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说心里话，芜虚是真心不想正面对上终焉律者。
这种仗打起来一不小心就挂了不说，即使打赢了也没有任何好处。
“那啥，大姐。鄙人不擅打斗，咱们要不加个先加个微信，等我想出什么好方法时再告诉你好不好？
你不是要毁灭世界吗？趁现在没什么人知道你出来赶快去啊，再晚一点的话……”
“闭嘴！”
芜虚识趣地闭上了嘴。
这律者也不是什么高手，完全就是凭借本能攻击。把这玩意惹急眼了天知道破坏力会翻几个翻。
其实芜虚也想加入她，但自己受天道管辖。如果作出那种选择，怕是上一秒刚答应，下一秒就会被天雷劈成焦炭。
思来想去也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做掉终焉律者（或者被终焉律者做掉）。
没办法，谁叫这倒霉娘们硬是缠着自己。
见芜虚召出武器，终焉律者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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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am the storm is Approooooooooaching！”
手中横刀指着终焉律者，轻松一笑：“来，第二回合。”
芜虚率先发难：“乾字，天山遁！”
跨越空间出现在终焉律者后方挥刀就砍，对方化作数道残影再次与他拉开距离，同时数道由崩坏能组成的利剑刺向芜虚的各个要害。
穿梭于量子之海的各个世界泡中，做掉的律者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所谓的崩坏能其实与神州所说的“阴气”有百分之八九十的相似度，用对付阴气的手段对付崩坏效果奇佳。
按理来说终焉律者身上的崩坏能应该更多才是，可交战这么久，芜虚从终焉律者身上见到的崩坏能还没有凯文开启天火时的多！
想到这里，芜虚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咬破左手中指在横刀上一抹：“百邪无害，天地相倾！”
横刀迸发出强烈的光芒，顺着芜虚全力一挥，光芒化作半月形的光波，跨越了空间直接斩在终焉律者身上！
手中横刀因施展剑咒从刀尖自刀柄点点化为齑粉，芜虚没心思管这个，双眼死死盯着终焉律者。
再说终焉律者，被光波击中的瞬间她以为自己死定了，谁知道闭着眼睛等了半天想象中那种被一刀两断的感觉也没有出现。
疑惑地睁开眼睛看看自己的身体：竟然没事？
再抬头看向芜虚，只见一个硕大拳头直奔自己而来，来不及躲开，只能操控崩坏能挡在面前……
“咚……”
面前的空间泛起阵阵涟漪，终焉律者如流星般坠向地面。
而就在这时，一个人接住了她。
观战的女武神见到这个公主抱终焉律者的人不禁惊呼：“舰长！你怎么会！”
终焉律者象征性地挣扎了下，随即揽住“舰长”的脖子，埋怨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了让我一个人解决吗？”
“舰长”的表情有些无奈：“话虽如此，但这个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解决。”
“为什么？”终焉律者表示不理解。
“你打得过我吗？”
“舰长”问道。
“我……！”终焉律者本想否认，但回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情形，道：“要不是当时我让着你，十个你加一块也不是我的对手！”
听了终焉律者最后的倔强“舰长”笑道：“那你肯定也会让着他。”
“为什么！”
“舰长”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将怀里的终焉律者放下，捏捏她的脸，宠溺道：“因为我们两个本来是同一个人啊，小笨蛋。”
！
“你且休息着，待我去会会他。看看这半我这些年里有没有什么长进。”
另一边芜虚也落到地上，朝这边走来：“我就奇怪为什么剑咒对终焉律者无效，原来是你帮她褪去了律者的身体。”
“舰长”点头，而后问道：“小识还好吧？”
“当然，变成人之后一直被她们……我当成女儿养。说不上白白胖胖，但也是健健康康的。”
“那就好。”
两人对面而立，仿佛多年未见的老友般聊着家常。
下一秒两人同时出手，拳拳撞在一起，随即翻身后撤。
芜虚首先一闪消失，与此同时，“舰长”也是突然不见了踪影，这一片打斗的场地，竟似变得空无一人！
只有不断响起的拳打脚踢的声音提醒着，这两人还在这里。
地面上枯叶被飓风卷起，随即猛地炸开！
随着飘散的枯叶，两人的身影再次显现。
每一招都是全力施为，而且招招奔着要害，没有丝毫留情！
芜虚一拳打向对方胸口，却在中途变拳为指，直指鸠尾。
对方左臂横抬拦下这一击，右手一拳已经到了芜虚太阳穴边上！
芜虚后仰闪过同时底下偷袭一脚，目标正是“舰长”会阴。
“砰！”的一声，两人再次拉开距离，原来是方才芜虚偷袭的一脚正好碰到了“舰长”同样偷袭的一脚。
两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芜虚这边在量子之海漂泊百年，其中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残血拼命；而“舰长”这边硬生生从九幽之底闯出，再以一己之力制服终焉律者……其中凶险丝毫不亚于对方。
终焉律者紧张得看着两人，这种等级的战斗，即使是她也插不进手。
而这两人的目的之前“舰长”也告诉过她。
“我感觉到另一半回来了。我们是一个人，无论过程如何，最后还是会变成一个人。
但，我想要占据主导。”
终焉律者清晰地记得，他说这话时，他的眼中好像燃烧着火焰。
“坎字，水雷屯！”
“坤字，地风升。”
芜虚面色一凝：“艮字，山雷颐！”
“舰长”不慌不忙，抬手一挥：“离字，火风鼎。”
每一次施法都被对方克制，芜虚的心急躁了起来。
他有身无魂，对方有魂无身。
施法是灵魂作为媒介调取天地间的力量为己所用，面对一个纯粹的魂体他又怎能讨到好处？
“天君诀，定神令！”
此法一出，瞬间抽空了芜虚的全部力量。但效果也是相当明显，对方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一动不动。
刚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到一个阴森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地煞决，乾坤覆！”
一道刺眼的光芒自两人中心迸发而出，刺得所有人睁不开眼。
光芒消散，场中只剩下芜虚一人。
芜虚身影出现的同时，他口中正哼着一首在场大部分人耳熟能详的儿歌。
What will we do with a drunken whaler?
（对一个喝醉的捕鲸者，我们会怎样做?）
early in the morning
（在清晨的那一刻）
Weigh heigh and up ship rises
（转动绞盘并提高船锚）
early in the morning
（在清晨的那一刻）
“舰长……？”
芽衣试探性地呼唤芜虚，就在她喊出舰长两个字时，芜虚的曲调发生了变化。
Stuff him in a sack and throw him over
（把他塞进麻布袋之后再抛弃）
early in the morning
（在清晨的那一刻）
Feed him to the hungry rats for dinner
（把他喂给饥饿的老鼠做晚餐）
early in the morning
（在清晨的那一刻）
Weigh heigh and up ship rises
（转动绞盘并提高船锚）
early in the morning
（在清晨的那一刻）
shoot him through the heart with a loaded pistol
（用上了膛的手枪射穿他的心脏）
early in the morning
（在清晨的那一刻）
Slice his throat with a rusty cleaver
（用生锈的菜刀切开他的喉咙）
early in the morning
（在清晨的那一刻）
……
终焉律者毫无防备地走到芜虚面前，不确定道：“你……现在是谁？是他？还是他？”
芜虚笑着捏捏她的脸：“当然是我了，小笨蛋。”
还没等她高兴，只听芜虚说道：“但我也是他。”
他的表情有些纠结：“怎么说呢……我们两个本来就是同一个人，一为阴，一为阳。
阳的一方拥有身体，阴的一方拥有大多数灵魂力量。
……
说得太多你也不明白，只要记住我不会忘记你就行了。”
终焉律者有些不高兴地撅起小嘴：“你是不是又嫌我笨了！”
她这闹别扭的模样可爱极了，想要再捏捏她的小脸蛋却被对方抢先一步。
“刚才还没发现……”
在与“舰长”的相处中终焉律者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的灵魂正随着时间一点点消散，这件事一直如鲠在喉。
如今这个问题随着“两人”的融合迎刃而解，一时间心情大好。
心情大好的同时她又发现了另一件事……
如上文所说，阴阳分离后身体被阳的一面也就是芜虚所占据，“舰长”只是用其强大的灵魂力量看起来像个实体。
那么融合之后他的外表自然就是“芜虚”的外表……
“嘿嘿诶嘿……”终焉律者发出不明含义的笑声。
“你笑什么？”
“让我康康你发育正不正常啊……”
“唉！你呜呜呜呜呜……！”
灵魂状态的芜虚是他以前的样子，谈不上高大，但至少比一直飘着的终焉律者高出一个头。但现在……
只能忍受着她的揉脸之刑。
“停停停停停——！”芜虚废了好大劲才从她的“魔爪”下挣脱开来。
“怎么了嘛！你平时也没少摸我，现在让我摸摸又不会怎么样！”
“还有其他事要办呢。”芜虚道。
“什么事？”
“当然是我一直想做的事了……”
阳为善，阴为恶。
他的表情告诉众人，现在，恶占据了上风。当然，也有可能是善主动退让，让恶来替他做他想做却无法做的事。
“地煞决，欲锁牢。”
诡异的黑雾自芜虚周围出现，紧接着便吞噬了在场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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