小春的声音在颤抖，看来她已经相当累了。
“你累啦？年轻人不行啊，这才走了几步路？就这样还想当冒险者嘛，你看看我。”
“不、不是累……”小春涨红了脸，眼神飘忽不定，双腿不时地磨蹭。
“那是什么？刚刚换衣服的时候着凉了？看你像是发烧了啊，脸这么红。要不要我给你弄点最近研究出来的包治百病的特效药？”
“不不不不用了！我只是……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厕所吗？”
“噗……原来是想上厕所啊，哎呀……这个城市可没有这么高级的地方。只有在利姆萨罗敏萨和乌尔达哈才能找到厕所，要不你现在赶过去可能还来得及？”
“怎么会没有……”
“这里可是森林呀，难道你老家那里也是到处都有厕所的吗？”
“不、不是……可那里是草原……这里是城市里……而且到处都是人……”
“啊呀，原来你只是介意人多啊，早说嘛，我带你去人少的地方。”
说完，岚就拉着小春走，小春被迫用扭曲的步子跟在她身后，来自身体内的不适让她没有半点力气反抗，又时不时地用几乎哀求的语调让她停一下，似乎再颠簸两下就会发生一些极其不妙的事。
小春被岚带到了一座小桥低下，格里达尼亚的森林地形形成了一处天然沟壑，这里虽然就处在市场的边上，却鲜有人出没，杂草和碎石堆积，仿佛这里还是原生态的森林一样，只要忽视远处的人声就行。
“好了，这里总可以了吧。”
“不是这个的问题啦……”
“怎么还不行，我可找不到别的地方了，还是说你其实更喜欢在人多的地方……？”
“不……不是……你在这里……”
“我又不介意。”
“但我介意啊！！”
“你介意……又怎么样？”
“什……你什么意思？”
岚已经把手中的袋子丢到地上，里面几件她新买的衣服随意地散落出来，甚至都沾到地上的泥土了，岚也显得完全不在意。她贴近小春，已经近到了危险距离，岚的鼻息吹拂到小春的面颊，有些炽热。
“岚……你……你要干嘛……？”
“你应该知道我要干什么吧？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不、不要在这种地方……会，会被看到的……而且我……”
“要憋不住了？我当然知道，毕竟就是我让你变成这样的。”
“诶……你……难道……饮料里？可是你……”小春的语句断断续续，看起来她真的快要忍耐不住了。
“一直在忍耐的人……可不止你一个，哼哼。”岚撩起自己的裙子，里面空无一物，她就这么直白地将自己的私处展现在小春的眼前。
“唔……嗯……”淅淅沥沥的声音传了出来，一些泛着淡黄色的液体从岚的腿间流出，顺着双腿滴落在地上，升起一小股白色的热气。不知廉耻的声音还在继续，小春已经羞得不忍再继续看，扭过头去，可她的脸也已红透，这水声刺激着小春的神经，她也想要释放腿间难耐的冲动。
一股刺鼻的气味飘荡起来，小春羞得想要逃走，可她那已经开始颤抖着的双腿完全没有任何力气迈出步子。
“我解决好了，你呢？”岚的双腿上还满挂着水痕，她本人倒是完全不在意。
“……变……变态……”小春想不到岚居然会如此的……奔放，以至于让她想不出该说些什么去回答岚的话。
“哎呀，我就当你在夸奖我了。”岚不但没有生气，反倒轻笑了一下，肆无忌惮地贴到了小春身前，她抬起腿插进小春的两腿之间，用膝盖轻轻顶到可怜少女的私处，而岚的双手一手撑住石头墙壁，一手伸进小春的衣服内，在她的腹部轻抚起来。少女的身体散发着炽热的体温，温热柔滑的触感传递到岚的手上。
“既然你说我是变态，那我就对你做一些……变态才会做的事？”岚扭过头，轻咬小春的脖颈，让自己的牙齿在她那奶白色的鳞片上剐蹭。
如果说那晚在营帐里的事还是相对克制的话，那现在的岚已经可以说是把自己那变态的本性完全暴露出来。
“别……别在这里……”小春的双手紧紧拽着岚的衣角，她想用力将岚推开，可光是为了憋住小腹那里的刺激就已经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因为而产生羞耻的潮红与身体不适带来的面色惨白混合在一起，让小春的面色显得十分精彩。
“那你想在哪里？市场里吗？虽然我不是很介意啦，但你……好像不太受得了吧。”岚在继续得寸进尺，岚的手在她的胴体上游走，用指尖轻轻划过小春的肌肤。少女浑身都因为刺激而紧绷着身体，腹部的肌肉微微隆起，还在时不时地微微抽搐。
“停、停下……我……变、变态……人渣……”小春此刻甚至都没有力气抬起头来，她被迫弯下腰，好使自己能再坚持那么一小会儿，即便这终究只是徒劳，白白延长自己的痛苦。
“我虽然是变态，但我可不是人渣呀。我要是人渣的话……哎呀，早就把你绑回家然后用各种不好的办法把你变成我的小狗狗了。突然觉得这样好像也不错……嘛，还是算了……小春还是会咬人的时候才可爱。”
“……呃……”小春已经痛苦地没法回话，豆大的汗珠在额头上冒出，轻微的忍耐或许还能算是在增添情趣，现在则已经成了纯粹的折磨。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小春想不通为什么会被这么对待，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之前会对岚产生一丝半点的好印象。她果然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岚用手擦去小春的泪水，这本应是情侣之间才会做的亲密行为，然而在此刻却显得更像是一种精神上的性侵犯。要不是小春现在无力反抗，她铁定会把岚的手打掉，然后大骂她是变态。只可惜现在她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而岚呢，是个对鱼有些非分之想的疯子。
“你怎么这么紧张？对身体不好哦。”岚还在假惺惺地打趣。
“还、还不是你……你干的……”
“嗯？我？你只要像我刚刚那样……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吗？”但是很显然，小春做不到。
岚的手愈发大胆，她现在已经把手挪到了小春的胸脯上。束胸布被轻易解开，那对小巧平坦的柔软胸乳成了岚的玩物，而小春现在所能做的只有忍耐。
在这种情况下，小春几乎感受不到半点快感，虽然她的乳头因为生理性的刺激而充血硬挺，可下半身的痛苦已经远远超出了那点微弱的快乐。
“啊呀……这种刺激已经没反应了吗……看来你真的很难受啊。”岚说着同情的话，却是转而将手往小春的裙内伸去。手指隔着那层薄薄的丝质内裤触碰到了少女的腿间。
“不、不要……停……停下……那里……”小春的声音逐渐发软，她怕了。
岚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停下。手指开始隔着那层丝料轻轻拨弄起来。借着内裤的保护，原本更加直接的刺激变得柔和些许，然而这温柔的刺激在此时并不是件好事，那轻微的刺激如同有人正在用轻柔的丝绒擦拭小春的私处。犹如隔靴搔痒的玩弄在此时更能摧毁小春的那如钢铁一样的硬撑。
少女的阴唇被不断挑逗，岚的手指在上面来回扫动，有时还会轻轻戳弄两下，像极了一些人口中的蹭蹭不进去。
小春颤抖着紧紧并住双腿好让自己能好过一些，可这样就像是要把岚的手给夹住似的。岚知道小春现在已经徘徊在崩溃的边缘，这种水坝随时都会垮塌，她需要做的只是不断地慢慢地刺激，把显现出的裂缝扩大。
湿润的触感传递到岚的指尖上，看来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小春的身体也还是相当得诚实。岚觉得时机快要成熟，准备把火烧得再大点。
岚收回手，蹲下身跪在地上，用手分开小春那紧闭着的双腿。小春已经快要支撑不住，双腿以肉眼可见的力道一个劲地颤抖。紧接着，岚将自己的头凑到了小春的腿间。
“你……你要……你要做什么！住、住手啊！！”
“小声点，你想把人引来？”要是被人看到的话，她们俩一定能上这周的杂志头条，当然其中某个人对这种事并不是那么在乎。
小春被岚的提醒吓得不敢发声，甚至于岚此时将自己的鼻子贴在小春的私处前嗅着她的味道，小春也只是不住地发出喘息与颤音，以及小声地求饶。
这些求饶的话语并未起到多大作用，不如说更加激起他人的施暴欲。岚张开嘴，将小春的私处包在口中，即便隔着那层布料，触感也格外清晰，更不用说岚这个家伙正在用舌头挑弄小春的阴唇。
“哈啊……你……不、不要……求你了……岚……”小春一手攒成拳头捂在嘴前，让自己不发出声响，另一只手按着岚的头，虽然她的本意是要将岚制止或是推开，但显然她已经没了那个力气。
“不要了吗？你的身体可是在说还想要。”涎水与爱液混在一起，一同将小春的内裤濡湿，已经分不清那一块深褐色的水渍究竟是什么。
腿间的刺激让她身子酥软，这种让人想要放松身体的快感挑动着小春的神经，每时每刻她都想要松懈下来，将自己小腹里的那一包恼人的液体尽数排出。她的理性和羞耻心还在坚守着最后的一点防线，而岚已经准备继续进攻。
岚用牙齿咬住小春的内裤，将它拨弄到一边，让被掩盖在其后的少女的私处暴露在空气之中，暴露在岚的唇齿之前。
“哼~？原来小春的私处是这种样子啊，那天晚上都没好好看清过。”体型较为消瘦的小春的私处并不丰满，但光洁漂亮，微微泛着粉红色，难以分辨到底是因为害羞的潮红还是本身如此。
“岚……不要……求求你……”小春哪儿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在营帐里的那次说白了，也不过是被同族性侵，可这次，这次小春的自尊心、脸面，一切的一切都要丢掉了。她可从没想过自己居然都成年了，还会被逼得漏尿。眼泪从她的眼角流出，呜吟声也从喉咙中传出，小春此时就像是受伤了的小孩一样娇弱无助。
但腿间那只属于大人才有的快感还在提醒着小春，自己的身体在某一方面是享受着这种行为。或许小春就是有这种适合被别人欺负的体质也说不定。
舌尖已经不满足于在她光滑柔软的阴唇上舔舐，岚想要更进一步——她将舌头探入了小春的穴中。
“唔……呜嗯——！！岚……不……不行……变态……”小春的双腿已经快要支撑不住，要不是岚帮忙支撑着，她现在估计已经瘫软在地上了。
“果然……小春的花很美味，而且比那晚还要美味呢~难道你是越长越成熟的那类？”
岚的唇紧紧贴合着小春的阴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或许也算是一种亲吻。舌尖在小春的穴中舔舐着少女的膣肉，搜刮着从中分泌出的花蜜。难耐的刺激令小春不住地夹紧双腿收缩肌肉，将岚的舌头死死夹住，这行为在她眼里就像是增添情趣的挑逗。
现在小春的表情几乎只能用精彩来形容，口水、泪水、汗水将她的脸蛋弄脏，小声的呻吟与哭喊夹杂在一起，和她那可怜兮兮的表情形成绝配。而岚——
用牙齿，在小春那小巧可爱的阴核上轻轻咬了一下。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一下剧烈刺痛与快感让小春再也忍受不住，小腹中被死死守着的那一包脏液如同水柱一般喷溅出来。当然，按照此时两人的姿势来说，那些脏液几乎都……
岚倒是显得不那么在意，甚至像是故意的。带有异味的液体将岚的脸浇了个全的，衣服和头发上也沾了不少，或许还有不少进了她的嘴里。
而小春似乎比岚的状况还要糟糕那么点。尿液溅满了她的双腿，一些也沾到了她的衣服上，光从外表上来看或许还好，但小春现在的神情……几乎是一副崩溃了的模样。双眼无神地望着不知何处，无色的眼泪淌在面颊上，口水也流到下巴，又从那里滴落，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上，完全不顾双腿是否会沾上泥土与刚刚喷溅在上面的脏液。要不是还能感受到她微弱的呼吸，都得让人怀疑她是不是死了。
看着小春的模样，岚都在想是不是过火了点。她坐直身体，凑到小春面前观察着小春。过了一会儿，小春似乎是回过了神，她看到眼前的岚。一巴掌扇了上去。
清脆的声音震得岚脑袋嗡嗡的，紧接着是脸颊上的麻木，再是火辣的疼。岚愣住了，她直直地看着面前的少女，愤怒的双眼恶狠狠地瞪着自己，泪痕还挂在脸上，衣冠不整，漂亮极了。
但紧接着，或许是那一瞬间的冲动消散，恐惧和疲惫重新占据了小春的意识，就如同昙花那样，仅仅是刹那间的绽放出了意想不到的面貌。而接下来便是枯萎，小春哭了。
刚刚的强势不知去了何处，现在的小春就和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样，蜷缩着，将自己关在薄薄的茧房中。呜吟声从中流出，细微的泣音伴随着不间断的抽泣与咳嗽。尾巴盘在身边，就像犬科动物保护自己的身体。
小春还从未在外人面前展现出这样的状态，或许以前也从未有过，或许只有在她还是几岁大的小孩时有过。双手双臂护住了面颊，不让外人看到自己的面貌。粉色的发丝沾上了些许泥土，但缩在小小外壳中里的她完全没有在意。
岚轻轻用手戳了戳小春的肩膀，没有回应，从手上传来微弱的抽搐。
岚抱住了小春，没有用力，像是一层薄薄的衣服那样披在她身上，给她一点点温暖，可小春并不想要她的温柔，小春扭动着身体，口中念叨着滚开，想要从岚的怀抱中挣脱。岚并没有因为小春的拒绝而放弃，她继续抱紧小春，直到小春不再挣扎。
“我是不是再也没法从你手里逃掉了……？”小春问，她的声音有气无力。
岚放松力道，轻抚着小春的头发，替她掸掉头发上的尘土。“是的。”她说。
听到这句话，小春彻底泄了气，眼泪又一次从她的眼角流出，轻声说道：“人渣……”但她已不再反抗。
岚用亲吻擦去小春的泪水，又吻住了小春的唇，将咸味交换。岚吮着她的下唇，用涎水将她的唇染得水润。小春发出一点呻吟，鼻息吹拂在岚的面颊上，双手已不再推开岚，她只是抓着岚的衣角。
手指伸向了小春的腿间，水渍与脏液还未全干，些许的腥臊味散发出来。
“那里……脏……”小春轻轻说。
“你知道我不介意。”岚又用嘴堵住了她的唇。
岚的指节伸入了少女的穴中，柔软的穴肉裹着她纤细的手指，内里湿润，让岚能轻易地探入更多指节，直至整根手指都没入少女的穴里。
“你那里，已经湿透了。而且你的身体，并不讨厌我。”岚俯在小春的角边轻声说道。
手指向上弯曲，轻轻地抠弄少女敏感的膣肉，那刺激令小春口中发出微弱的喘息，甜美而又令人沉醉，似乎这样的行为正是她最喜欢的。更多的清液从小春的腿间流出，沾湿岚的手掌，也流到土地里去。
衣裙成为铺垫，素色的衣服沾上了土的褐色，洁白的肌肤被灰尘土壤玷污，两人现在都脏兮兮的，但气氛却更加暧昧与热烈。
岚知道一根手指并不足以让小春达到最舒服的程度，她又伸入了一根。娇吟从小春的口中流出，那是岚的手指在她的穴肉中抠弄导致的。小春微微夹紧双腿，亦或是拒绝，亦或是邀请，总之，她的脸变得更红了，双眼中充盈着水光，但那与先前痛苦的泪水不同，这次带着一点情愫，一点迷蒙。
“你比较喜欢两个手指。”岚说。
“你知道我的一切，是不是？”小春的声音柔软，又饱含哀怨。
“当然不是，过去的你，未来的你，我都不知道。我知道的，只有现在的你，就在我眼前，恨我，却又……”岚没有继续说，而是轻轻吻住了小春的唇。
白色鳞片的敖龙少女发出几声嘤咛，象征性的反抗没有任何意义，她知道，岚也知道。小春呜吟着去了，腹部一阵微微的痉挛，穴肉紧绞着岚的手指。
“小春……你太可爱了，为什么会这么可爱？”岚问她。这是一个没人能回答出来的问题。
“我……怎么知道……”
“有时候我真想把你占为己有……”
“随你……反正我也逃不掉……”小春有些自暴自弃，她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哭腔。
岚把小春拥入怀中，轻抚她的头。这不是小春想要的，但生理性对关怀的需求又让她贪婪这温柔温暖的触感，小春这时才意识到，比起恨岚，她现在更恨的是自己。
她从岚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睁大了眼盯着这个治疗过自己、侵犯过自己、帮助过自己的人，随后，她吻了上去。这一吻出乎岚的意料，以至于让她也露出惊讶的表情。小春的吻生疏而又强硬，像个笨拙的小孩，但甘美无比。
紧接着，她又主动地张开了双腿，露出那已经被岚玩弄得有些发红的穴，阴唇周围满是水渍，泛着光，不断张合。
“来吧，你不是喜欢我吗……我的身体，你随便玩好了。”小春说。
岚感觉小春有些不对劲，但她也没有拒绝对方的邀请。岚温柔地用手玩弄小春的穴，转而又俯下身去舔舐，甚至是面对面用阴户互相摩擦，期间小春并没有反抗过，但也没有露出真正接受的表情。
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和小春接吻，岚甚至都可以说自己已经记住了小春的口水是什么味道。这次却从中尝出了一点苦味。
“你怎么了？”岚问。
“没怎么……我只是有点恨我自己。”
天空中重新下起了雨，泥土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滴滴答答的声音盖住了一切，街上变得静悄悄，桥下虽然暂时能成为挡雨的避难所，但雨点依然会钻入其中。
“恨吗？有什么好恨的。”岚看着小春，眼神中充满了温柔。
小春抬起头，看到对方的双眼，立刻瞥了过去。“我就是恨这样的自己……”
“是吗。可我觉得你乐在其中。”
岚凑到小春面前，雨滴已经打湿了两人的发丝，衣服也沾满雨点。岚拉住小春的手，向着一旁躺下，倒在被雨水浇湿的泥地里，小春还来不及惊叫，就被岚一同拽入其中。
“这下，你就跟我一样肮脏了。”岚的身上沾满了泥土。
“……神经病。”
“那我就再神经病点给你看。”岚抱起小春，将她压在泥壁上，在雨中强吻住小春的唇，一手伸进她的腿间抠弄起穴，另一手揉搓着少女的小巧的胸乳。
雨点打在两人身上，洗去了泥土，留下水渍。她们就像是剥离了一切人性的两个动物，赤裸在环境之中，做着最原始的行为。
岚在小春的身上不断留下咬痕，她的乳头、锁骨、脖颈、小腹、阴蒂、大腿甚至是双足都被岚细细吮吸，即便是将泥土一同吞入口中也丝毫不在乎。而小春，不知为何，露出了些许笑容，她享受着被岚侵犯的所带来的快乐，她知道自己身体里的某处接受了这种变态的乐趣。她没有说话，但她回应着岚的动作，直到她再也没有力气。
小春躺在岚的怀中歇息着，“或许，有那么一天，我会从你身边逃跑，然后再杀了你。”小春说。
“随时欢迎。”岚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学生，随后吻住了她。
小春也回吻着。

第二天，小春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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