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早上，艾兰特拉照常洗漱完毕，穿戴好全套地下比赛装束等待工作人员接驳马车；却发现巡航马车不见了，取而代之是地下比赛用的小型马车。

过了一会儿，骑手打扮的格瑞斯在艾尔希斯的带领下走了过来；相对于艾尔希斯用的那一套皮革束缚具+可拆卸皮革旅行贵妇马术装的组合，她用的就简单多了。

脑袋被露眼露嘴的头套完全覆盖，其上部三分之一是蓝色的并带有卷边，下部则是白色，远远看来就像在头套上戴了一顶软边帽；上半身穿着采用羊腿袖和收腰裁剪、下摆直抵大腿中部的蓝色长款高领马术夹克，其领口是封闭的且相当厚实，仿佛项圈般紧紧围绕在头套下沿对应脖子的部分，毫无间隙；已经显得纤细的腰肢上又用厚实的白色束腰加以固定，这也让胸部显得更为挺拔突出；从夹克下露出的纤细双腿被侧面带有银色条纹的蓝色紧身马裤包裹，直到膝盖处又被及膝的黑色低跟马靴所覆盖。

艾兰特拉能看出来所有这些服饰的材质都是上等皮料，不过有一点她所不知道的是，给格瑞斯用的是小羊皮，而非自己身上用的小牛皮。

这样选择是有充分理由的：小羊皮轻薄，有着更好的柔软度和透气性，对身体保持贴合的同时，又不会阻碍身体的动作，当然缺点也有，就是相对不耐磨。但这在格瑞斯身上不是问题——骑手坐在马车上并不会对服装产生很大磨损，她的骑手身份持续时间也很短；更重要的是，如果用较硬实的小牛皮做紧身衣物，可能会对穿戴者的身体产生挤压造成淤青，对没有抗争权利的彭尼或奴隶骑手这不是问题，但身为帝国公民的格瑞斯不能受到这样的对待，艾尔西斯也承诺过会保护她，所以自然在服饰选材上也下了一番功夫。

但无论用了何种材料，归根结底是用来禁锢和展示骑手淫艳的一面，这套装备也不例外：虽然夹克领用了大量排列整齐的银色按扣进行固定，但唯独从锁骨内侧往下到整个胸部范围内留有一大片长方形的开口，紧靠几根银色的穗带连接左右，使得格瑞斯那对白皙而颇有份量的胸部大部分都暴露在外，所幸周围又使用了白色蕾丝卷边，勉强遮住了乳头和乳晕，但怎么看都是欲盖弥彰；马裤因为剪裁加上小羊皮出色的延展性，造出接近乳胶般的贴合效果，将腹股沟附近的曲面完全展现出来，甚至连阴唇的形状都若隐若现；同时，整个裆部与裤子本身似乎是分离的，用了按扣来固定，好似冬季穿的秋裤构造；就连低跟的黑色马靴也做了一些处理，靠近膝盖顶的部分做出了棕色的翻边，鞋头相比一般的马靴显得更尖且略微上翘，脚踝位置也更纤细，最重要的是，靴子不是全封闭或鞋带固定，而是用细小的包纽扣自脚踝位置往上逐一扣紧。

这种优雅中带着魅惑的淑女装扮艾兰特拉应该说习以为常了，但她还是看得有些入神。不过她并没有看漏接下来的束缚道具。

首先看到的就是脚踝上与靴子同色、大腿上与马裤同色的皮革镣铐，虽然目前暂时没有锁住；其次她那白色头套嘴巴位置虽然看起来像是开了口子，露出里面涂得鲜红的嘴唇，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开口和嘴唇其实都是“画上去”的，也就是说嘴巴已经被封住；最后有些扭捏的格瑞斯是背起手走来的，按理说她不会在艾兰特拉面前这么做，答案就是她的双手已经被束缚起来——羊腿袖的长度不仅覆盖了整个手臂，将手指也包裹进去，末端则延伸出来一小截带扣；格瑞斯的肘部在身后并拢，用皮革镣铐锁在一起，末端的带扣则各自扣在束腰侧面的D环上，从背后看手臂仿佛贴在一起摆出X形状。

这样的束缚姿势可能压迫感没有束手套强，但是因为角度和位置都很奇异，带来的不适感毫不逊色；也能给被束缚者极大的限制，可怜的格瑞斯只是稍微挣扎几下就放弃了。

“怎么样，格瑞斯，被严密束缚的感觉舒服吗？”
“哦……噗、噗……呒……嗯……啊呜。”

“不用多言，我明白你的感受，骑手就是要学会享受束缚。当然，我还会有其他点子让你舒服，比如……”
艾尔西斯一边说一边伸手拉了一下胸口上的穗带。

“这些穗带看似普通丝绸编织，其实里面有一整根乳胶带子，弹性很大，能牢牢拉住外套的开口；另外还有这些蕾丝，也是用强度和韧度极好的材料做的，即使激烈运动也不会被扯坏，这样就避免你的胸口走光。”

虽然她是这么解释的，但眼看格瑞斯的乳房因为皮革夹克和乳胶穗带的共同作用而聚拢并膨胀突出，就觉得她是在胡扯。

“不过嘛，这些目的还不是最重要的，关键的地方在这里，来，跳两下。”
“嗯？”
虽然有些困惑，但格瑞斯还是照做了。随后，她发出了莫名其妙的娇叫。

“嗯～～嗯哼——！？”
“怎么样，胸口有感觉了？是不是很痒？”
“……嗯……嗯……”
“呵呵，那说明有效果了。在蕾丝背面贴了毛毡，能完全覆盖你的乳晕和乳头，当胸口晃动的时候，毛毡就会摩擦她们，又因为穗带的拉伸固定作用，随便你怎么活动身子，毛毡都能贴在乳头乳晕上滑动。”
“嗯嗯嗯！？噢呒呒……！”
“好了，下面该替你的搭档准备了，过来。”

艾尔西斯把格瑞斯拉到艾兰特拉面前，解开她后脑勺上的皮带，于是“画出来”的嘴唇就脱落了——原来阳具口塞一直堵住她的嘴里，因为跟头套同颜色而看不出。之后艾尔西斯又解开艾兰特拉的斗篷露出硕大丰满的胸部，再摁住格瑞斯的脑袋让嘴巴凑到一颗顶端的凸起处。

“现在好好舔，也可以吸的哦。”

格瑞斯就像前几天晚上一样，用舌头不停卷着乳头，因为没有佩戴开口口塞，她还可以用嘴唇夹住乳头。

“啊啊……！”
艾兰特拉还没被人这么用力吮吸过乳头，很快就硬挺得不行，脸色也越发红润。但很快她就意识到艾尔西斯指令的意义，脸色由红转青。

果然，等格瑞斯被叫停，艾尔西斯凑上来就掏出了她最害怕的东西之一，乳夹。

眼看这凶器渐渐逼近自己的可怜的乳头，恐惧又不敢大叫的艾兰特拉只能咬紧嘴里的口塞闭上眼睛——顺便提一句，今天用的口塞只是普通的固定阳具，并没有上次在口腔内来回活动的功能。

“咕……！呃……！”
一阵刺痛过后，乳夹还是垂在胸部顶端。艾尔西斯牵着艾兰特拉来到马车车辕中间，工作人员上前用链条把乳夹和后方的转向机构连接到一起，并很快完成束腰和缰绳的连接。

“艾兰特拉这边完成。接下来该你上马车了，格瑞斯。啊，对了，上去之前先把这里打开。”

艾尔西斯伸手到格瑞斯的裆部，从前面拆下按扣，并将梯形部分往后卷，于是格瑞斯那光溜溜的私处就一览无余了。

“唉唉唉唉？！”
“安静。”
“呜呜……”

艾尔西斯将卷到后面的梯形部分反向扣到马裤的背面，推着慌乱不堪的格瑞斯走到马车旁边。

这次的小型马车跟之前用的相比，不仅轮子大了不少，骑手乘坐方式也完全不一样：格瑞斯不像艾尔西斯一样两腿前伸“坐”在马车上，而是整个身体前倾斜趴在一套有着U型截面的人字型木制框架上。U型截面周围包裹皮革衬垫，支撑住她的下巴、颈部、肩部、腹部和大腿，同时夹住肩膀和腰部避免左右晃动，唯独胸部孤零零垂在下面。木制框架的下方则是一套看着就很复杂的活动机构，与控制彭尼用的联动装置紧密相连。

等男性工作人员扶着格瑞斯趴好之后，将框架两侧附带的好几根连杆勾住她的束腰背部，大腿也用皮带牢牢固定在框架上；接着扳动凹陷底部的一个机关，于是胯下位置伸出来一个纵向三角形的皮革垫子，但这并不是拿来坐的，而是防止格瑞斯下滑。

接着工作人员分别抱住格瑞斯的小腿往回折，直到小腿靠拢大腿，然后将脚踝和大腿上的皮革镣铐锁在一起。

“这、这是……！呀啊～～！”
格瑞斯失声惊叫起来，因为失去了小腿的支撑，她整个人有所下滑，结果胯下就完全压在三角形垫子上，她不得不用大腿夹紧垫子，试图往上撑起腰部，但是缺乏足够的摩擦力，腿部力量也很有限，于是再次陷入私处受压的窘境。

“之所以要你趴着是减少因身体特征暴露而被人识破身份的风险。放松点，会比你想象中的痛苦小，为了保护小穴，衬垫刻意做的很厚很软，软到你的小穴会完全陷进去看不出来。”
“就算……这么说……咕……！怎么……这么……痒……”
“因为防滑的要求，垫子表面用的皮革比较粗糙吧。来，张嘴。”
“……啊？”

也不等格瑞斯反应过来，艾尔西斯就朝她嘴里塞了一样东西。“嗯呒呒～～？！”
“好好舔，用你的唾液好好润滑。”

在嘴里搅拌了一阵艾尔西斯才拿出来，原来是一根一头绑着长长的蓝色缎带的S型挂钩，另一头有一个圆球，难道是……
“把这个插进去……放松，放松你的肛门，就像排泄一样。”
“咦咦咦～～～～呀——！”

果不其然，这就是一根肛钩，靠着唾液润滑，圆球的一端渐渐深入后庭，直到另一端的缎带贴在屁股上才作罢。

“啊……哈……啊……哈……”
“嗯，这样就漂亮多了……因为你是第一次作为地下比赛的骑手，操作上只需要学会基本的加减速和转向即可。”

艾尔西斯边说边松开一根销子，固定大腿的人字形分叉就可以分别张开了。

“首先是第一个指令：加速，同时也是启动的指令。夹紧你的双腿，格瑞斯。”
“嗯……！哼……！”

被牢牢绑在框架上的格瑞斯拼命朝双腿使劲，感到固定大腿的分叉合拢了一些，直到某个位置再也推不动。

艾兰特拉收到指令开始缓缓拉动马车前进——这一次并不是通过屁股拍击来指示加速，而是分叉机构收拢触发联动装置作用，导致屁股上的马尾肛钩往肛门深处推动。所幸推动的距离不是很长，但比起屁股拍击的刺激还是要更厉害一点，她的身子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很好，这就是加速指令，记住：夹的越紧越久，代表加速越快。如果要维持现有速度，放松大腿即可，固定大腿的分叉会自动归位。”

于是格瑞斯松开了大腿，马车开始匀速前进。

“下一个是减速指令，格瑞斯，同时张开你的大腿。”

随着格瑞斯用力张开左右大腿，马车速度有了明显减慢。毫无疑问，这又是肛钩在作怪。

“很好。跟刚才加速一样的原理，张开的角度和时间决定了减速的幅度。现在开始第三个指令，单独张开你的左大腿。”

奇怪的是，张开一条腿比同时并拢或张开所需要的力度小不少，格瑞斯轻易就能做到。其实这是框架底部复杂的传动机构在起作用，将她有限的腿部活动通过链条传递给艾兰特拉的乳夹，进而用刺激乳头的方式发送转向指令。

“不错，现在试试你的右腿。”

如法炮制后，马车也顺利向着右侧转向。

“好了，今天上午你的训练内容就是通过输入指令控制艾兰特拉拉动马车绕马场的椭圆形跑道跑五圈，每一圈至少做十次加减速练习，然后去另一边的围栏处的绕桩区再跑五圈，完成后回到马厩那边，弥莫薇会释放你们。速度没有特殊要求，你们可以相互慢慢磨合，不过胆敢偷懒的话就等着被狠狠惩罚吧。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就先走了……啊，对了，忘了把这个戴上。”

艾尔西斯将蓝色皮革阳具口塞重新固定到格瑞斯嘴巴里，拍了怕她的脑袋转身离开。之后工作人员也各自离开做事去了，房间里就剩格瑞斯和艾兰特拉。

“嗯呒……呼……”

格瑞斯调整了一下趴着的姿势，然后照着艾尔西斯教的操作手法，夹了夹双腿，驱使艾兰特拉迈开步子，拉着马车上了跑道。然而，仅仅一圈、反复加减速了几个回合后，她发现自己的三处私密点位受到非常大的扰动。

第一是胸部的刺激。框架支撑着上半身却唯独空出胸部，两颗果实悬在空中，在马车行驶地震动下不受控制地晃来晃去，由此受到来自蕾丝背面的毛毡摩擦，而穗带的高弹性无疑加剧了摩擦力度，并且使得蕾丝永远不会离开乳头和乳晕表面。

第二是下体的刺激。因为反复练习加减速，格瑞斯需要来回夹紧和张开大腿，导致陷入三角形衬垫中的阴唇不断与粗糙的皮革表面摩擦，产生有如电击般的剧烈刺激；同时插入后庭的肛钩上绑着的缎带，是用了相当厚实的布匹制作的，其长度达到了格瑞斯身高的一半还多，这样的重量使得肛钩会随着缎带的飘动而四处摇晃，达到不停搅动肛壁的目的。

如此多的刺激快速累积，在格瑞斯脑中产生出大量快感，让她的意识差一点就飞走了，她情不自禁地哀嚎起来。

“呒~~！！嗯~~！！嗯~~！！嗯嗯嗯~~~~！！！！”

另一边，因为联动装置作用，艾兰特拉的肛门也在受到肛塞的反复抽插，虽然她之前也一直受到这样的刺激，但区别在于那些刺激是自己跑动带来的，也就是说自己完全清楚抽插的频次和力度，会有相应的心理准备。而这一次，抽插时机和力度全部取决于格瑞斯，而且连她自己都不一定能控制好，让原本就难以判断的刺激变得更加猝不及防，加上转弯的时候格瑞斯还会切换大腿张开来输入转向命令，艾兰特拉的乳头会被夹子拉扯，如此混沌的快感输入让久经考验、精神强韧的她也有些撑不住了。

“呒呜呜呜呜呜~~~~！！！！！！”

终于在跑到第三圈末尾的时候，格瑞斯高潮了，她的整个身子都在不断痉挛，要不是固定装置在起作用，怕是早就从马车上弹出去了。然而她本能地夹紧了双腿，这让联动机构将肛塞一直往艾兰特拉的后庭里顶并不再退出，于是艾兰特拉像发了疯似的拼命往前飞奔，反过来让马车产生更多颠簸，格瑞斯的胸部又承受到更多摩擦，双腿继续夹紧，形成了恶性循环。

到了弯道，来自格瑞斯的减速或转弯指令却一直没有来，眼看就要冲出跑道撞上前方的石头矮墙，艾兰特拉本能夹紧肛门，然后脚尖同时发力，将跑道的砂石表面硬生生刨出两条沟壑来。

——该死！肚子是不是都快被捅穿了？！
内心带着这样的强烈吐槽，艾兰特拉最终把马车给停了下来。所幸肛塞的活动范围并没有自己妄想的那么长，但累得只剩一滩浆糊的艾兰特拉脑子里某个角落隐隐约约产生了奇怪的遗憾。

后面，重新开始的一人一匹之间被迫产生了默契，格瑞斯小心地控制着速度，每一圈做加减速指令前都先把速度降低，即便阻止不了高潮，也要尽力张开而不是夹紧大腿；艾兰特拉则时刻关注着肛门里的动静，一旦肛塞无节制地朝里捅就强行自动停下来。

这样勉强减少了刺激，可到绕桩区跑的时候，刺激就跟速度相关不大了，而是取决于调整方向的频率，8字桩会要求相对长时间张开一侧大腿，而蛇形桩则要求高频率切换左右，时不时就会跟加减速的腿部动作搞混，让马车前仰后合，甚至差点撞到桩子上。

于是乎格瑞斯再次降低了速度速度——夸张点说连乌龟都不如。直到下午上工的敲钟声响起，她们才完成了任务，但已经完美错过了午餐和午休。

————
“啊~~……虽然我知道你们第一次合练可能会捉襟见肘，但没想过会慢到这个程度。也罢，反正原本下午训练内容也是一样的，既然饭没得吃了，不如你们再继续练会儿？”

“呵呵呵……”

面对铁石心肠嘲讽的艾尔希斯和她身后偷偷忍笑的普林斯，艾兰特拉非常想抬脚踹飞他们，但她又累又饿，眼皮都快提不起来；她身后的格瑞斯更夸张，已经昏过去了，大量的淫水从双腿间的垫子里溢出，顺着框架四处流淌。

————
接下来的几天，一人一匹就这样持续着地狱般的配合练习。格瑞斯一次又一次被高潮席卷意识，而艾兰特拉却一次又一次在高潮前止步——这已经不是她是否愿意的问题，也许她的理智仍然在起抑制作用；但她的本能却告诉自己，没能达到高潮是因为这种程度的刺激再也无法激发出足够的快感，甚至远不如在寝室里跟格瑞斯互动来的满足。加上近来一段时间，自己也没有从艾尔西斯那里得到必要的“奖励”，所谓“欲求不满”的状态正在侵蚀艾兰特拉的内心。所幸艾尔西斯承诺赋予的权利并不会打折扣：晚饭前仍然有时间锻炼孱弱的手臂，晚饭后的热水澡也没有缺席，甚至偶尔还能得到按摩。让艾兰特拉疲惫的身心得到一丝喘息，同时也让她对快感的注意力得以转移。

不过最让她难以释怀的，还是自从安排格瑞斯搭档后，艾尔希斯出现的机会大幅减少，基本仅限于每日早上布置完任务和傍晚训练结束检查的时刻，更不要说有什么单独相处的时间。也许是她太忙了，办公室又不在跑道附近；但也许……自己真的被她抛弃了？不然为什么跑的这么差劲她也不会惩罚，她不在乎自己的成绩了吗？

整天被这种落魄的想法折磨，搞的艾兰特拉无精打采。直到某一天晚上，正当艾兰特拉躺在装满热水、又大又深的澡盆里惬意地伸展躯体的时候，艾尔希斯突然出现在马厩。她身上穿的不是那套形似女主人的高级套装，而是回到了驯养师时代的乳胶马术装，只是没戴帽子，任凭一头解开的青色秀发随意飘散。

艾兰特拉感到有些吃惊，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正当她想站起来的时候，艾尔希斯却突然一把飞扑过来，连同艾兰特拉一起摔进澡盆里，一时间热水四溅，两人都沉下去。

“噗哈！！里……里……干哈莫？！”
虽然回归马场后艾兰特拉并没有被允许说话，加上整天戴着口塞，她的舌头和下巴都十分僵硬，但眼前的怪异情况让她不由自主就吼出来。

“噗哈！！”
艾尔希斯无视她的反应，从水里冒出来后立刻调整了一下姿势，变成背对艾兰特拉，整个身子都倚靠在她身上，后脑勺正对着下巴。

“闭嘴乖乖让我靠一会儿。”
艾尔希斯说完，就把脑袋搁在艾兰特拉那对丰满的胸部中间一动不动。艾兰特拉被她的反常举动弄得不知所措，也不敢挪动身子，只好随她泡在水里，默默盯着眼皮底下那颗湿漉漉的青色脑袋。

只有虫鸣的寂静持续了好一会儿。

“嗯哼~~~热水真舒服，还有这对靠枕也软软的——感觉又变大了吧？吃的都跑那里面了吗。”

“……”艾兰特拉有一种想摁住她肩膀把她沉下去的冲动。

“嗯~~~哈……没想到获得自由之后是这么累的。”
听到艾尔希斯自言自语，艾兰特拉睁大了眼睛。

“要考虑马场现有的彭尼适合什么样的处理方式，如果换成其他贵族送来的彭尼又该如何培训；要记住每个驯养师甚至工作人员的脸和名字，适当分配并监督他们的职责；还得领着他们一起学习上级贵族常用的礼仪，绝对不能因为怠慢而伤了大公爵的脸面；除了管理日常运营，还要把握好金钱的使用，保证大公爵声誉的前提下，合理预算。像这样每天从早忙到晚，连吃饭洗澡都要赶时间。往后说不定还会决定新业务需要招什么样的专业人士，那可真要操心死了。”

“……”艾兰特拉倒抽了一口气——连礼仪、预算和招聘都要管，这根本不像是一个重新获得自由的奴隶短时间内能轻易做到的事情！成为奴隶前她究竟是何方神圣？

似乎是读出了身后惊异的气息，艾尔希斯忍不住笑出来。
“呵呵呵，吓到了吧？现在大公爵已经不再是单纯为了自己的兴趣来养活马场，她想更多地与其他贵族产生联系，如果只靠自己名下彭尼比赛的胜利，是无法吸引更多其他贵族的。快速提拔我，既是看重了我有带领马场实现新目标的潜力，也是为避免我自由后就选择离开彭尼比赛这门行当。真要说的话，大公爵还是太温柔了，她明明知道我欠她太多，根本不可能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居然说那个黑心的女人温柔，还感觉亏欠了她，真是不可思议。反过来艾兰特拉感觉有些不是滋味：明明大公爵不过是把她当奴隶不停使唤，她还感恩戴德念着对方；自己这边都按照骑士的礼仪向艾尔希斯发誓服从了，这么久的时间里受尽折磨也要兢兢业业地支持她克服一个个艰难的时刻，甚至还在山洞里救了她一命（虽然是阴差阳错），结果到头来自己除了被骂“笨蛋傻瓜”、“胆大作死”，然后一顿顿惩罚外，像样的感谢都没有——床上发生的那些事情可不算！……更不要说最近还把自己打包给了别人来驾驭，驾驶的一塌糊涂也不管一下，根本不理会自己的辛苦……

越想越气的艾兰特拉脑袋里都快咕咚咕咚地涌出杀意了。

——唉……谁叫对方是帝国最高权贵之一呢，说到底自己的这些努力跟对方的一句话相比都是微不足道的。艾尔西斯是有抱负的人，想要成就事业不用心追随贵人，反倒把精力一直放在自己这个彭尼身上，换作自己恐怕也觉得是疯了吧。

但是，在内心的就是有一股气无法抑制——两人的约定，境况的焦虑，分隔的不安……还有内心最深处不愿承认的那部分……

“呵呵呵，吃醋了？因为你觉得自己才是最努力的？而且最近交换了骑手后见面也少，肯定是失去主子青睐被冷落了？”

也许是陷入思绪中不能自拔，也可能是热水泡太久有点晕，总之她压根没注意到艾尔希斯已经调整了姿势，目前是侧卧在她身上，正抬起头聊有兴趣地盯着自己那张未知表情的脸。

“呃……！”
被完完全全说中了的艾兰特拉猝不及防，本能地想抬手把脸给遮住，却被艾尔希斯摁住。

“想不到天天被严严实实捆起来调教的彭尼脑袋里还有余裕搞这些小心思啊！那……要不要我奖励你？这个大——呜！！！”

色女。
艾尔西斯满脸坏笑，只用口型表示了那俩字。艾兰特拉哪里经得住她这么嘲讽，又气又急的她没多想便一个头锤朝额头招呼上去。虽然只是稍微发泄一下特意控制了力道，但毕竟彭尼的颈部肌肉力量也不是开玩笑的，艾尔西斯顿时两眼冒金星。

“啊啊啊啊！疼死了！你这混蛋还真是……哎哟……给我去死吧！”

一向沉稳、冷漠还坏心的艾尔西斯一边龇牙咧嘴、眼里泛泪，一边抓住艾兰特拉的脖子作势要掐死她。艾兰特拉心里反而有种欣慰的感觉，这一瞬间，地位的隔阂仿佛不复存在，只是两个损友单纯在嬉戏打闹。

——看着她一步步变好，内心除了羡慕却没有半点嫉妒，相反多的是祝福。是啊，一个遭受了如此多虐待却没有丧失自我，靠着智慧和耐力一步步爬上今天位置的人，自己怎么恨得起来？没有她的交易，自己还不知道会沦落到何种下场；如果说艾尔西斯眼中大公爵是一个温柔的人，那么她在自己眼中也是一样的。尤其是她捉弄起自己的时候，看似不讲理又蛮横，实质却处处维护着自己。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成为了自己心目中唯一依赖的存在。但是如此憧憬的对象却把自己交给了别人驾驭，那这个人的心目中，自己又到底算什么呢？奴隶，交易对象，伙伴，还是区区垫脚石？亦或是……

下一刻，她突然扑向艾尔西斯，用尽自己所能的最大力气抱紧她。

“哎哟，笨蛋，别突然抱过来啊！咕！没想到……这手臂……力气居然这么大了……呃！快松手……”
“呜……呜呜……”

脸埋在她的胸口，浑身颤抖着无声啜泣起来。

——之后随她怎么惩罚都算了，只有这一刻，请求神赐予自己待在某人怀中、安心发泄所有情绪的权利。

“你这家伙……”艾尔西斯的语气也没了刚才的愤怒，更多的变成了无奈。可就在艾兰特拉进一步安下心闭上眼的时候，脸颊却被艾尔西斯狠狠捏住往外扯。

“好大胆子，竟然敢弄疼我，有你好看！”
“好哄……！耶啊……！嘟不洗……呜呒？！”委屈至极的艾兰特拉在别的意义上流出泪水。不过没等她道歉完，就被艾尔西斯给封住。

嘴唇，牙齿，舌头，口腔上壁，全部被肆意蹂躏，就像一团泥鳅在嘴里打滚。不管经历多少次，都不得不对这神乎其技又色情至极的吻术举手投降。明明泡在热水里，全身却有一种热度在渐渐超过水温的错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嘴唇才被释放，眼睛的焦点终于落在眼前稍微离了一点距离的秀丽面容和晶莹剔透的丝线上。

“我是你的主宰者，我命令的你只管去完成，我没提的想都别去想，我不允许的绝对不准做！懂了吗？”
“嗯……”
面对散发着无比强势而坚定视线的艾尔西斯，有些发懵的艾兰特拉也只能机械性点点头。
“很好，我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我们都挺累，不是吗？啾。”

艾尔西斯朝着双目圆睁的艾兰特拉脑门上亲了一口，翻出澡盆，丝毫不在意浑身湿透，就这么大摇大摆走出了马厩。

——这算怎么回事啊，真是来去如风、不可捉摸的家伙……不仅自己内心的各种苦闷居然被她看得这么透彻，而且反复用“我”来强调对自己的控制权，似乎证明她是在乎自己的；但是也可能，她一开始就知道会变成这样，所以才一顿疯狂输出，让自己能安心继续忍耐？不管哪种情况，她真是个精于心计、心思缜密的女人……其实是比自己小那么多的女孩，这么一比较，作为“大人”还真有点丧气……啊……说起来应该找她要奖励的，难道刚才的就是……

艾兰特拉无意识地触摸着刚才被艾尔西斯强吻的嘴唇和额头，坐在澡盆里直发愣，最后像个害羞的小女孩似的一边左右摇头，一边双脚上下拍打水面，掀起层层浪花……

与此同时——

——啪叽，啪叽，啪叽……
“糟糕，似乎有点闹过头了，忘记这乳胶衬衣和裤子不是密封型的，水都跑进去了，还有靴子里也是水。进屋前得尽量甩干。”

走出马场前往宿舍的路上，有点后悔跳进澡盆的艾尔西斯完全没了刚才的霸气，一脸嫌麻烦的样子，一边低头解开上衣的几颗按扣，一边不停抖动着身体想甩掉身上的水珠。

“哟，是谁一副落汤鸡的样子？原来是艾尔西斯啊。”
“啊，这不是尊敬的艾尔西斯大人吗？”
“还真是呢，晚上好，艾尔西斯大人。”

为首的失礼程度就不说了，后面的虽然内容似乎很恭敬，但语气充满戏谑感，艾尔西斯一听就知道是谁在打招呼，显得有些无奈。

——明明专门挑了晚上靠后点的时间过来的。

“晚上好，吉亚先生，塔司坎先生，还有艾克塞尔小姐。”

似乎是刚从马场外回来，两男一女都穿着便服，身上明显有股酒气。

“哈哈，你这是怎么了，不小心跌水塘里了吗？”
“是的，吉亚先生，只不过跌倒的地方是彭尼的澡盆。”
“这么晚了您还去马场忙活呢，打理彭尼的事情交给下面的人不就好了？瞧您浑身都湿透了，真是辛苦。您大可以叫上我们一起的。”
“对呀对呀，您都是总负责人了，不用亲自干这些跟臭彭尼们待在一起的脏活累活。只要您说句话，我们就立马安排人下去干。”

“不用了，谢谢你们的好意。”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你们才教不出优秀的竞技彭尼。你们把什么都交给工作人员，从来不去过问细节，更不会把他们视为真正的伙伴；也不跟彭尼保持最基本的交流，掌握它们的心态，只是靠惩罚带来的恐惧驱使它们。

虽然在心里吐槽，但艾兰特拉并不打算斥责这种想法——在帝国数百年的历史当中，虽然并非主动盲目扩张，但基本上长期处于战争胜利的一方，由此收获了大量奴隶，国民对于支配输家习以为常。而通过战争的胜利所获得的奴隶成本较低，甚至可能廉价到不被主人视为“财产之一”，“连一袋粮食都不如”。因而帝国表面上的法律禁止损害奴隶的生命健康，但执行标准极为模糊，理论上只要确保饮食、没有流血或失能就可以任意压榨，对彭尼也不例外。

后来，最早只是为了取代珍贵的马匹作为私人交通工具的驱动源——简单来说就是“拉车的奴隶”的彭尼，由于数量逐渐增加，慢慢派生出“观赏竞技”用途；并在此基础上引入博彩，最终演变为能够取代武力来决定帝国内部“秩序”的媒介——胜者不仅能收获更多的利益，还有其他渠道所无法取得的权力，其带来价值将远远超过已经付出的“筹码”。

普通奴隶则完全没有这种需求。打个比方：磨坊坊主会根据粮食加工产量筛选推磨的奴隶，谁产量高就留下谁，但坊主们之间并不会去争夺“区域产量最高的推磨奴隶”这样的头衔，即使哪一天真的有了，这项头衔对应的也只有单个奴隶的极限，对一个普遍拥有几十号奴隶的中小磨坊整体产量的贡献并不是那么显著；如果坊主想通过让自己拥有的奴隶全都达到顶尖水平来提升产量，其成本远远超过再买下一些奴隶。即便不考虑成本，坊主能得到的最大利益也就是手里的银币增加。

所以，彭尼最大的优势就在于具备以个体获取胜利，为主人带来大量衍生价值的能力，这使得它们本身也得到帝国公民的认可，具备了“私人财产”属性。

如今，大公爵利用艾兰特拉的不败战绩告诉贵族乃至高等市民，作为“获取利益的工具”，想让将其发挥最大作用，就得要像对待刚开采出来的宝石原石——为了提升其价值而委托专业的工匠精雕细琢——投入更多的训练和培养来提高胜率。而自己，愿意分享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虽然艾尔希斯对于大公爵分享这样机会的动机并不清楚，但她知道一旦这样做，现有马场驯养师的观念就必须有所改变：他们面对的将不再是大公爵的财产，而是其他贵人的，哪怕贵人买的就是马场现有的彭尼。相处时间短，原始特性各异，如果继续靠原来的打骂折磨强行提高成绩不仅效果更难预测，还会在不知不觉间损害大公爵的名声。

所以她才会对马场人事重新规划。今后马场的路线不光是打造优秀的彭尼，更要打造优秀的团队。这个团队中，“阶级差异”将不断弱化，取而代之“业务能力”放在首位，只有这样才能应对各种各样的挑战，顺利完成委托。

实际上，在艾尔希斯还是奴隶的时候就有了这样的念头。所以对于工作人员，她并没有仗着大公爵的恩惠欺压他们，而是替他们说好话，争取一些小赏赐，模糊自己与他们之间的身份差距；上位后也依旧用过去的态度对待他们。至于应对不同彭尼的方法，虽然会有差异，但主打方式固定：热水，食物，休息，再混入性欲上的控制；如果彭尼足够出色能引起主人的重视乃至偏爱，届时就可以抛出名为“自由”的终极果实——比如某个上钩的前骑士笨蛋。

不过在内心的一角，她也不得不感谢这个“笨蛋”，毕竟不是谁都能成为彭尼，更不是随便哪匹彭尼都能在如此短时间透过自身的成长达成大公爵实施计划的契机。

————
回到艾尔西斯的场合，此时正打算离开的她却被三人叫住。

“……你们还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就是有点好奇为何安排格瑞斯作为艾兰特拉的骑手？”
“吉亚先生觉得格瑞斯不行？”
“怎么看我都不觉得她有能力驾驭马场最棒的彭尼。”
“对啊，给她真是有点浪费了。”
“白天也见过她的训练，一塌糊涂啊……”

面对自顾自叹气的三人，艾尔西斯用平淡的口气回应：“那你们能替代她吗？”
“当然，我们能力比她强多了！”
“就是！格瑞斯应该分配去当彭尼教练。”
“你们说的也有点道理。”
“对吧？”
“那按照诸位的意思，即便安排各位参加地下中级比赛，你们也能照办对吧？”
“呃……怎么会……”
“不，这个……初级比赛还行……中级的就……”

就像之前解释的，到了这个级别，骑手也逃脱不了被摧残的命运，所以几乎不会有帝国公民正式参加。

“别开玩笑了，这不是该由奴隶骑手负责吗？哦……抱歉我忘了马场最近已经没有奴隶骑手了。那还真是可怜格瑞斯了，希望她不会后悔。”

吉亚所指的“最近”就是刚获得公民身份的艾尔西斯，隐晦强调了她原奴隶的出身；顺便暗示因为艾尔西斯得宠的缘故，格瑞斯才被强迫做本应是奴隶担当的职责。不过对于这样的嘲讽，艾尔西斯已经早就免疫了，或者说是她累积的气量让她不再把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当作把柄——如果要刻意引申，可以把吉亚刚才的话当作是对大公爵奴隶骑手储备不足的指责。

“那个……艾尔西斯大人，虽然咱们不能做骑手，但申请骑师助手还是可以吧，能力上我绝对没问题的，能否请您赐予一次测试的机会？”
“喂，塔司坎你太狡猾了吧？！”
“很遗憾，那个位置已经早就有人了。”
“那个要么见不着人影，要么整天连话都不说一句的蒙面木头人，他真的有好好尽职吗？”

——至少比你们管用多了。要是你们看到“他”摘下头套的样子，恐怕会吓得瘫软在地。

“助手人选是大公爵大人亲自核定的，我无权改动；目前还请各位遵守已经定下的职位分配，努力适应新的角色，未来如有调整再行通知。总之就是这样了，没别的问题我可以走了吗？”

“呵呵，还真是一本正经啊。看样子，无论说什么，‘艾尔西斯大人’都不会答应我们的请求了。真是个不得了的女人呐！”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上头了，吉亚居然伸手抓住了艾尔西斯的手腕。

“吉亚先生，你这是干什么？弄疼我了，请放手。”
“喂喂，吉亚，快住手。”
“吉亚你酒疯啦？”

无视其余两人的劝告，他俯视着眼前娇小的身躯，眼中散发出危险的光芒。

“不用现在才来装乖乖女，你这个心机奴。”吉亚的吐息中带着一股热气。“天知道你用了什么诡计迷惑大公爵大人，让她如此垂青于你，还将你提拔到如此之高的地位。但是如果你觉得可以为所欲为的话就大错特错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死不承认是吧？——提拔你中意的怪胎，把我们贬成训练员，断送大家参加比赛的机会，甚至还把堂堂的帝国公民发配去当地下比赛骑手，你早就想把我们统统解雇不是吗！”
“……”

艾尔西斯半闭着眼睛死死盯住吉亚，看他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深深叹了口气。

“反正我说什么你也不会信，那你自己去向大公爵大人求证吧，如果她同意你说的，要杀要剐都请便。”
“你以为我不敢吗？这里（地位）高的不只你一个，总有一天看我们不拆穿你的把戏！大公爵大人可不是愚者！”
“等等、等等、吉亚，我们可没说……”
“随你喜欢。不过要是捅出娄子来，可不要后悔。”
“呵呵呵，红人说话就是从容啊……早知道……那时候就将你据为己有……”

——啪！
随着一记清脆的耳光，吉亚的脸歪向一边。

“……刚才的话我会当做没听到，但是如果你再继续说下去，我就撕烂你的嘴，听清楚了吗？现在放开我。”

松开手的吉亚双目圆睁，一边后退一边摸着脸颊。
“很好，很好……咱们走着瞧……”

“喂，吉亚你去哪儿？！啊啊……抱歉，艾尔西斯大人……太突然了……那个……我们没反应过来拦住他……”
“还请艾尔西斯大人原谅他的无礼，那个笨蛋喝太多了，我们回头好好骂他一顿！喂，等等我……”

两个跟班慌慌张张去追大步流星离开的吉亚，留下艾尔西斯站在路中间。

“……呼，该死的家伙。”
眼看四周无人的艾尔西斯终于舒了口气，老实说就算喝醉了，吉亚魁梧的身躯加上带着杀气的眼神还是让她不由自主地想颤抖，但她拼命忍住了。自己现在不能胆怯，不能退缩，不能放弃。

真是够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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