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赌约




文 / 清水写手Creed丶杰



炮弹在东南方五十米处爆炸，焦黑的土层翻飞，视野能见度进一步降低。废弃的水泥房陷入动荡，老墙砖壁上的土灰掉落。片刻后，这间可怜的屋子才重新拥抱回极其短暂的宁静。

直到某个雄兽人破门而入。“啪啦”的一下，铁门被这个黑豹伙计用腿踹烂。他漆黑的身影闯入这个窄小的世界。

其实，这人在往常其实并不是一个粗鲁之人。他浑身的军装令他身材挺拔、严肃，只不过他现在两条胳膊都忙着抱起另一个精瘦的可怜兽人，他无暇顾及别的事情。

黑豹的目光停留在怀里的这个可怜人身上。这个士兵的面庞全是血，脊背的蜥蜴鳞片全部破碎，骨骼暴露出来。是爆裂弹导致的。他长长的深绿色尾巴拖曳在地上，沾着脏兮兮的石砾。

蜥蜴小兵望着自己的长官——是长官抱着自己来到了这里——赛维长官他脸上还全是灰尘，豹须垂垂的，为了救自己居然使得他模样一点也不威风了……冷清的午夜他却狂流着汗。他少见的这样焦虑，呼吸这样慌张。

黑豹军官踩在废屋木地板上，他嗅了嗅里面的气味，没有生人的味道。他立即把蜥蜴人小兵的身体缓缓放在破旧的沙发上。尾巴放好，手臂放置在他身体两侧。

必须要马上进行止血措施。蜥蜴人腰腹部绷带还在渗血，发生感染的可能性越来越高，即刻需要更换包扎。“……”病人说不出什么话，苦痛得睁大眼睛，尽可能忘掉自己身上被炸裂弹飞溅爆破致大面积流血的腹部鳞片。他金晖般的瞳孔看着灰黑的天花板。

黑豹赛维开始快速搜查这个昏暗的小房子。他需要在这里搜到足够的医疗补给。只要一点绷带，或是盘尼西林都是可以的……但是这位军官任凭如何翻找，甚至踢坏了所有的罐子和杂货箱，都没能找到任何的医用物品。此刻，任凭军靴在碎片上走来走去，他无法让自己的精神冷静下来。

“……”

兽人小兵微弱地用手扯动长官的军裤。“长……官……”蜥蜴人的嘴巴半张着，说话时气息很微弱，就像是稍有不慎血液就会涌进气管，就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赛维长官……”

黑豹兽人有些失魂地坐下来。他那本该像军人挺拔的身姿，现在失去了部分可以支撑的力量。

小兵伸出了手，他的指尖抚摸自己长官衣装上的勋章，指腹最后摩挲那灰尘仆仆的军绿色硬实布料，最后，这只冰寒的手垂放在赛维的大腿裤子上。在往常，他是个乐天派的人，但今天他却说出：“抱歉，长官，我可能……不太妙……”

“士兵理查德，听令！”黑豹嘶吼着。严肃的声线里却满是颤抖。他的雄壮，他的威严，全部不真实了起来。

“听着，第十七军团已经……只剩下你我了，我不允许你就在这个地方牺牲。……你必须挺下去，知道吗？我不能让你……”

蜥蜴人小伙直勾勾的目光发生了变化，他的瞳孔暗淡下来。他感受不到任何的痛苦了，蜥蜴的鳞片失去光泽。“长官……”他用最后的气音发出这个词，闭上了眼，手臂从黑豹的腿上落下来。口袋的怀表也垂下来一条金链。就像每一个战争爱情故事一样，他也许有一个等着他回家的妻子。

“……理查德。”

黑豹的身体颓然地深陷在沙发里，手臂撑着自己的面庞。他无力抹去自己军装上的脏土。豹瞳中的世界变得黑乎乎的，健实的胸膛内部那颗心脏仿佛失去了活性。

他抬起头来。肿胀困乏的双眼看到了一张木桌，一张木椅。黑豹兽人怔怔地站起来。

“呲”地一声，他硬实的屁股就坐在这张摇摇晃晃的椅子上。手搭在木桌上，桌面木纹的沟壑感让他的指节感受到一些现实的刻薄。

他开始去思索。自己作为一个长官，为何会这样无能。

“嘶。”赛维感受到了寒冷，像是阴影过境。背后空落落的橱柜，此刻却像是有瓶瓶罐罐吹倒摔碎下来一样的错觉。

赛维心头的懦弱涌上来，他甚至感受到死神就在他身边矗立。

但是自己本来就心如死灰，如果死神真在这里，要带走身体或精神死去的灵魂，也是无比正常的事……

黑豹兽人的瞳孔逐渐幽深，眼睛发黑。他梦到了从战争里活下来的自己。他教了几个新兵蛋子，成立了第十七军团。这些新兵都很有出息，本来可以得到不错的工作，拿到可观的薪水，甚至可以娶到一些金发美妞……

现实里，理查德的身体已渐渐地僵硬了吧。这个新兵曾经多么活泼。

……他不该就这样死去。明明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做。他还有青春。如果可以，让自己这个没什么的家伙，用性命和他的交换，那该……

“你好。”

黑豹兽人吓得滚下椅子，在肮脏的地板上翻了身。

梦被惊醒了。

有危险！军人血液里的应激反应驱使黑豹立刻找掩护，快速找到枪，上膛，对声音来源进行威慑。“……你是谁？！”

赛维确信自己刚才一瞬间听到了一个雄性的声音！不可能，自己明明已经搜过这间屋子了，怎么会有别人悄无声息的出现？

黑豹的视野逐渐清晰。他首先看到了一个装作优雅的兽人影子。他身材高瘦，颅骨小巧，而且端坐在木桌的对面。

他什么时候来的。没人知道。

这个人的长相就宛如死神——他的半边脸是枯瘦面具。

那个面具，像是死去已久的驯鹿之王被剥去了半边的颅骨和角，威风衰弱后成为残次饰品，而佩戴在这个兽人的脸颊上；而另外一边脸是露出的，他有着猎豹的模样，毛色使他表情像是地狱的引路者一样狡黠，泪纹深刻地在他的鼻子旁往下走。

他的披风带着神秘的图腾，单臂上仍有枯骨的甲壳。他真的宛如自然死物之中诞生的恶魔。

神秘的兽人就坐在这里，饶有趣味地用两只手的手背搭起脑袋，盯着这个高壮的军人。

“……你是谁？”赛维大声地吼叫。

神秘的猎豹兽人说——

“我是你现在需要的人。”

斯凯·克利弗，这是一个恶魔的名字，是的，一个恶魔的。

“我可以让你的愿望成真。”

恶魔说完后，手指摩挲着自己面具上边缘，结实的骨骼只会带给周遭死亡一般的冰冷，但他并不讨厌这种温度，“我知道你的愿望是什么。痛苦的人类。”

“……”黑豹兽人仍然握着枪，他是一名士兵，他随时可以对这个不出示国籍与身份的怪人脸上开枪，“你？就凭你这个装神弄鬼的人？你那面具真特么丑到我想吐。如何证明你不是招摇撞骗的货？”

瘦俏的恶魔缓缓地说话，仿佛他不需要呼吸空气。

接下来他的话足以震撼这位士兵。

“你的名字是赛维，一个年轻的长官，英勇善战的黑豹硬汉。你带领着自己的第十七军团，辉煌过一段时间。中间这些无聊的事情我就不再多说……但依旧迎向了此刻至暗的失败。对，你们失败了，外面炮火连天，你一个队员也救不了，此刻的你陷入了动摇。”

“你……”赛维龇着利齿，手肘的关节在颤动，“你调查过我？我是军人，你敢调查我的底细和过往，你真是大胆……”

恶魔的话语里充满了温和：“我知道你的所有秘密，包括那位刚刚死掉的年轻蜥蜴人的，他是你军团里最后一位士兵，噢，也是对于你而言最特殊的一个。赛维，你是一个有趣的人，你有胆识，你很忠诚，你拥有一个坚毅而且阳刚的灵魂。所以我找到了你，并且尝试——帮你一把。”

说到“帮”这个字的时候，这位恶魔的猎豹胡须稍微下沉了一下，仿佛掩盖着半边脸的阴笑。

“……”

“看看屋外吧，赛维。”

赛维愣怔着，缓缓走向窗户边。他看到天空的轰炸机凝固在了气层上，圆滑的炮弹在空气里摩擦生火，月光下它散发着宁静的光。

赛维有些难以置信：“袭击战还在进行着，但是这一切都凝固了……你，停止了时间？”

“我只是不喜欢让别人打扰我。你们的战争，以及掠夺和背叛……都没有变换过任何花样。生命总会进行这种糟糕且腐烂的进化。你知道吗？你们像极了粪坑里的驱虫，它们无意识地争相嗦取着下水道那些营养物。你们把这种现象叫做‘战争’？唉。”

恶魔克利弗的手指在桌面上敲打着，他经历过的悠久岁月让他变得冷淡。

“但你不一样，你很有趣，黑豹兽人赛维。至于我是否有能力可以为你实现愿望，你应该有自己的判断。”

恶魔笑着。他看着这个在战火里接受过不断地洗礼的兽族军人，此刻正在为目睹了超自然的现象而迷茫。他在想：面前这家伙，如果能控制时间，那么……他就能……

赛维回望了一眼沙发上，那个无比年轻的死者。他死了也许十分钟，或许可以变成一分钟，或许就是在一秒前……因为恶魔斯凯·克利弗能够玩弄时间，而士兵理查德就可以——

活过来。

“咯吱”一声，赛维坐回木桌的椅子上。他把枪摆在桌面上，手指远离了它，代表着自己“不会动用火器”的无言许诺。他的身板挺得很直，就像一直以来训练的姿势一样。豹瞳盯着对方，即便，那是一张诡异又戴着神秘面具的脸。

“你决定了吗，‘尊敬的第十七军团长官’？”恶魔问。

赛维两只手的手指在桌面上慢慢交错，他的语言无比锋利：“不用假惺惺的了，你想我做什么都可以照办。只要你最后能够信守承诺，实现我的愿望。另外，你对我的称呼很怪，麻烦换一下。”

“好，赛维。哈哈，谢谢你同意了与我的‘游戏’。”

周围的空气开始阴冷，赛维的后背毛发开始发凉，而自己的鼻息却如火炙热。

“游戏”？和恶魔玩游戏吗？……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哪一个人会去选择与恶魔豪赌。

恶魔斯凯·克利弗从怀里拿出一副扑克牌。它被放在了桌面上。“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游戏，赛维。我想，你应该会简单的算数吧？”

“你的问句出现在这里，显得我是个白痴。”

“游戏规则很简单，我们就利用抽到的牌，去凑够一个‘21’的数字。加起来的总数越接近越好，但是不能超过了，不然会BOOM——哈哈，放心，我已经把鬼牌给去掉了。”

这是一个数字的游戏。

自己接下来居然要通过算数，赢得恶魔为自己做事的机会。

赛维靠在椅子上，他机敏的思维迅速一遍又一遍地进行考量。单纯地拼凑数字？不会那么简单的。这个恶魔，有很大的可能性在里面设置陷阱，或者说在输赢奖惩上动坏主意……毕竟，自己的要求是要让死人复活啊。

赛维沉思很久：“然后呢？没有其他的解释吗？我该如何让我的愿望得到实现？”

恶魔拿出了一个往常盛放美酒的杯子，空的，里面干干净净。“你每赢我一局，我都会让你往里面装入固定一小杯的‘愿望’。‘愿望’来自于你的身体，需要取出来。像是你所渴求的、需要的、感受到的，都是‘愿望’。只要愿望漫过了杯子，我就实现你的心愿。”

听起来，“愿望”似乎是一个可以具现化的赌局代币。

“那，如果我每输一局呢？”赛维问。

这个鹿角恶魔回答：“那我会夺走你一部分身体的控制权。当你的全身都输给我之后，你的灵魂就是我的了。”

“……”

输了，会失去肢体。黑豹兽人稍微往前倾了一点，椅子仍在支撑着他的重量。

他的目光变得一丝丝怖惧。但是稍微过了一会，他缓缓呼出一口气，仿佛赌局规则在人的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确实是恶魔会说出口的话。

“你同意进行游戏吗？赛维先生。”

恶魔交叠着自己的双臂，猎豹的眸子青幽幽地看着赛维。

在恶魔出现之前，赛维就已是这样绝望了。他现在有机会可以换回理查德的生命，只需要自己保持沉着、细心地赢下接下来的几场游戏就行了。

“……呼。”豁出去了，赛维回头望望那具“熟睡”着的蜥蜴身体，给予自己几秒钟走神的时间，然后正过脑袋，“可以，我陪你玩，鹿角豹小子。”

“很好，亲爱的第十七军团长官。哦不，赛维长官，”恶魔歪着脑袋，面颊让这死一样苍白的月亮为他们的游戏作证。“那么游戏开始——”

木桌中央的扑克牌忽然散开，重新打乱，迅速重组。“……”赛维还在惊诧之余，牌组已经洗好，并且给自己，以及恶魔分别发出两张牌。

赛维缓缓翘起两张牌的一角：“8”与“5”。还可以再来一张。“加一张。”他说。

扑克牌堆听话地为黑豹送去一张牌。在干燥的桌面上，一张牌干净利落地滑行过去。赛维接住后，肮脏的黑豹手指按住牌面，翻起来，看到了一张“6”。

恶魔问：“还需要新的牌吗？”

赛维没说什么。现在这局面……够了，不再要新的牌了。

恶魔说：“那我就再要一张。”一张牌滑进恶魔的手心。恶魔笑而不语，决定摊开。

赛维也摊牌出来。总数“19”。

恶魔哈哈笑着，说：“赛维啊，我该怎么说呢。你的运气还很足，你赢下了第一局。”在赛维瞠目结舌的表情下，恶魔克利弗翻开自己的牌。“10”“2”“3”，总数是“15点”，小于赛维。

赛维赢了第一局。即便他认为自己赢得莫名其妙。

赢了之后，就要……交出“愿望”了吧？

这个瞬间，恶魔克利弗抓过赛维的手腕，横放在玻璃酒杯上。

然后，在他们二人的注视下，赛维那充满军人特有的密密麻麻的战痕沟壑的黝黑手心，凝出一颗一颗的结晶。那就是“愿望”？现在缓缓地掉落下来，像是沙漏里的金色沙子一样，与杯壁发生轻微地碰撞。

就这样，杯子的底部留下了一滩晶莹的粉末，刚好漫过杯底。

“……”赛维感觉身体有些奇妙。自己的灵魂更加轻盈，大脑逐渐享受空寂和平静，“结束了？我以为过程会很痛苦很不妙，结果……我现在觉得很无聊。”

恶魔笑着问他：“还感觉到什么了吗？”

“没什么感觉。照着这个势头下去，我赢你只需要洋洋洒洒地几场游戏而已。来吧，下一场。”赛维他撩起自己军绿色的衣袖，露出雄壮的小臂肌肉。他似乎做好了继续拼搏的热血准备来了。

恶魔耸耸肩。

看来，这位军官并未意识到自己在流失什么珍贵之物。

第二局。

赛维率先多要了一张牌。

等到恶魔克利弗停下拿牌后，翻开，结果恶魔的三张牌里面有两张是“10”点，总数已经达到了“28”。恶魔因为点数过大而输了。

运气很好，赛维又赢了一把。

赛维又伸出自己的胳膊，他的掌心再度涓涓流出“愿望”，让这个酒杯一点一点地承载。他的掌心原本还流着汗，现在完全不出汗了。

目前的胜局使他神情轻松，也更得心应手。

没问题的，只需要继续赢下去，就行了！赛维稍微扯动自己脖子的军服领口：“继续，大方的恶魔先生。”

赛维差一点点就对对手进行下一步的嘲讽了。好消息是，自己离成功越来越近了。

第三局。

赛维点数是“20”，恶魔克利弗的点数是“16”。

赢了，又赢了。

第四局。

赛维的点数是“20”，恶魔克利弗的点数是“22”。恶魔点数过大导致爆掉。所以是赛维胜利。

赛维的喜悦有一瞬间消失了。他的手放在酒杯上，让“愿望”缓缓流出。赛维的面庞有些僵硬和苍白，他的心境似乎缓缓浮现了一些枯涩感：刚才，这只恶魔，是不是差一点点就赢了？

恶魔克利弗仍然露着狡黠的笑意：“怎么了？不是离胜利越来越近了吗。你有什么苦恼的吗？”

“……”黑豹抿了抿嘴巴，豹须向下颠抖。“没事，继续。”

恶魔的手在桌面上摆出张开的姿势，显得无比轻松。“好，那我们继续洗牌。”

赛维的金瞳盯着着这个心怀鬼胎的混蛋，不置一词。当下赛维必须要专心，刹那间他已经得到了第一张牌，然后第二张牌……是“7”和“6”，“我再要一张！”黑豹兽人的嗓门很大声。

他没想到现在自己的这个样子，和他曾经训斥过在部队里那些偷偷打牌的蠢货士兵一模一样——缺乏纪律管教的样子。

不说别的，他现在已经摸到了一张好牌。

獠牙从赛维的嘴角露出，他的微笑如此猖獗。他抽到了“7”，加在一起是“20”，很稳了。“我不要新的牌了。”他自信满满，把牌背朝上放在桌面，自己则微微靠着椅背，脖子后仰，让自己享受放松。

恶魔克利弗用平淡的语调回应赛维。“我也不要牌了，三张就好。就让我们摊开吧。”

赛维轻快地翻开牌，“20”点。又赢了吧？

克利弗也慢慢翻开牌，“10”点，“10”点，然后他翻开最后一张自己的牌。“1”点。

在这个瞬间，周围的灯光像是暗淡了下来。巨大的黑桃图案仿佛能掐灭掉房间内所有的光亮。

“第十七军团团长，赛维长官，您看到了吗？”戴着鹿角的年轻恶魔撑着下巴，看着对面，这位亲爱的黑豹军人已经陷入惊诧当中了，“我正好是‘21’点。这一把，我赢了哦。”

恶魔赢了一局。

赛维的面颊几乎失去所有的神色。他张大着嘴巴，喉咙里像是有永远吞咽不下去的痰，在那里折磨着本就嘶哑的声带：“你……”

那么按照赌局，恶魔可以获得一部分赛维的肢体操控权。

恶魔克利弗似乎是稍微撩动自己右臂上沉沉的斗篷，上面破旧的灰埃也抖动下来。这个鹿角面具怪人像是要用手臂进行什么准备：“那么，我就不客气了，先生。”

“你……你要干什……”赛维作为军人，在此之前从未如此那么惧怕过什么。但是现在，寒冷漫上他的身体，每一寸的肌肉仿佛都被苍劲又古老的树根反复缠绕，看不见的枝条在汲取自己肌肤的养分，这种感觉很糟很糟。

恶魔漫不经心地用手指在这个普通的木质桌面上摩挲，虽然这和赛维没有关系，但他就好像是触摸到这个男人的皮肤上那样，令他汗毛竖起。

那么恶魔会拿走赛维的哪一条肢体呢？“赛维长官，希望你已经准备好了。哈哈。”

恶魔说着说着，然后扬起了自己瘦俏且苍白的手指。

“我……你……你！……”赛维的右臂开始不听使唤——它跟随着恶魔克利弗的抬手，也跟着抬手起来。

赛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正在经历着这样的超自然现象！原本属于自己的这只手，关节弯曲和肌肉舒张……它自己动了起来。它正在做着一些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

饱经战乱摧残的粗糙的手，上面的伤痕和裂口似乎都清晰可见，那是无比成熟的雄兽人的手。现在，这只手，伸向赛维自己的脸颊。“唔……”

它擅自搓摸着赛维的胡渣，轻抚那硬朗又无比生硬的线条，然后到颈脖处。黑豹兽人那重重呜咽的喉咙，起伏的喉结，都在彰显这头雄性的粗野。

赛维还在发着声：“你在……干什么？！”但是他没办法阻止这一切。那只不安分的手，慢慢抚摸到自己的胸膛。它在揉捏自己硬实的肌肉，隔着军装，仿佛能够摸到自己在那下面不太明显的乳头凸起。这只手触摸的感觉，就像是别人在摸一样。

胸口正在起伏，赛维的呼吸越来越紧张。他从来没有那么“骚”过，经历这种事情并且发出奇怪的声音。但是现在，他却快被自己“玩”出浪叫来。“唔啊，嗯啊啊……”这种事情，好奇怪，靠，赛维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就像个娼妓一样，用自己粗哑的声音发出奇怪叫声。

而且……自己下面那个东西，要起来了……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很舒服吧。”恶魔笑着，他的目光朝赛维的身下望去，“明明输掉了赌局，你却感受不到任何不适，不是吗？”

兽族军人的手被操控，正在朝自己的裆部摸下去。

“停啊！”兽族军人的神经腺素疯狂飙升——左手尝试去按住已失控的右手，尝试去阻止它。

军绿色的裤裆，现在被顶起一小块。赛维的手摸到了这一块凸起。“唔嗯！”赛维从被“支配”的情况下，摸到自己的阳具后……居然是这样的感觉。

坚硬、粗大，端头略微上翘，无比的野蛮，流露着诱人的芳香。

自己那只失去控制的手，此刻手指分散开来，“聪明”的各司其职起来。

食指与中指关节灵活地弯曲，玩弄那根肉茎的轮廓，它很娴熟，几乎可以把握住整条大家伙的动弹。随后，拇指指腹稍微用劲，隔着那层粗粝的军裤布料，对肉棒的表面进行按压和捻动。手指本身是有肉垫的，这下这既僵硬又柔软的触感，皮毛和裤子互相摩擦，居然让人……畅快和舒适。

最后剩下的手指和掌面一同尽可能地翻动和磨合，军裤丝毫遮盖不住它的热烈，而且在不断抚摸下，那玩意略微地抖动，躁动的动静也变大了。

“停下来！混蛋！操！”军人的粗口简单又纯粹。赛维长官的左手握拳猛地捶打桌子。

恶魔耸耸肩：“有什么问题吗，先生？我可是名正言顺地使用我应有的权利哦。”

“你特么……啊，啊，”赛维的右半边脸显得无比扭曲，豹须像是烤焦了一样卷起来，看起来他还在忍受自己下体的可怕折磨，他用手指指着恶魔的脸，“我有事情……要跟你讲，先……放开我！妈的！”

恶魔轻声说，无可奈何耸耸肩。“行行行。~”

一瞬间，像是一阵风吹过赛维的右臂。他的手臂沉沉地甩落下来，就像短暂地抽筋，他找回了疼痛感。

赛维失神地晃动手腕，伸直或是弯曲，确认了自己复原了。

“说吧，有什么交代吗？”恶魔说。

赛维像是流了滴冷汗，他说话发着几节颤音。“我是想说，”他确信面前这个恶魔是不好惹的人物了，所以他得为自己争取一些优势。

“你这样做很无理，知道吗克利弗？你再把我的手给控制了，这可不好摸牌了，我得像一个瘸子一样和你玩游戏，你应该不喜欢这样的局面对吧，因为这可没意思。”

“您想表达的是什么？”

“……我建议你直接把我眼睛给控制了，你透过你的眼睛直接看到我的牌，这样你可以更轻松些。不过你也想到了吧，这游戏就变得无趣了，不是吗？”

赛维摆摆手，交叠着手往椅子后靠。

恶魔克利弗呼出一口叹息：“赛维长官，你现在想要修改我们之间的赌约？”

“不不不，亲爱的恶魔小子，”赛维的小臂横在木桌上，他的发言仍然充满了对自己名誉的保护。“你可以，换一个方式，我支付得起的价格……或者，换一个要求，我一定照做。”赛维确实讨厌自己对自己动手动脚的感觉，于是他必须得和这恶魔继续谈判。

赛维已经快要用尽自己的浑身解数。他希望这个恶魔是个讲道理的。

幸运的是，恶魔确实讲道理。

“可以啊。你确实可以找到一些东西，作为你输给我肢体控制权的替代。”他回应道。

正当赛维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恶魔忽然站了起来。恶魔克利弗站在窗前，像是直直地伸一个懒腰。“那就，给你换一个小惩罚吧。便宜你了。这可是我少有的，对一个普通人降下慈悲。”

“嗯？”

这个健壮结实的兽族军人后背发凉。那个恶魔说了什么……说了什么……就像是什么风穿过树叶在耳边轻声细语一样，一阵温凉穿过这个黑豹长官的喉咙。“我……唔噢。”

恶魔坐回了自己的赌桌位置，面露微笑地看着木讷的赛维。“你已赊账成功。挺划算的不是吗？——我只是在你身上加了一个小设定而已。你只要多说话，就自然发现了。”

兽族军人似乎闷哼了一下，他的喉咙咕噜咕噜的，声音像是以往他在战壕里吃完那些粗糙的军粮要呕吐的时候一样。

他有些发怒地指着恶魔的鼻子，恶狠狠地说：“你，别又给老子，搞什么怪事？！”然后，这个兽人单臂扑着桌子。猫科动物的臂膀比较柔软，更不用说这是一个身形矫健肌肉灵活的军人，但是，此刻他想要说什么话——

豹须有些翘动，牙齿也龇着从两边嘴角露出一小节，他腹部好像有些收缩，兽瞳保持着短暂的狰狞。终于说出了那个词——

“喵。”

什么？

这个瞬间，赛维立断地捂住自己的嘴。

他刚才说了什么，是什么……为什么自己有生之年会说出这种低微的叫声来。自己在干什么？

赛维是无比硬气和冷酷的军人，死在自己枪下的贱命要多少有多少，从战区回归的过程里无人不会给予崇高的敬意。但是，他刚才竟然用嗓子轻轻地挤出一个“喵”字。真是……令自己作呕啊。

他现在脸上的血管都拧巴着，手甚至想要去拧断面前这个怪家伙的脖子。兽族军人的荣耀不得被人侮辱！但是，自己不得不去服从……

“来，再叫一声。”

“喵……呜……”

赛维心里一惊。他让自己的椅子退后了一格。黑豹的目光只剩下了错愕，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朝他人低吼的情感……

“真乖。”恶魔克利弗两手交叉坐在位子里，欣赏对方脸上的苍白。“我暂时开心了。继续将游戏玩下去吧，长官？这次喵喵叫的惩罚，暂时当做是我对你右手肢体掌控权的替换。你可别继续输下去咯。”

“你他……妈……”赛维的獠牙嘶嘶作响。但是他得控制住自己的怒火，赛维不想多说一句话，不然自己这张嘴肯定再漏出一两声喵叫的。“继续……”这位硬汉强使自己沉稳下来，攥着的拳头轻轻捶在桌面上，仿佛在放着无言的狠话——我会赢的。

继续发牌。

嗖嗖两下，两人拿到新的扑克牌。

这次对局他们各多要了一张。赛维低头一看，第一二张是“9”和“1”，心情难免躁动不安，但是第三张是“9”。可以了，总共“19”的点数非常接近满分了。

他摊开牌前，不曾想到，恶魔克利弗提前一秒钟也摊开了牌：“20”点。运气不错，他拿到了“4”、“8”、“8”19比20，是恶魔赢了。

赛维的怒火让他愤起敲打桌子，轰然的声音像是能撼动房屋。“操啊啊啊啊！”

为什么又输了？！

恶魔收敛着自己可能会失礼的笑容，翘起二郎腿，自信的表情像是在告诉赛维：不用浪费时间了，自己已经准备好要怎么整他了。

老是低着脑袋的赛维眼睛忽然向上抬，他这样直勾勾地盯着这个混蛋恶魔，“……”嘴巴里几乎准备好了很多肮脏的辱骂词汇。他的喉结凸凸的，口水因为发飙而难以下咽。

但对方并不在意，淡然地对赛维下达指令：“给我把你身上的衣物统统脱掉。”

“我……我……你……”赛维的瞳孔黝黯了一些。

军人的目光没有了光彩。他被操控了。

“……是。”

黑豹兽人很冷静地应了一下，并且站立起来，像是执行命令。

他攥着的拳头缓缓松开，他那只满是褶皱的兽爪开始接近自己的衣服扣子部分。那高翘又沾灰的领子慢慢松动，老旧的腰带也被轻轻解开。

“……”他的汗腺接触到冰冷的空气时，起了鸡皮疙瘩。他所作所为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轻松，因为这都是洗热水澡前固定的动作。先前的愤怒瞬间变成了空白，他想做什么，他想要挣脱什么，都不记得了。

当他的手指划过衣襟上的军勋时，他略微犹豫了一下，但仍然继续下去。解开了衣服，让自己硕大又硬实的胸脯展露出来。

“……脱掉。”这位军人的腰身很强健，上面也有子弹划过的淡淡伤痕。黑豹也许经历过异常黑暗的战乱，所以在他黝黑又粗壮的兽人身躯上，全是他的战史。然而这些过往，现在被一个陌生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深色的军人内裤褪到脚踝。在自己都还处在茫然的状态，将手里沉沉的发灰的军服给扔在一边，军靴也摆在脚旁。

自己的兽人的小腿很发达，大腿的线条像是雕刻出来的艺术品。而在大腿根深处，是他的私密之处了。阴毛和他其他的毛发是一样的，米白色的，而那耷拉下来的，是黑皮肤包裹着的红褐色的肉茎。它从毛发里伸出来，宁静的月光下，它的轮廓诱人且安静。

因为刚才被“自己”肆意玩弄过，所以它还在充血。赛维还一阵恍惚，他的豹尾巴和赛维本人的精神力一样，显得无力而且失落的样子。

“……”

“赛维。”

“唔……呜！”赛维似乎才醒了过来。

“不愧是兽族军人啊，第十七军团的团长。您的身材，哈，确实是普通兽人们羡慕得不行的那一类。”

出色的胸膛肌肉和手臂肌肉，来自于他非常扎实的锻炼基础。赛维低着头，看着自己一丝不挂的模样，胸口的白胸毛甚至还残存着冷汗汗滴，乳头也红扑扑的，像是难以缓解胸腔里的燥热。

他对自己现在的现状感到了一丝丝惊异：他居然在这个混蛋面前露出自己的身体。

但是，慢慢的，赛维心里的愠怒又被压了下去。“恶魔啊……你又在我的脑子里安了什么东西？”

他缓缓接受这一切，内心坦然、顺从。

赛维比想象的还要遵从赌局规则，于是他坐在赌桌旁，即便他现在的样子如败者那样窘迫——佝偻着背，豹兽人的脊骨撑起来，手臂横在桌面上，交叠着，上的皮毛尽力抵御着寒冷。

恶魔的面容很平静：“赛维，你是我少见的硬汉之一。因为你足够平静和坦诚，噢，当然我指的不仅仅是你这身肌肉。记住，这一次的惩罚我就当做是你交给我左臂肢体使用权的替代哦，别忘了，你欠我的可越来越多了。”

“因为这只是暂时的，我最终一定会赢下赌局，让你这个狗娘养的帮我实现愿望而已，管你是恶魔还是什么吓唬小孩的鹿角怪物。”兽人凶恶地露出牙齿，他现在一丝不挂，裸露出的肌肉足够坚硬，黑豹展露的威胁便更具野性。“不过是不穿衣服而已，没有大碍，来，开下一局！”

“好。”

又嗖嗖嗖发了几张牌。

现在的赛维心境有些不太一样了。他不仅要顾及手牌，还要若有若无盯着对方，确保自己赤身裸体时最不该被人看到的部分被看到。拇指捻着牌，两腿拘谨地半张开。这和先前穿着军装时所具备的心理状态是不一样的。他感受到自己下垂的卵蛋挨到这冰凉的凳子表面，这种冷热的交接让他的蛋蛋很不是滋味。细汗黏在了上面，每动弹一次，都会扯动阴囊……真是心烦。

他必须要让这场令他羞耻的赌局早些结束。“够了，‘20点’。”他说。

恶魔克利弗显然是略微震惊了一些，他拿到的牌并不好。“你走运了。我‘18点’。”

赛维赢了，这次的胜利让他眉头没有什么舒展。他严肃地伸出手臂放置在杯口，让“希望”再次汇聚在杯子里。他似乎越来越熟练了。“我会赢的，我跟你保证！”看到希望已经汇聚到半杯了，黑豹的眼神无比焦灼，然后慢慢释然，“我会……赢的。”

这是你说的。恶魔克利弗稍稍放松指尖的关节，舒展指骨。

下一局。

赛维几乎忘了寒冷。赤膊的他几乎是多拿了几张牌，“14点”了，“再来一张牌。”他自信满满，他用情绪的热意来对抗寒温。呼吸变得很匆忙，像是越战越勇的险地勇士，“我……”但是上帝并未遂人愿，他抽到了“8”，总数到达了“22点”。

爆了。

不难发现，黑豹兽人浑身爆发了冷颤。汗水从他的下巴、手肘滴落下地，落地的滴答声甚至能够搅动他的灵魂。他输了，又一次。

鹿角恶魔摊开牌，三个数字加起来才“14点”，并不是很大的数字，但是足够了。“我以为我要输了呢，嚯，你的牌点数过大了。”

“……”

“怎么了，长官？”

“说吧，讲出你的要求。操……老子真是活见鬼了。”赛维的心情变得极差，他的手来回搓着自己的头发，他又得服从一个安排，还是绝对会让他不爽的那种安排。“啧。miao……”赛维差一点点把那个“喵”字发了出来，好在克制住了，

恶魔克利弗不着急发话。他正在欣赏这个本来自信满满以为稳操胜券的家伙，现在窘迫、懊恼、无能的样子。

这位兽族军人的胸腹此刻真是柔软啊，侧部的人鱼线现在成为一道道褶皱的肌理，兽人在凳子上缩着身体，感受着自尊心和胜负欲正在摧毁自己。

已经让他裸体了，那么下一步有什么好玩的呢？恶魔这样想。

看着这样炙热的灵魂，这样保持着不屈的肌体，恶魔想到了什么。

“听着，赛维。”

恶魔的话语让面前这位健实的先生抬起头来，那双豹瞳居然在盯着自己呢，里面燃烧着愤怒、不屑、蔑视……

恶魔继续说：“你现在就动怒可就太早了。你目前接受的两个惩罚我可是很大发慈悲了。”

“去你妈的混球。”

很明显，即便没有遭遇肉体上的折磨，但是，身为军人的自尊早已被践踏。更何况，理查德尸骨未寒，自己的长官却在自己面前被人指使做这做那的，还有……

赛维越想越动怒，拳头一个劲一个劲地敲着桌面。磅！磅！磅！

这些思索都在更加折磨他的精神，让他那所谓兽族军人的尊严和威武彻底崩坏，变成紧拷他灵魂的锁链。

恶魔克利弗离开了座位，慢悠悠走到这个难以冷静的黑豹兽人身旁。克利弗在他的耳朵旁边，悄悄说了一些话，并且，塞到他手里一些奇怪的东西。“这是我给你的指令哦，赛维。”

赛维的豹瞳睁圆。

“你说，什么……”黑豹不得不挺直了身体，他张开了腿，座位似乎变得滚烫，他的兽爪开始蠢蠢欲动，“别，别让我做这些事情，你这个……恶魔……别！别操控我！操！”

黑豹的身体开始发热。像是情欲将大脑占领，源源不断往赛维的肢体上灌输混乱的能量。浑身发烫，除了那根放置不管很久的冷冰冰的鸡巴。“啊，啊啊……啊啊啊……”他被迫去思索刚才恶魔悄声细语的内容。

其中一个要求是……

赛维手里发凉的金属让他感到不安。那是一个尺寸正好能装下他阴茎的金属长环，这个东西微微向下弯曲，中央的，还有触目惊心的金属细棒。“戴上它。”

“我……不……”赛维脑内的意识正在抗拒，但是他的双手似乎被恶魔的意念所指使。肢体再度成为垂线木偶那样，黑豹的手，慢慢让自己低着脑袋的阴茎触碰到这根冰冷的金属棒子，“别，别，你想疼死我吗！操！”

军人粗糙的手臂找到了往常训练时的机械记忆。旋转弹夹调整角度，进行装填……操了，为什么自己要去想象这个！

因为现在需要“装填”的东西……有些奇怪：是用自己的鸡巴，装填这个又冰又硬的金属！

那只手让这阴茎锁，寻找插入鸡儿马眼的合适角度。他摩挲这个尚未有知觉的红润阴茎，像是在安抚它一样。

即便，这只手以及这根鸡巴的原主人还在扯着嗓子正上方歇斯底里地嚎叫：“停下！快停下！停！——”

那根金属环内置的硬棒正在侵入它，朝这个脆弱无助的阴茎的内部，探了进去。

“嘶——啊嗯嗯——”

赛维无助地仰着脖子，甚至忘记了呼吸。而自己的手仍旧驱使硬棒一点点往里推进。

“唔……唔呃……”

赛维缓缓找回了呼吸的频率。

胸口照旧平稳地起伏，空气很暖和，紧张的肌肉开始重新松软。只不过他的大腿根和腹部酥麻得不得了。丝丝的疼痛感和肿胀感困扰着他的鸡巴，它无法完全勃起，只勒得他紫红肿胀。

奇怪，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疼……这绝对不是自己兽族军人的体魄可以避免掉的痛感。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个时候，金属已经彻底套入了这根鸡巴。

金属环里面，黑豹的包皮裹着这个红肿的可怜玩意。卵蛋也瘪得紫红。他的雄壮血液在这窄小的地方里兜兜转转，它想要变得更粗壮。

肉体往外挣扎，但是都会被贯入的金属棒子给牢牢压制住，淫液不知不觉流出一点点来。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不会让赛维感受到很疼。赛维有些错愕。

“是不是发现到有什么不对劲了呢？”

恶魔在看着他。

再强健的块头、再勇猛的体魄，现在也只能表现出无奈和无措吧，哈哈，兽族军人的大臂肌肉汗流如注，豹毛已经变得湿漉漉的了。

同样错愕的还有他的手掌，他在自己的腿根翻来翻去，想方设法去刺激他的痒意；抓耳挠腮，试图去激发一些若有若无的神经骚动。

但这些让赛维深刻意识到：自己的神经变得木讷和空虚。

他的感觉，在被玩弄的过程里不再敏锐了。

我这是怎么了？

赛维感受到瘆人的寒意。

赛维的身体现在被一种莫名的空虚填满。他的阳具吞咽着丝丝缕缕的疼痛，以及近乎饱和的无聊。“我是不是……被你……剥夺了身体感受能力了，恶魔小子？”赛维本该是要生气，但是这个恶魔却没有让自己在过程里受苦，这算不算他的一种慈悲了，“该死的恶魔……你把我变得不伦不类。”

“哦？”

“我知道你们恶魔都是天性爱折磨的祸害玩意，你难道没有发现……你在把我改造……像是尸体的东西？我感受不到理应存在的疼痛了。妈的，这搞得我就像是死了一样。”

鹿角面具人脸颊显得低沉。在这个瞬间，他仿佛真的像是一个死神。

他说：“我没有擅自剥夺你什么东西哦。这些都是你主动给我的权利。”

“你说什么？”

“赛维先生，你是不是忘了这个？”恶魔克利弗引来视线。是那个承载着“愿望”的小杯，杯子里正在发光，“我之前是怎么介绍这个的？‘愿望’来自于你的身体，需要取出来。像是你所渴求的、需要的、感受到的，都是‘愿望’。我确实说过我会实现你的心愿，而你确实也将愿望交出那么多来了。”

“……你的意思是？”

“你现在已经把一大半的感知能力的主动权转让给我了呢。”

“什么玩意？”

“你支付了我们事先谈过的筹码。”

恶魔说完后，继续用手撑着自己的脸，像是很无聊一样。“来，看这里——你的‘愿望’。”恶魔让对方的注意力回到这。

每一次的胜利，赛维都会心甘情愿地“交纳”一些愿望进来。现在恶魔用手掌掩盖杯壁，暂且归还一部分的“身体感受能力”给这个看着有些迟钝的兽族军人。

看着他如何……后悔莫及的……

黑豹赛维双手忽然颤动了一下。高高抬起头，就像是触电了一样。豹耳在脑袋上头团团转了两三圈，像是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刺入了他的耳膜。

突如起来地……恶魔归还了一丝丝的“愿望”。

他的痛觉回来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黑豹兽人面部几乎扭曲般绝望。他的眼眶喷出热泪，嘴巴张得很大很大。兽爪颤巍，想要去触摸自己的鸡巴——但是它却被厚厚的铁环给封锁着。他只能摸到那冰冷的金属，以及肉茎露出的一小部分僵直的部分。

赛维龇牙咧嘴。下巴那蜡白蜡白的胡须，上面的每一根须毛都像在尽力地伸张开来一样。“唔——唔嗯嗯——呃唔——”唾沫流淌下来，粗糙的嘴角现在变得亮盈盈的。

再过了一会，赛维还在半眯着眼睛，睫毛缝隙里的是他疲惫又失神的神色。他的呼吸还是很急很急。泪眼迷蒙，低下脑袋，看到自己那根通红的，甚至有些瘙痒的肉棒。

好疼……好痒……想去挠、想去掰开这个禁锢……然后……去好好的抚摸自己这根可怜的老二。操啊啊啊！

“赛维先生，你感觉怎么样？”

赛维的嘴巴蹦不出什么好听的词汇了。“你！……找死吧……放老子鸡巴出来啊啊啊……”在嘶吼的过程里，口水溅得满身都是，胸脯便多了一些凹凸不平的晶莹。

“你可以不需要尝到那么多的痛苦，你知道的。”

赛维眼角的褶皱多到显得苍老。咽喉的气流冲上来，哆哆嗦嗦的：“你，收一些回去吧，求你……呃啊……”

“唉。”

杯子里的愿望再度回归。被折磨了一阵的黑豹兽人的感觉再度被慢慢剥夺。

赛维的呼吸这才平稳下来。原本还是面红耳赤，肌肉酥麻，他的肉棒还是热乎乎的，刺激性玩具金属仍然在填满他的尿道，但是，疼痛感没有那么剧烈了，甚至只留下一些似有似无的舒服。

“呼……呼……”赛维在深呼吸，他在体味这种神经的麻木和恍惚。就像是自己又劫后余生了一次。

“感觉好些了吗？”

赛维坐起来，用虚脱一般的声音说：“别装得那么假惺惺的，恶魔。想要玩死我就直说！”

“我只是按照我们约好的那样，做一些没有逾越规则的事情。我只是稍微调动你的肌体感觉而已。而且，你让我停止，我也很客气地停止了，我对你还算不错，对吧？”阴沉的鹿角面具之下露出微笑，“所以，你还要继续吗？”

“……”

继续赌下去吗？

赢了，就能实现愿望，但是这个过程里，身体的感受会越来越多地化成“愿望”被他所利用；输了，就被惨遭新的刑罚……谁能知道在尿道锁之后，紧接着的是什么恶心玩意呢？

“你想要结束与我的赌局吗？”

恶魔问。

赛维稍微让自己变得冷静。

他想到了沙发上那位肌肤冰冷的士兵。他可以重新拥有呼吸的能力，只要……自己能赢，而不像一个懦夫一样被人稍微整蛊了一下子就半途而废。

至少，要救回理查德，作为他的长官，必须要做到啊……

“我选择继续和你赌下去。”

“很好。你就一直用鸡巴戴着那个玩意吧。就假定你的左腿的使用权已经归到我的名下了。长官，这又是你的一笔赊账。”恶魔分发了新的扑克牌，“我知道你不会让这个欢愉的豪赌之夜提前结束的。你会越战越勇的，你是个战士。”

赛维低着眉头，豹须触怒一般抖动。他的怒气足够让他用獠牙一下咬碎对面这丑兮兮的鹿角。“嘁。我必须得表现得像个男人。就这样，没别的了。”他必须赢下来。“在这一切结束之后我会一口把你脖子咬断。我说到做到！miao……操！……”

他挤着嗓子喷出一口唾沫。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牌，他说：“我再要一张。”“好的。”“再要！”“行。”“再要！——”

赛维五张牌摆了出来。“4”“4”“3”“5”“5”，“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一共是‘21’点！这一局我赢了！”

恶魔耸耸肩。扔出手里一堆废牌。“运气不错呢，赛维先生。”

赛维将手伸过去，继续让那该死的杯子装下自己新的“愿望”。

黑豹那发着青光的眼睛，注视自己手掌又缓缓生成新的沙砾掉落进杯子里。他已经逐渐从短暂的胜利里感受不到任何喜悦，因为他已经知道了，胜利带来的是麻木。

“……”赛维深呼吸了几口，“我又被你夺去了一部分身体感受对吗？”

“如果从方便理解的角度出发的话，是的，你说的没错。”

“都是你这个狗娘养的占便宜呐。”

“唉，如果你最终赢过了我，让我这个恶魔不得不实现你一个愿望，你要这样想。我才是最亏本的那个。”

显然这些说辞仍然无法让赛维心境平和。他只在乎自己还差多少能从这一切解脱出来。杯子里的愿望，已经超过七成了！再运气好一点，就可以胜出了。只要这个恶魔不从中作梗……

恶魔克利弗手指搭着下巴，思忖着，看着对方：“放心，我是不会做让赌局成为无聊的事情的。我不喜欢作弊，我也不会让你失去和我博弈的兴头以及心情。哈哈。那么我们开下一把吗？”

“来！”

分发了新的扑克牌，克利弗的动作很快，他捻动新的牌。他发出了“噢~”的声音。

赛维盯着自己新的牌，他要了两张。再要一张，再要一张，再要……行了，点数差不多了。“17点”。

克利弗却说了声“抱歉啊。”他摆出了三张扑克牌，“我也没想到，已经是20点啦。”

“……”

赛维的眼眶就像是一瞬间变得枯竭，面颊的皮肤变得苍白。

黑豹猛地捶了一阵桌子。“操！”

因为输了这一把，加起来已经是第四次了……相当于恶魔克利弗名义上已经有了自己四条肢体的使用权……

克利弗的鹿角在桌面上的影子像是鬼爪一样，空气浮现着暗夜的恍惚。“赛维，你是真的很不走运。”恶魔克利弗的手按在桌面上，语气很轻快，“接下来是我对你的惩罚。”

“滚……你这个……”

这个瞬间，他的手再度动了起来。食指和中指像是机械零件一样僵硬地驱动，关节痒痒的。“你做什么！……你操控我的手接过了什么东西?!”

赛维无疑再度遭受了恐惧的侵袭。他现在手掌重新拿起新的小巧又冰冷的金属，细长金属像是凭空生成的那样。

他颤巍巍地，挺起自己的胸脯——就像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和自己的胸部肌肉有关系——弯起胳膊，让手指接触自己脂肪饱满健实的胸膛。然后，食指和中指所拿起的那根细长金属，和自己的乳头发生了轻微的触碰。

“莫非你要……”

赛维的呼吸又开始急促起来。他看到自己裸露的胸脯上，那深红色的两枚凸起，软软的，拥有平滑质感的乳头。因为长时间受到凉风的刺激，它有些变硬，在这军人的充满弹道沟壑的胸口上，这对称的奶头更显沧桑和坚实了。

恶魔说：“你似乎猜到了。”

赛维彻底看清自己手爪里的金属——那是针尖状的乳钉。

他咽了一口唾沫。“所以……你想让老子的奶子穿针……”

“准备好了吗？”

“慢、慢着，你这个混蛋！……”

金属穿刺进去。乳钉穿过黑豹那黝黑的乳粒的时候，上半身似乎被冰冷的感觉贯穿了。它很疼，但是扎破进去的时候，丝滑的感觉代替了疼痛。

赛维在战场上没少接受过战地医疗手术。但那种疼痛单纯只是生硬，手术刀和手术钳在耳边吵吵闹闹地捯饬，随便一嗅就是碘酒一类的味道。而现在……

很明显，恶魔再度通过“愿望”来减少了赛维的身体感知。

针尖穿过乳头的时候，首先感到的是凉丝丝的风穿过胸口。像是猫科兽人的舌头那样，用柔滑但又扎扎的触感，来触摸自己、品尝自己。这个瞬间无比的漫长，仿佛被狠狠地吮吸了一样。

现在穿钉结束了，留在乳头上的感觉只剩下瘙痒了。

真他妈见鬼。赛维想着，以后将自己那身制服穿起来后，胸口两端总会鼓出细长的一条痕迹，在别人眼里那就威严全无了。

甚至自己还得忍受着乳钉给予自己乳尖的痒，继续进行这个赌局……

“够了没有……你！”

穿完乳钉后，赛维这只被控制的手，还会来回在自己的胸膛部分来回游走。揉捏、托玩兽族军人自己的胸大肌，“停下来！”赛维呼喊着。但是没有用，自己的胸还在反反复复地被“自己”搓弄，以致两处乳粒的银闪闪的乳钉也随着胸脯的运动上下抖动。

“你真有意思啊。”恶魔哈哈大笑。

“你差不多得了！混蛋！”

“好的，赛维，我们开下一局。”

克利弗再次粗略地欣赏自己的“艺术品”——一位打穿着乳钉，阴茎还套着非常显眼的锁的，浑身一丝不挂但是骨气仍然存在的兽族军人，他坐在这里，忍受着他人给予的刺痒和疼痛，来继续与人玩牌……噢，没有什么画面比这个还要美妙的了：“赛维，我必须提醒你一句，你已经几乎没有可以失去的赌注了。”

赛维没有说话。

“之前你所跟我商量过，你不想长时间地被我夺走部分身体支配权，于是乎，你允许我对你开些玩笑。”

“你对我的身体所开的玩笑让我觉得反胃作呕！”

说这句气话的时候，赛维的乳头以及被铁环紧缚的阴茎突然疼了起来，导致赛维那张黝黑的脸像是疙瘩一样拧着。

“先别生气，赛维，哈哈。”恶魔的语调从玩笑话变得深沉，“至此，加上刚才改成的乳钉游戏，我已经让你接受了我的四种抵债。记起来了吗？这四种抵债分别对应你的左手、右手、左腿、右腿……”

“……”

“如果我把你胸腹和脑袋的支配权赢下来的话……你就无法拥有抵债的资格了。听懂了吗？在那之前你还是没有把‘愿望’集满一杯，你就彻底输了哦。”

“……”

赛维其实是知道的。他最多只能再失败一次。

假设失败了两次之后，自己就救不回理查德了，而且自己也彻底变成恶魔的所有物……

“但是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赛维深呼吸了一口，说，“我会赢的。”

恶魔克利弗也不多说什么了。他抿着微笑，开始了下一局的发牌。

“嗖”“嗖”几张新的牌出现在了两位玩家的手里。

赛维的心境已经有些许不同了。胸口沉甸甸的，胸口两枚针膈应着自己，像是被人安装了时不时乍现出细小电流的装置，刺痛神经末梢，让他总想去挠，或是蹭。“……”他忍受下来，不允许自己因为这个而分神，“我还要……一张牌。”

“好。”

“10+5+6，我21点了。”赛维将牌甩出手去。击打在木桌上，发出沉沉响声。

“嚯，不错不错，这局确实是你赢了。”

恶魔克利弗摆摆手。

他让赛维伸手过来，向杯子交纳些许“愿望”。好，很好，胜利已经近在眼前了，但是还要赢下去。

下一局。

赛维的胸膛剧烈地收缩着。他握着牌，手却不断地颤抖着。

胸脯的肌肉好痒。那两粒乳尖总是会爆开酥麻的感受，以致于让赛维浑身一阵又一阵地颤栗。现在他的胸大肌又红又紫，肌肉湿滑可口。不知道的还会以为他被人从早到晚挑逗玩弄，才有这样的身体现象。

但是他咬着牙齿。他得努力克服这种困境。“我……要、要，要一张、牌。”

“好噢。”恶魔让牌堆发送了一张牌过去。

赛维颤巍地接着牌，“再要一张。”他仍旧需要一张牌，“再、再来、一张。”他的面容瘪红瘪红的，豹齿咬着一小块唇皮，“再来……啊嗯！……”

恶魔忍着笑意，为其发送新的扑克牌。

“我，够了。”

赛维难受地直起身扳。他展示出自己的牌。“18点”

恶魔笑了一会儿：“你看，我的也是18点。平局哦，这局不算。”

赛维的一口恶气突然又咽回腹部去。他的脸憋得红红的，现在得知刚才那局是和局，还得继续耗时间下去后，额间的几条青筋饱满得像是要爆开一样。喉咙被怒火一阵一阵地冲开。忍受下去……好难……好难受啊……

下一局。

赛维继续拿牌。他的手肘已经是无力顶着桌面了，身形也逐渐垮下来。这位军人的精力正在透支。“来一张……”

发送了一张牌到赛维手里。

“再……来……”

……

赛维不再拿牌：“行了……我‘17点’。”一个很危险的点数。此刻黑豹的眼珠子盯着同样拿牌着的那个恶魔。这混蛋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赛维的心脏。会赢吗？这个家伙，他该不会又要得逞了吧……

结果，这位恶魔似乎叹了一口气。“我是‘16点’，又被你赢了呢，赛维长官。”

赢了？赢了？

赛维的手打着颤地放到瓶口上。双眼正热泪迷蒙，他看到了，新的“愿望”进入到了瓶口了。一粒一粒地坠落在将满的瓶口上，像是金银财宝互相撞击声音响彻耳畔。他可以感受到的越来越少了。痒意、痛觉，这些随着自己苍白的情绪逐渐消失。

不过可以乐观的是，瓶子逐渐饱和。“愿望”要溢出来了。可惜，最后一粒落了下来，杯口还剩下一两毫米的距离。

瓶子已经饱满到99%的程度了。

意思就是……

自己再赢一局……就可以了！

赛维能够听到自己心脏蓬勃的鼓动声音。趁自己还能好好说话：“下一局，快一点，快！”

恶魔克利弗优哉游哉地，眼睛不断地上下扫过这个黝黑皮毛的亢奋胴体。“赛维长官还真是急不可耐呢。”

赛维真是太过于激动了，他想要早些摆脱苦海的心情实在是过于高调。但是小心，这样的奋进会让人失去警惕。

“嗖”，赛维获得了新的牌。他细细观察上面那红得黑得发亮的数字。

恶魔也获得了新的牌。

两人各要了一张牌。恶魔多要一张，随后，他再要了一张。“我ok了。”面具人眯着眼睛，笑着说。

赛维神情有些许紧张。

他们两人亮出了自己手里的牌。

恶魔点数为“18点”，赛维点数为“18点”。

再次平局。

“还得继续哦，赛维先生。”恶魔假装叹气地将牌扔入牌堆，但是他仍然在享受着游戏里纯粹的快乐，并且嘴角无需遮掩着不怀好意。

然而这位长官似乎仍然在忍耐。

他声音发着颤，细细的豹齿滑下晶莹的唾液：“再来……再来……”

恶魔说：“赛维先生，您现在的样子可不像是一个严肃正经的兽族军人呐，你变得急躁、失态、优柔寡断……这模样可不好看呢。”

赛维狠狠地给恶魔白了个眼。

他的兽爪早已酸软，筋骨早就脆弱不可。肌体却仍在忍受着来自胸脯和阴茎无比奇怪且诡异的快感。

此时此刻，自己就像被人用软绵绵的芦苇草悄悄在自己的胸肌拂掠、挼摸；以及在不断滴水的老二来回揉动，让那里薄薄的软肉感受极大的撼动。

“唔唔呃……”

浑身的感官系统被他人控制……真他妈是件破事。啊啊啊——

恶魔克利弗此刻嘘寒问暖着：“嘿，你还好吗？我记得长官你该有铁一样的体格，铁一样的灵魂。”

黑豹军人现在特别的想要把这个烂货的脑袋按在桌上劈烂并且往上吐上唾沫。赛维无法否认，自己确实被这个恶魔的说辞稍微振作了一些。胳膊像是重伤后爬起来的伤员一样扑着桌面上，逞强地让自己的脑袋抬起来。“谁说我……没办法忍受……的……老子还没被打倒呢！”

猎豹人为他的发言鼓了个掌。“我都快被你感染了斗志呢。”

下一局。

赛维摸了两张牌。

恶魔也一样。他率先要了一张牌。

赛维也跟上。看了一眼牌，继续要了一张牌。

赛维停了下来。“20点”。

很高的数字了。

恶魔克利弗故作大惊小怪：“手气不错啊，赛维长官。”

赛维听完后，呼吸逐步缓和下来。他的掌心现在还流汗，肉垫上满是水的褶皱痕迹。他还好没放弃，终于坚持到了最后。这下杯子里的“愿望”就能从99%变为100%了。

理查德，你马上就能醒过来了，等着我。自己应该是赢下这一……

“但是我的牌更大呢。”

恶魔甩甩手。“21点”，摊平在他的桌面上。

“……”

“赛维长官？有问题吗？”

“……”

赛维的瞳孔睁得大大的，而且布满血丝。他心里的一丝希望被拉得好长好长，几乎要断裂掉。

又输了。

他浑身的力气失控一般的使他向后仰着。脊背的肌肉紧挨着冰冷的木头椅背，皮肤都折腾出几个印子。赛维的表情很无奈。现在自己的黑豹皮像是片廉价的毯子，在上面的全是干枯的褶皱。

“那么，”恶魔克利弗优雅地站了起来，“我可以说出我的要求了吗，亲爱的长官？”

赛维的精神变得很虚弱，他的呼吸很焦虑、很匆忙。他失魂地抬起眼来，看到那瘦俏恶魔来到了他的身侧，他又说了什么话。

恶魔说完了，并且留下了一个期待无比的笑容。

“……”赛维的身体忽然僵直着，坐了起来。

他看着自己的身体再度逐渐失控——

黑豹兽人这身强力壮的、牛高马大的躯体，此刻忽然变得僵硬，手臂和颈脖率先遭到寒意的侵入，细密的皮毛开始不安地发抖。

他本想反抗，但是意识却开始强迫做起梦，失去了可抵抗的力量。

装载着“愿望”的瓶子开始忽明忽暗，几乎有99%比例的沙砾开始散发并不安的光芒。恶魔已经开始对赛维动手了。

“……咔唔。”自己的粗糙手指，开始抚摸自己的侧脸。下巴那里拉渣的胡须也被缓缓抚过，被带去了汗滴。

视野里一片混沌的赛维只能使嘴角抿出惊异感。被迫默许“自己”对自己做的事，这种感觉……真恶心。

手指轻轻撬开黑豹自己的上牙床，能更好的感受口腔里虚弱的温热。兽人的舌头安静躺在里面，它尝到了自己主人的手指的苦与咸涩。牙齿发着抖，口腔运送着湍急的口水下肚。

另一只手，开始顺着口水吞咽而下的轨道，一点点地抚摸下去。

手指经过兽人凸起的喉结。

“唔……”

经过军人线条分明的锁骨。

“……靠。”

经过被两枚银针穿过的乳头。

“嘶！——”

松垮的胸大肌正在焦急地起伏，胸膛被百般折磨之后宛如薄脆如纸那般。现在那只手指却毫不顾忌地下落到这里，一圈又一圈地围绕着这硕大的肌肉，挑逗般地滑动。不知不觉，赛维的肺叶全是自己鼻孔吸入的汗味了。

本身柔弱的双乳正沐浴着似有似无地快感，于是乎再度变得更加坚硬。它们忍着穿刺的异样感，竖立起来。

“呃啊……咕……”

然而这只是前戏而已。

谁都知道，恶魔会在这一次会动真格。因为现在愿望已经达到了99%。现在这么多的身体感觉被牢牢攥在恶魔的手里，怎么不好好利用一下呢？

半清醒半昏睡间的赛维，现在意识到：自己浑身的细胞被这个面具混蛋调动了起来，身体愈发燥热……甚至更加敏感。

本身躯体就太过于疲劳，但身体的热感上升，让他更容易产生幻觉。

而恶魔的视野里，这位虚弱的黑豹军人，眸子彻底无神。

眼眶里留着涓涓的泪水。

兽人感受到自己被操控的手变得更加柔软、丝滑——

现在接触到自己的腹部，黝黑的毛发因它而整整齐齐地撇下，像是经过秋雨洗礼的麦穗一样温顺。不仅是这处寸短的豹毛，冷颤过后，大臂、屁股、大腿、脚背等地的毛发似乎都开始躁动。

这是怎么回事……

全身的汗水似乎被操控了起来。瘙痒的感觉和热汗混成一股一股的溪流，缠绕在躯体上。赛维模模糊糊地看见了，数条苍翠的藤蔓慢慢地爬行在肌肤上，它们过于温柔，表皮比人类的肌肤更加嫩滑，导致瘙痒出现在身体的各个地方。

它们无声无息的。这是一位年轻的德鲁伊在指引它们，去捆住虚弱的猎物。

透明的暖意陷入了黑豹的腹肌中央的区域，这个常年运动而形成的香甜可口的腹肌，现在成为一个棉花一样的温床。藤蔓钻入了兽人的肚脐里。

此刻，赛维开始朝着天花板吞吐腹部绵绵不绝的暖气，仿佛进入美好的梦乡，梦里的他躺在绿植的摇篮里面。

“咔”的一下，阴茎环锁被静悄悄地解开了。

被解开禁锢的豹根，现在呼吸到最甜美的空气。根茎开始像是植物一样茁壮。

马眼像是粗鲁又不修边幅的酒鬼，它喷涌着憋坏了自己的透明前列腺液，如释重负，以致于地板都变得湿哒哒的。龟头逞强地变得肥硕而色泽深邃。

这是这位漆黑的军人的男性器官，此刻却时而挺拔上翘，时而抖动低落。藤蔓缠绕着它，就像是抚慰它，强行忘掉刚才被锁住的紧缚和探入的感觉。

“唔唔嗯嗯嗯……”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身体某些体液正在倾泻流失，赛维的身体下意识变得敏感。

正在此时，缠绕在身上的藤蔓开始收紧。摇篮的枝条像是刚才侵入肚脐一样，现在被自己马眼吸收。

现在赛维感受到自己的尿道像是有一圈圈的旋涡一样。晶莹的水体，不怀好意地摩擦自己柔软的阴茎内部，吞食着残留在内无法喷射的前列腺液。

“啊啊啊啊……”

细小的藤蔓越来越浓重，它在自己的阳具里面扎根，并且向自己索取更多。

黑豹兽人的口腔开始变得咸涩。干裂的粗犷嘴唇开始变得湿润，像是有谁在用自己的体液哺乳他。

他嗦动着乳汁。他下意识地用自己的舌头向上舔舐，吃到了浓烈的味道。此刻他明白了，他在吸食自己的体液。

它第一次吃到自己的味道，这个瞬间雄性荷尔蒙迅速散开、升腾。自己的体液是阳刚又炽烈的，非常的可口，毕竟这股浓郁是来自于一个军人的。但是，正因为赛维是一个军人，本身是有理智和底线，他按理来说应当会觉得恶心，但是……

他的脑袋越来越沉。体液的味道太过于强烈，能量冲击自己的呼吸道和食道里，口腔里大半都是咸涩，兽族军人的意识便开始涣散。就像是灵魂成为了某种枝条的养分，现在躯体轻飘飘的。他需要不断吸食体液获取养分，别的感受都变成空白一片。

正当此时，透明的藤蔓收束，它将兽族军人的手脚和椅子合为一体，不让他拥有任何挪动的可能了。

手肘关节挨着椅背角，这种憋屈的姿势使得胸膛的肌肉便大大张开着，穿钉的乳头就这样，无可避免地痒了好一阵。肌肉红扑扑的。

小腿则因为太有力量，被乖乖地弯曲折叠在椅子两边，并且每一个脚趾都被藤蔓缠绕，肢体得不到任何可以自由活动的机会。接着，脚腕与两条椅腿彼此捆住。

但是他没有痛苦。躺在摇篮里的兽人，成为了摇篮的一部分——身体下潜，感觉丧失。赛维能感受到植物的脉搏，而自己雄壮的肌肉和血管，便是输送能量的叶脉。

“好、好胀……”

赛维的嘴角越来越温热，发出的声音含糊得像是一个孩童。他的躯体柔弱并且任人摆布，无法反抗，让这位雄壮的兽人躯壳更加与婴儿无异。

于是乎，藤蔓趁着这个机会，顺然而下。脊背的汗液流经的地方为它指引了一个通道，脊骨的尽头，是他坐在板凳上的臀部。

股沟的毛发湿滑泥泞，曲径通幽，这里是一个好地方。

“咕。”

赛维感受到了屁股好痒好疼。但是这些感知是转瞬即逝的，因为“愿望”夺走了这一切。

他现在只意识到了细长的东西慢悠悠地挺入了自己的后庭。它无比的油滑，无比的难以捉摸。

它是慢慢来的，翘起的末端轻轻插入这位兽族军人紧皱的肛门，它很慢很慢地深入进去，并且尝试用绵柔的触觉撑开他。因为黑豹失去痛苦的感受了，所以整个兽人宛如一个空洞又古朽的木头，藤蔓可以畅通无阻地前行，拿捏肠道的肉感。突破了进去后，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赛维开始流淌口水。

他忘了如何吞咽。面庞保持着高度的恍惚和放松。

他全身最清醒的部位是在自己的屁股里面了。这里几乎是……永生难忘的感受。他作为一个士兵，身体的内部却被人攻陷了。

藤蔓操开了屁眼之后，肠道那湿滑的内侧全是它的“足迹”了。它能在里面填充得满满的，并且可以自由徜徉逡巡，每次缓慢进去的时候，它的“表皮”又会好好地摩擦里面的水洼；缓慢退出去一些时，是温柔而又通畅的，没有任何的波折。

此时，“愿望”放大了这里的感受。

“唔唔唔唔唔！”赛维低吼着。臀部肌肉像是抽搐一样，肛门紧张地收束。藤蔓在里面抽插的时候，带着“滋啦滋啦”的水声，配合着赛维狂跳不止的肌肉和起起伏伏的嘶声。

兽族军人的荣耀和尊严在这一刻，彻底荡然无存。

屁股里面的痒意也让他前前后后地撕磨，黑豹的阴囊开始晃起来，老二忽然立直忽然松懈反复摆动。

“唔嗯！嗯嗯！哼哼！”里面那根藤蔓已经按着无比完美的力度和频率来进行运作，这下，赛维的肛道越来越松弛，全身也更加的瘫软。

他几乎忘了自己是一名军团的长官，他的大脑里的一切都在告诉着他：你现在正在被舒舒服服地操着。

长官的躯体涌起的快感几乎无法消化。他的嘴唇、脖子、腋窝，都在分摊着自己无处安放的快感。像是有一群魅魔，无比熟稔地抚摸自己的颈脖和大臂连接的部分，以及自己的面庞。它们挑逗着自己的肌肤，舔舐自己兽毛上面的汗液，嗦取自己手脚肉垫上面的滋味。

感受被放大，只需轻轻地触碰，就能把赛维摸得瘙痒无比。

“我……唔唔……”他舒服得甚至忘了自己该是自称“老子”的了，他忘乎所以，他得到了“自己就是一条淫狗”的暗示，“我好……爽啊……想要……唔唔想要……”

现在正在他挺起腹部，似乎是允许他人随意抚摸上面健壮的肌肉。这样的姿态反而提供一个极佳的角度，让屁股里面的藤蔓在进入时，更加的顺滑了。

他的腿伸直着。踹到了他先前赌输而脱下的军装，深色的皮带、脏乱的靴子、迷彩色的军裤……现在它们像一摊垃圾，被蹬得很远。

肌体仍然在不断的刺激。痒意放大、放大，再放大！肉茎也在肉眼可见地接收到了淫乱的能量，开始壮大！

血管开始出现在强壮的黑豹阳具上。紫红的龟头像是即将引爆那样夸张。

他的屁眼里，藤蔓仍然在直捣黄龙；他的四肢，藤蔓仍在情意绵绵地亲吻；他的口腔，仍然被灌入充满饥渴幻觉的甜浆。

遍体肌肉放松着。燥热感在骨骼里横冲直撞。它们缓慢集中在身下的那一点，等待着喷发！

身体的快感多得几乎溢了出来：“想要……射……”

“哦？”恶魔笑着。

陷入欲火旋涡的黑豹兽人已经分辨不出善恶了。他仍然在渴求自己宣泄体内的“能量”。

“让我！让我……射出来！求求你！”

最后关头，赛维长官的声线早已失去了宏大和威严，剩下的，只有萎靡和卑微。

恶魔真的能如他所愿吗？“哈哈。”

恶魔克利弗弹了个响指，藤蔓最后支棱收束，翻搅赛维的神经，表示对赛维的调教进入最终高潮。一切都准备就绪，赛维亢奋的肌肉终于得到了解脱的曙光。

来吧，喷发出来给我看看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个时候，括约肌发力，集结躯体所有的快感，他将会得到一次性的满足。

可是……

这个时候，恶魔掐灭了“愿望”的光。

是的，“愿望”黯掉了。

赛维的瞳孔忽然放大一般。黑豹的大脑像是从灾厄里清醒，他的肌肉不再放松并且享受快慰。

只剩下生殖器，孤傲且沉浸高潮的战栗！

“我……老子我……”赛维木讷地望着自己的鸡巴，他知道现在有些肌体反应已经完完全全的迟了。

生殖器依旧是喷射了。

苍白、空虚、怔怔……

他错愕地看着自己射出一股、又一股的精液。

控制不住地，释放出去了。

正如同屁眼里消失了被搅弄的快感，胸腹上消失了被触摸的舒适，四肢上消失了被把玩的窃喜……他射精的满足感，一秒钟之间全部通通不见了。

他张目结舌。

看着自己的生殖器仍然在喷吐看似爽快的浓精。它射到了桌面，沾上剩余的扑克纸牌，以及远处自己的军装上。

射停了，它低着头，继续似有似无地垂着黏糊胶着的体液。和他主人一样，拥抱巨大的虚无。

“……”

赛维望着自己回归控制权的双手，以及流着一身冷汗的身体，以及那“平白无故”射精的阳具。

鼻腔里炸裂出的味道，酸味、咸味、甜味，他这才想起十分钟前所遭遇的一切玩弄。很迷人，很真实的遭遇，但是现在什么都体味不到了。

这就是……惩罚吗？

黑豹一屁股坐下地板上。“……”他没有说话，现在脑内前所未有的清澈，他的情绪十分的苍白，苍白到……他不知道面前满地的属于自己的精液味道和汗臭味代表了怎样的含义。

他就忽然这样坐着。直到，恶魔叫了他。

“赛维长官，你还好吗？我们还要接着继续呢。”

“……”

恶魔忍住笑意，他说：“你的表情看起来很糟糕哦。我们之间还差最后一场较量呢，你赢，我就不得不为你实现愿望；我赢了，我就彻底取走你的灵魂与肉体。”

“……”

“你我都只差临门一脚了。”

“……嘁。”

赛维，艰难地用小腿发力，身体站立起来。他是一条硬汉，即便他身体满是被“自己”玩弄过后的异味，而且残余的精力也是被“自己”压榨到只剩一丝了，但是他还是要求自己强硬地站立起来。

他还站不稳，两条黝黑的胳膊还得支撑在木桌上，才能勉强让自己视线与恶魔平稳。

赛维看见，恶魔以及率先拿起新的扑克牌了，并且决定是否需要再要新的牌。“赛维长官，您的体液都飞溅到牌上面了，真是夸张呐。”

这混蛋还埋怨道。

然而，赛维并没有要拿起新的扑克牌的意思。

“嗯？”恶魔微笑着抬眼，问他，“您这是什么意思呢？”

“我问你，混蛋……”

兽族军人的气息非常孱弱，眼眶里仍然有着方才高潮过后的热忱感觉，但现在他的眸子焕然一新，像是重新找回了兽族捕猎者的锋锐光芒那样：“我问你，你之前说，‘愿望’是我身上所有的感觉的汇总，对吗？”

恶魔放下自己手中的牌。他翘着手指：“你的身体感觉，欲望、感受，这些都可以是‘愿望’。你只要拥有情感，就相当于拥有‘愿望’的来源。怎么了，长官你贵人多忘事？还是说刚才玩得太疯，把游戏根本介绍都记不清了？”

杯子里盛放的闪闪发光的“愿望”。

恶魔又很打趣地补充道：“赛维长官你的欲望还真是强盛呢。已经那么多了呢，倒出来也和小山一样高了呢。”

赛维的鼻子呼吸不再那么热烈。他想喷掉口腔里难闻的体液异物，但是，自己却没有什么力气了。

他幽幽地走到这个瓶子那里。

“您这是要做什么呢？”恶魔问。

赛维握起了自己的肉棒。

它还在滴着水。

刚才的喷薄欲望被瞬间一瞬间被掐灭时，这条大肉棒其实还有最后一点点的力量。

“你刚才说，‘愿望’是我欲望的凝结，对吗？”

“是的。”

赛维开始缓慢地撸动自己的肉茎。它又微弱地抬起头，粗糙的皮质再度疲劳地与软肉进行摩擦，通红的龟头再度点燃起欲火。仿佛再度准备进行一次疯狂的喷射。

现在轮到恶魔没有说话了。

“唔！——”

赛维盯着自己流汗的身体。想着，天哪，今晚唯有这一次，才是自己真正地控制着自己，进行这种龌龊之事。

汗流如注，漆黑的豹类的皮毛散发着芬芳的气味。小腿放松，胸脯也配合着进行短暂地律动。

恶魔说：“这是……莫非……”

赛维咬着牙，他的瞳孔如炬，野兽的眸子仿佛可以洞穿这个黑夜。他恶狠狠地，死死盯着这个无耻的恶魔的脸颊。

他在为这个承载“愿望”的杯子，献上从未出现过在体内的，新鲜的“愿望”。

“诶唔唔唔啊啊啊啊——”

黑豹紧紧咬着牙关，小臂的肌肉刹那间绷紧，腰腹一个用力……

白浊的液体再度从这个性器官里喷射出来。

恶魔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一切。

新的“愿望”坠入杯底，无尽的“愿望”在杯子里疯狂地翻涌，最终溢出来，在桌面上进行十分美好地散落。

最后，赛维双手支撑在桌面上，血脉在上面喷张，背部佝偻，那条豹子尾巴在身后已经没有力气晃动了。虚弱的兽族军人现在能做的只有呼吸，缓慢地呼吸。

“嚯。”恶魔克利弗知道的，刚才发生的这一幕，相当于——黑豹对着恶魔冲了一发。真是骇人。

“呼……”许久过后，赛维才有力气说话，他乏力到无法控制肮脏的口水从嘴角不断往下流，“你看‘愿望’满了……是老子赢了。恶魔小子。”

克利弗就看着这幅像是酒醉一样的家伙，向后面踉跄地一步，倒在地面上。

赛维彻底没有力气了。

疲惫的军官像是指挥战争了三个昼夜一样，现在，他软乎乎地摊在肮脏的地板上。粗糙的雄性面颊上透露着松弛感。因为他这场仗，打赢了。

“……”鹿角猎豹蹲下来，细细打量这幅躯体。

兽族军人已经像孩子一样睡去了呢。

与他赌局刹那间就结束了。真是突然。

但是恶魔也知道的，屋外，突袭战还没有结束。赌局终结，也是这个空间被战争打破的时刻。时间会继续推演：轰炸机的声音会贯穿黑夜，炮弹会接连在平地上轰出巨大的波涛。

每个人就像这样好好睡一觉，不去管那没劲又无聊的战争、掠夺该多好。你说对吗，赛维长官？

“……呼……呼。”

赛维打着呼噜。

这样一个老男人也只有这种时候比较可爱了。说实话，刚才他那一副正义秉然地手淫，真是有些把克利弗惊到了。居然被他想到这样的方法。

恶魔也欣赏够了，他站回窗前。它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宛如月光一样圆的炮弹。嚯，不知道这种玩意再多生产一些，会有多少人丧命呢。

克利弗叹了一口气。“不过，今晚也算是尽兴。”他对着没有任何人会回复的寂静屋子里说话。在这里，就剩倒下酣睡不醒的雄兽人说：“多亏了你，让我好好享受了一阵子。而且，对于赌约，我会说到做到，这点你大可放心。”

阴冷之风退去。

星空再度闪烁光芒，炮弹在空中扩散出嘶哑又震慑心脏的尾音，剧烈又耀眼的光芒仿佛能将这块地方炸出个白昼来。

克利弗扶稳自己的鹿角面具。“呼。”他对着外面的夜空稍微伸了个懒腰。猫科动物习惯性的动作，无伤大雅。

随后，他仿佛才稍微认真起来。放低身体，耳朵灵敏地倾听风声，手指在身侧，瘦俏的手指仿佛在空气里绘画一些神秘的图腾符号。

面颊上猎豹的泪纹仿佛带着自然魔法的图腾，无形的藤蔓和树叶进行封锁和庇护，竖起万丈接天的植被。空气里浮现着鲜嫩的绿意，像是密林里精灵们洒落的晨曦之光。

德鲁伊的能量在这个年轻的兽人躯体身上炸射光芒。但他只是稍微完成一个诺言而已。

……

赛维长官醒来时，已经是天明了。

阳光从屋外照了进来，热乎乎的，这里地处干旱气候区，光是清晨的阳光足够晒得战区温度飙升。现在这束光照射在了自己的军装的胸膛上，幽绿的装束也是不怎么能隔热的，于是赛维直接被烫醒了。

“……我？”

赛维坐起来，看了看全身，衣服穿好的，皮带是扣好的，甚至枪支都塞在自己的皮套里尚未拔出来过。

他记起来晚上曾经发生过的一切。但是他猛回头看过去，熟悉的木桌木椅安静地放置在那里，上面还有一层厚厚的灰，就像是没有人在这玩过扑克牌。是啊，这里的一切，仿佛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是……胸口和胯下还是有些怪怪的感觉。

他困乏地站起来。晃了晃脑袋，去除一些视野的朦胧感。

“……”他看到了沙发上躺着的，是理查德。他仍然安然闭着双眼，但是他的伤口，消失了。制服是干净整洁的，没有一丝的血迹。“喂？喂！醒醒。”

然后是一阵猛烈地咳嗽。

“长官……别摇了，我架子骨没你那么结实……”

理查德一副憔悴的表情醒了过来。他的皮肤很干燥，按照往常，他一定会在训练完后偷偷摸摸的洗一个澡，找回放松的感觉。

他坐了起来。发现自己这位长官的目光有些出神，“长官，怎么了？”理查德显然有些迷蒙，“你从来可不会露出这种表情的啊。”

赛维心脏上重重的岩石现在终于缓缓放下了。理查德活过来了，什么也没有发生。

于是乎，赛维有些夸张地，紧紧抱住这位年轻士兵的后背。坚定的脸颊难免有些情绪波动的褶皱。抱了好一会，才慢慢松开对方。赛维的声线稍微坚定了一些：“没事就好。”

理查德说：“长官，您哭过吗？我看到你眼眶有些不对劲。……我从来没有见到过你这个样子。”

赛维说：“我只是和你一样刚睡醒。”

“不是哦，长官你确实有些反常，”理查德犹豫了一下，他将自己的手伸过去……摸到了自己长官湿润的裤裆，吓得那只黑豹愣怔地往后退，“赛维长官你……射过了？你这里味道好浓。”

这个时候，赛维的脑袋一阵恍惚。他立刻想到昨晚自己的身体被这样、那样的事情。而且刚才被摸的一瞬间，这个肌肉记忆立刻被唤醒，被套锁被灌入什么的，这些都让黑豹的后背凉意涔涔：“别、别动我这里。”

“但这里只有我和你，长官。”

“我知道，但是我还是有些顾忌这个事情，毕竟才刚刚死里逃生，所以还不能就这样放松下来。所以，我们得先离开……喵……”

嗯？喵？

理查德瞪大了眼睛。

“‘喵’？赛维长官，你……”

赛维现在真想抽自己几个巴掌，让自己好好清醒一下。

原来，与恶魔的“游戏”真的仍然存在过，而且对自己的影响仍然存在！

当下，先让理查德别对这件事情起疑吧。

“别介意，我只是……想让你心情放松一下。”赛维虽然仍可以保持严肃，但是，在对待理查德的时候，都是这样威严全无的，而且这种情况持续很久了。“这地方不太安全。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

赛维少见的如此拘谨。

他的站姿依旧笔直，制服紧紧地收束进腰部那里，兽人的身躯显得很正经且精神，但是面对眼前的事情上，他的表达便难以自制地柔软了起来：“我先扶你起来。”

理查德说：“我还好，我的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反倒是长官你，看起来沧桑得像是一天一夜没合眼了。”

“啊……”

“我扶你吧，哈哈。”

两个人颤颤巍巍地走出这个破屋。打开门的一瞬间，仿佛是重见天日一般，扑面而来是干热而清新的空气。这种怀念的感觉让赛维几乎两腿一软。

理查德惊了一下，立刻搀扶起自己的长官，捂住他倾倒的前身。“你没事吧长官！”但在这个时候，理查德似乎感受到了赛维长官胸口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欸？我好像……摸到了你胸口两边有什么细细长长硬硬的东西。那是什么，长官？”

“啊，啊这个……没什么。”

其实……是赌博失败了，被某个鹿角豹恶魔穿入的两枚乳针。

说到这里，士兵理查德立刻对自己身上好好搜寻了一阵子。

好在，理查德很快从自己口袋找到了镶着金链的怀表，真担心它在作战过程里丢失。小巧的金属打开后，里面呈着模糊的照片——那是长官赛维和小兵理查德在郊外的合影。他们挨得很近，他们一只手扶稳各自手里的冲锋枪械或是步枪，而另一只手在身后，他们揽着彼此的腰部和臀侧。

重要的东西没有弄丢，就一切安好。

“我们回去。”

“先把你那脏兮兮的内裤给换了吧。赛维长官，谁会在野外执行任务的时候，出现那种不堪入目的情况啊。”

“……这个事，其实和你有关系。”

为了复活理查德，赛维长官才不得不被恶魔玩弄的，导致下体失控的。

“你是认真的吗？长官。”

“……呃，不对，你叫我什么，‘长官’？”

“赛维。现在这样叫行了吧？就我们两人，你知道的。”

“当然行的。理查德……我亲爱的理查德。我回去后，会好好地亲吻你。……但不是现在，请原谅我。”

“没事的。”

一切都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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