吽与拥抱






文 / 清水写手Creed丶杰



他累了。眼皮子都抬不起来了。

他招呼了在食堂里闹腾的那些干员，以及从桌上撤下一些脏盘子。这位高个子的佩洛族干员擦了擦自己的围裙，噢，还抹掉脸上一些的飞溅的奶油渍，在这之前他仍然保持着轻松畅快的微笑。直到我看到他坐下来。

这条过道上人很少，可以……稍微休息一下。吽的屁股沉重地挨到公共走廊的沙发上。即便腰间粗糙的扳手和锥子有些硌人，但他已经不在乎了。他只想好好让身体下沉，享受着身下那比自己皮毛还要柔软的坐垫。我看着他。他仰着脑袋，露出非常粗犷的喉结，两手搭在身后的椅背上面。他像是朝着天花板卸出一口气来，疲惫地闭上双目。

然后他晃了晃头，上半身向前屈，把头枕在自己的两只交叠的手臂当中。他决定小小地休息一下，趁还没人发现。“……”奶油白色的头发和它的主人一样，失力地垂下来；同样憔悴的还有他的裤腿、他的衣摆，那里全是斑驳的糖浆和蛋糕痕迹。

因为今天热闹过头了。很多人都知道是吽的生日，特别是厨房里工作的那群家伙，于是乎他们闹了一个下午。我看到了食堂最中间的餐桌上堆着的礼物，里面放着的大概率是各位的家乡特产。吽那家伙就是人太好。这一个下午，他的笑容从未消失在脸上，老是习惯性地挠着自己的后脑勺，笑得憨憨的，收下礼物后会感谢他的朋友，并且会露出小小颗的犬齿。

此刻的他坐在沙发里。大概是之前的闹腾消耗了他过多的体力，表情很沉寂。我本以为他会保持小憩很久，但现在他有了些动作——拢着双手一遍又一遍地“清洗”自己的面部，手掌的力道很柔和，这种方式能让他稍微从憔悴中缓和一些。我从过道拐角慢悠悠走过去。出现在他的旁边，坐着。凝视着这个宛如蜷起来舔毛的大动物。

“……”

“……唔，”他佩洛族的鼻腔嗅到了别人的味道。他抬起眼，就像今天其他时候一样，准备和别人充满善意地搭话，“老、老板？”只不过没想到是我，他的眼睛一瞬间亮了起来。棕黄色的眸子本来是被倦意填满，然而看到我的那一瞬间，它开始像是一块泉水底的宝石那样闪烁。也许是我的错觉，我看到他狗狗的尾巴向上摇晃了一下。

“晚上好哦，吽。”我拍着他的后背，他的背部仍然和往常一样坚韧并且伟岸。累坏了吧？我能摸到他骨骼的生硬，以及皮毛的柔软感觉。“生日快乐，大个子。”我眯着眼睛。就在我说话的同时，吽他悄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短暂地振奋了一些精神。然后身体正过来，就像一个随时准备出发执行任务的忠诚的士兵，“啊，嗯呐，谢谢老板。”

“那么拘谨做什么？嘿，今天可是个好日子，别那么正经，你也很累了吧。”我晃了晃他的肩膀，果然，一碰就碰出软踏踏的感觉。他磕磕笑着，很听话地让身体重新放松下去。眼睛望着地板，他真实的反应让我为他身体状况揪心不少。他说话了，喉咙里发出的嗓音仍然是偏低沉和成熟的，但现在更多的是虚弱：“今天大家和我都很开心。我只是……只是，有些缺睡眠而已。我确实把自己想象得太厉害了，设定好的训练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哈哈。”

“你需要休息啦。训练什么的放一放。”我耸耸肩，从凳子上离开，“我送你回你宿舍。”

“我……老板，我……”他仿佛受到什么惊吓，我的提议让他有些意想不到。他站起身来，想要阻止我的好意：“现在时候还早，另外老板你应该还有应该要忙的事情……”

“你，得，听，老，板，话。去去去，连现在的阿米娅都知道提醒我困了就去休息，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乖乖听话！”

这家伙还蛮不情愿的，身体也异常敦实，我推着他花费了好大的劲，才让他挪着沉沉的步子回去。

“老板，别推我别推我……我会自己走的。”

过了一时半刻，吽大概是妥协了，他困得不行的眼睑眨动了一下，苦笑着打了个哈欠：“那就，又要麻烦你了，老板。唔。”我有机会绕到了他的侧面，和他并行。他也很顺从地将一条胳膊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他很高大，这条淡橘色皮毛的厚实胳膊也是沉甸甸的，现在这大臂撑在我的肩膀上，让我分担着他整个身体一小部分的重量，突然一股责任感出现在我的肩头。果然我在某些时候也是蛮可靠的。只不过，吽的毛发真是意外的厚实呢，这只大手现在弄得我肩头痒痒的，甚至有点发热起来。

多走了几步，我越来越发现吽真的是太累了，他剩余的体力使得自己走路愈加走不稳。喝酒了？不对啊，他嘴巴里没酒味，莫非罗德岛闲逛部产出了不带酒精味道的酒水？要真是这样他们也挺厉害的嘛。

闲来无事，我便盯着他的嘴巴看。他现在困乏得偶尔张合着嘴，微弱地伸出舌头散发热量。牙齿小小颗的，尖尖的，非常可爱，现在黏着一些光亮亮的唾液。他又说话了，有些小声，伴随着一些气音。“呃，老板，我会不会太重了。有没有累着你。”

“没事，我能撑住。我只是搀扶你而已，又不是背着你，呼，这家伙真是的……身上怎么那么多奶油啊。”

“哈，哈哈，哈哈。看来又得好好洗衣服了。”他有气无力地苦笑。

说到这个，我想起来去年我送了个大蛋糕给他，结果这只犬科因为吃了这份甜食之后疯狂掉毛。今年又到了他被朋友们送蛋糕的时候，本以为又是一场掉毛危机，但是很凑巧，不知是谁起的哄，吃蛋糕演变成奶油大战，把将要下肚的食物转变为投掷性武器，他很幸运地避免了掉毛风险。这样做的代价是，明早角峰古米他们得请后勤干员花很长的时间去清理厨房，哦对了，他们说了，如果有谁看到了伊桑就把他抓回来，他要负责清理黏在天花板上像足球般大小的反扣的蛋糕。

等等。

我突然想起来，今年我是不是还没有准备好给吽哥的生日礼物？

眼看着他的宿舍门已经出现在拐角的尽头，我的大脑这才疯狂运转：怎么办怎么办，两手空空的就把人家带回来，却啥都没送，这也太见外了。

“滴——”识别成功，宿舍门打开了。果然还是到达了。宿舍很安全，至少阿不在。他被我使唤去训练室里训练Mon3tr了，没半个星期是出不来的。

吽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一种到家了的感觉，终于可以休息了。他脱离了我的搀扶，一步三晃地，甚至连鞋子都没有换掉。靴子向前面踏去几步，踩出几个很脏的印子，“谢……谢，老板。我，我要……”我看着他向房间中央蹒跚行走。此时他的两条手臂垂着下来，尾巴在后面最后无助摇动了两下，然后他似乎最后再瞄了我一眼，带着万分的歉意，最后“噗咚”一下——这个佩洛族的大个子整个身体扑在了床铺上面。此刻，我还能听到床板向我诉苦的轰响。

喂？

他发出了鼾声。是的，他睡着了。

他的庞大躯体占据了整个床榻，就像是差点点就容不下这么个大个子了。

吽哥的面颊和手臂是松软的，神态无比轻松，鼻子柔柔地呼吸，这个表情可并不多见，至少我在战场上从未见过他如此松懈的模样。吽的粗实大腿以及后背也失去了强硬的质感，它们彻底放松，全部软踏踏的了。橙红色的尾巴撇向一边，吽没有任何的力气去摇晃它了。紧紧包裹着脚的厚实靴子耷拉在床沿，粘着足够明显的灰埃和奶油屑。浑身的毛发是静止而且打着结的，看样子是挺可爱的：吽那沉沉的睡息会吹开嘴角旁边的头发，然后再由他们荡回来，静待几秒钟后再度被吹扬起来。

“……”我在原地头脑空白了好几分钟。

“……呼……呼……唔嗯……呼……”

他真的是累坏了。那么现在……我需要做些什么？

他那作战制服的领子，它看起来很碍事，为了吽的优质睡眠我是不是该帮他解开……解开？……不知为何我瞄向他的裤腰带以及裤腿，这些脏着奶油的还很繁重的衣物……啊啊啊冷静点，我可是博士，怎么可以趁着别人睡着干这种事情！想，想一下礼物的事情吧！嗯，嗯，送些啥呢？

我盯着这张呆滞又安逸的佩洛族雄性的脸颊，想着的却是很正经的问题。奇怪了，之前送礼物的时候，我很能很精准的定位到其他干员喜爱的元素，比如伊桑，此前我赠予他充满街头艺术风格的莹光喷漆滑板，他可是喜欢得又抱又亲的。那么……送什么东西给吽，他也会又抱又亲呢？

我再次盯着他的沉睡的脸颊。

“唔嗯……呼……”他一定是梦到什么好东西了。喂？能不能分享给我看看，让我知道你想要什么礼物。说起来，让他趴着睡是不是对心脏不太好啊，我该不该帮这个大家伙翻个身？但是他很重啊……

别想那么多了。我来到床侧并且撩起自己的袖子。对不起了吽哥，你得配合一下我，我这是为了你的身体以及睡眠质量着想啊。

我拎起这个笨重的肩膀，顶起它，往上抬去，就像是掀起老旧的井盖一样，“你，真的，好沉啊，吽——”我看着他慢慢翻身过来，最后变成侧卧，两条胳膊有些多余地朝下跌去，衣服面前好像终于空出一块空间，皮毛向我呈现出松垮的模样。真是很少见到吽这样的一面呢。很好我办到了，真不赖啊，我都这么大动静了吽都还没醒——

我刚这么想。这个大狗子嘴巴好像动了——好像是自然而然地张开，舌头疲惫地舔了舔自己的狗鼻子。吽说了什么梦话，整个熟睡的躯体震动了一下。“呜呋？……唔嗯。”这是怎么了。我，我这，诶诶诶诶诶诶！

侧着的吽伸出两只巨大的手。将我的腰部揽了过去。

“等，等等，吽哥，别……”

他听不见。眼睛仍然是眯着的，也许是真的梦到了什么。动作很利索，梦里的他直接将我当做猎物“捕获”了，使得我的后背开始靠着他，非常紧。搂抱着我肚子的两只大手互相叠着，指间严丝缝合得将我牢牢锁住。“……”我很想在不吵醒他的情况下逃离他的封锁，但是失败了。他太大只了，并且很不合时宜地为我展现了一个重装干员那该有的坚不可摧和不动如山。

“呼……呼……呼……”还是熟悉的这个家伙的鼻息。但是这一次我听得格外清晰，因为它就在我的头顶。我的肌肤能够感受到他喉结的起伏，脖子里输送气流时微弱的震颤和声响，太雄浑、太洪亮了。他的下巴垫在我的头顶上，就像听话的狗狗把脑袋搁置在小桌子上那样。“呼……嗯嗯……呼……”我向上望去，从下方看他的小鼻子起起伏伏的，呼出的气息是绵柔的。

能让人又抱又亲的生日礼物。……又抱又亲……没想到，我竟然才是最符合这个描述的物件啊？

“我……”我伸长了手，绕过他的下巴，去碰了碰他那额头红色的小角，硬邦邦的。对此他没有反应。至此我胳膊伸长了一些，弯曲手肘，可以挠到这个大个子的头顶。这下他应该有些动弹了吧。吽的头发很柔嫩、茂密，我的手指穿过它，轻揉这只大狗子整个软软的头部。伴随着整齐的酣睡呼声，吽好像咧开了嘴角，小小一节的牙齿露出来……

我顺着他的毛梳下去。在这个过程里，他会悠哉悠哉地昂起头，露出更加绵软的下巴。他这些都是遵从着本心，而自然而然的动作。而且还在打着舒服的呼噜——“呼唔唔……呼唔唔……唔……”很有趣啊。那，这样呢？我承认我有些得寸进尺了，我看到软趴趴的狗耳朵搭在枕头上，我想去摸摸它，就摸一下好了，吽不会因此醒来的吧。

结果我这一碰，似乎把他给弄痒了。熟睡的大狗呼吸变得急促，脖子关节响呼呼的，脑袋恍惚地摇摆，就像是在梦里甩掉缠着耳朵的蝴蝶或是蜜蜂，然后很艰难地冷静下来了。身躯趋于蜷缩，把我彻底包在这个像是茧的身体内。意思是——他把我搂得更紧了。我身子直接被迫往上提，吽的大手直接使我不能再乱动。“唔嗯嗯……嗯嗯嗯……”这家伙的口腔里挤压着什么奇怪的空气，然后把这顿空气咽下去，安然无事的，继续打着鼾。

“……”

我已经啥事也做不了了。

睡去吧，明天再去想其他的事。说实话，在他的怀里让我感到很安心。我能享受到这个大块头的胸膛一次又一次的起伏，就像一个巨大的守护神。这种感觉并不会让我难受。柔软的动物皮毛蓬松感轻轻挨着我的后背，呼气时，胸脯又会缓缓放松收束了回去，反复来回，我只会感到无与伦比的舒适，这可比以往在睡床上躺着要优越得多啊。

只不过捂着我有点闷热，他的皮毛还是太厚了。就是这两条手臂。吽这家伙为了把我锁在怀里还真是动了真格，而且手套都没脱，显得整条手臂更加粗糙且壮实，这才是把我困住的大家伙。

我就在这阵耐人寻味的燥热和柔软当中，慢慢睡去了……



醒来时，我发现已经是白天了。

床上只有我一个人躺着。一瞬间我还以为昨晚的一切是不是个很长很长的梦。

浴室的门打开，穿着短衬和短裤的佩洛族男青年走出来。他那大片的头发披在肩膀上，湿漉漉的，他在用肩头的白毛巾使劲地搓着这一大把的毛发。他非常爱护自己的头发。也许下一秒他就会放肆甩动脑袋，让鬃毛上的水飞扬起来。“噢！”他看到我醒了，停下了即将要做的行为，瞳孔一瞬间亮了起来，“老，老板，你醒了啊，哈哈。”

我乐呵呵的回应他。挺好的，他那身沾有奶油的衣服总算被洗了，整个人显得干干净净也很有精神，看来他休息得不错。只不过，他的表情为什么显得那么尴尬？

吽脸侧过一边去，右边小小的犬齿咬着嘴皮子，也许是浴室里的雾气的原因，身上的皮毛软乎乎的：“不、不好意思啊，老板，我似乎浪费了你一整个晚上的工作时间。”

“没啊。我昨晚过得意义非凡，十分难忘呢。”指的是我被他勒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我……浑身脏兮兮的，还被你搀扶着送回来。真是麻烦你了。”吽挠着脑袋说，“很奇怪，我被你送进宿舍里来后，之后发生的事情我居然都不记得了。是我睡得太香了吗？啊，我浴室借给你用吧，赶紧洗个热水澡吧，都是因为我，老板的衣服也变得全是奶油味道了……我可，可以借一件我的T恤让你穿出去。”他的下一秒后脸颊难掩的绯红，左手不断地挠动自己的右手肘，眼神飘忽，就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没事的没事的。这是小事。”我说，“话说，你昨晚你做了什么梦啊。因为我看你的反应似乎挺有趣的。”

这个大个子的表情瞬间愕然。看来我的这个问题问对了。他支支吾吾了好一阵，甚至在原地走来走去，不断地轻咳，不断地抓耳挠腮。他似乎只要一回想到那个梦境，屁股后面的尾巴就会乱晃。“我，我梦到了，那个，”吽用手挠着脑袋，深沉地咳了一声，“我抱着一个非常暖和的抱枕，在草地里舒服得睡着了。”

暖和的抱枕？

“我，没想到，那个抱枕是老板你本人……”他说着说着音量忽然变小，像是气音一样微乎其微。“我睡醒的时候，发现，怀里躺着的……是熟睡的老板。”佩洛族男性的脸颊快速绯红，喉咙连环吞下好几口唾沫，掩饰自己的尴尬，“我应该，没有做什么，其他的，奇怪的事情吧？”

“没有哦。你把我搂得非常紧。仅此而已。”

吽开始了绵长地苦笑。我似乎还看到了他伸出一只拳头在自己背后轻轻地砸浴室门旁的钢化墙面，“砰，砰，砰”的。我知道他想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转移一些狼狈。

其实不只是他，我也做梦了。“吽啊，我也做了个和你有关的梦。”

“嗯？啊？”吽望着我，眼睛眨动了一下，他的眸子那转动起橘色的光芒，“我？”

“这个嘛……你稍微配合一下我。”我坐好，将自己的右手平放在面前，拇指和食指摆出一个“勾”，希望他能懂得我的意思——“看见了吗，吽，那是有关‘这样’的梦。”

吽指了指他自己，表情看着有些疑惑。在原地站了大概两三秒钟这样。随后他穿着拖鞋迈起并不轻松的步伐走过来，靠近了我。吽将肩膀的毛巾搭好，坐在了我旁边那块床沿。我甚至能够闻到他身上的淡淡肥皂味道。他看着我，耳边的鬃毛甚至还在滴着水。他试着伸脸凑近，缓缓地——

用软乎的犬科下巴，轻轻地搭放在我手上这个“勾”的上面，让我的手撑起他的脑袋。

眼皮子往上仰，狗狗的瞳孔温柔地盯着我。

吽：“是这样的意思吗，老板？”

我：“呃——”

完全正确。我失去理智地直接扑上去，双臂搂着这个高大的佩洛族的脖子，贴近他，完全不顾他身上是多么湿漉漉的，“啊啊哈哈哈，你真是太可爱了。”

“啊，别这样，老板，我身上全是水。”他愣怔地往后退，“这样吧，老板，你起来一下，我更换一下床单，上面都是脏奶油哦。”

我似乎沉浸在兴奋当中没有听到他的说话，仍然搂着这家伙的脖子。

“唔呜，那个，好吧好吧。你先下来，我折腾一下这个被子——”

直到这个时候，宿舍门打开了。“吽，在吗？我是槐琥。昨晚在食堂摞成山的礼物应该都是你的吧，真是的，怎么不好好珍惜一下别人给你的好意呢，丢失了怎么办，于是我派人运回来……吽？博士？你们互相搂着做什么？昨晚一起过夜了？现在在干什么……清洁床单啊，喔……”门口的槐琥推了推眼镜，把门扉给重新合上，“对不起是我打扰了，你们继续。”

我、吽：“不是你想的那样！回来！”

今年他的生日就如此平淡又温暖地过去了。

他的精力恢复得不错，很早就主动去清洁厨房了，和人问好时，脸上挂着的是和往常一样和煦的微笑。有人问他昨晚为何忽然消失不见了，又是什么时候回的宿舍，他会含糊其辞地搪塞回去。

那个晚上虽然困得不行，对吽而言却有着一段不错的回忆。想到与某个人迷迷糊糊就寝的时光，甚至慵懒地做了个好梦……吽的嘴角总会不由自主地勾起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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