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沉闷的雷声顺风扑朔了下罗旭肘边的灯盏。罗旭的视线便从眼前的书上抬起，延申向敞开的窗。他见夜天还是一片晴朗，仅有几朵浅灰的绵云熙熙攘攘地飘着，便皱起眉，不解那雷声从何而来。许是风声吧，罗旭耸耸肩，将鬓角下垂的发丝敛夹在耳尖，站起身关上窗，遂从一旁的木柜中取出一根香，在火盆上烤燃，竖于书侧的香烛盏上。视线移回书页时又发现一处妙句，便扬眉欣然提笔做了标注。
“哈……咳哈……”
但他没看过两页，又一声若有若无的粗喘从不知何处飘进自己的耳穴。罗旭便再不能专心，给书夹上书签，关上灯出了房门，寻着那轻若浮丝的低喘声扶墙而去。
他走到走廊的一半，脚跟碾在木板上发出“吱嘎”一声巨响——本就模糊的喘气声瞬间戛然而止。罗旭仄仄嘴，缓缓蹲下身，将耳朵贴在墙上，静等了几分钟。须臾，那粗喘又浮于鼓膜，并且比之前更加急促、沉闷，甚至夹杂着些许嘤呜。罗旭似乎有所察觉，也寻到了声音的源头，疑惑却比先前加重了不少。他轻轻站起身，往走廊最深处的房间走去。
他抬手将要敲门，又踌躇半晌，遂放下手，而是悄然地推开门的一半，从门缝里探进一只头。可谁料刚开门便是扑面而来的血腥气，熏得他直皱眉，便捂住口鼻，随进半身，走进屋里。他刚要向前迈一步，脚下未干的血泊翻起猩红的粼粼波光落进他的视野，就在他把脚踏进去前一秒突然收住，朝旁移了一寸，抚平自己的胸口喘气道：“啧……差点。”
轮契今天应该没回来啊，他踅摸着，贴墙往屋的深处小心地走去，绕过笼床的一侧，才看清这屋里最昏暗的一处墙角——那里瘫坐着一只伤痕累累的白龙，半匹呢绒窗帘遮住他的肩头——罗旭霎时间没认出是谁，因那瘆人的暗红已然覆盖原本洁白的表皮，大块的鳞片被剥离体表，留下嫩红色的皮肉被鲜血裹挟。他稍微凑近了点，拎起裤腿挨到床边，让窗外的月光照亮自己扶墙的指尖，就着星点的暗光才看清那是个什么。
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映入眼帘的白龙漫在身上的大部分鲜血系皆源自断颈，从上而下，浸润两块发达的胸大肌上用刀刻的深邃扭曲的“贱奴”二字，一直漫到胯间，直到现在还有涓涓不歇的血瀑向地上注入新的鲜红，泛起的波澜将挂彩的银白的残鳞与龙牙越推越远。罗旭猫腰拾起地上的龙鳞，顺着涌来的红波寻到瓦里克断裂的爪趾，他的左腿朝反方向折去，断骨的残垣破皮而出，紧勾仍在浅浅泵血的动脉与肌肉纤维向外吐髓。腿根间的暗处躺着根喷精到一半的粗壮的龙屌，圆润的龟头被切下，红白相间的浊物在涓涓溢血的生殖腔下隐隐泛着诡异的光，而本该内敛的腔肉则被外翻于外，也已是血肉模糊的一片。逐次而上，大约是肠子的管状器官自腰侧的刀口泻于体外，断手的胳膊垂荡于肋旁，不计其数的深浅不一的刀口如狭长的针尖刺进罗旭的眼里。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已然丧失本色的长过半米的银刀，引血槽里的血泉蛛网似地结于刃面，正安然斜竖于他的剑突左侧，贯穿这具厚实的身躯牢牢钉死在墙上。刃口悬结的滴液啪挞、啪挞地打在瓦里克的大腿，绽出接连的红王冠后滑入体下，将血泊中残破的倒影击得粉碎。
瓦里克单手挽着自己的头，那龙头已经断了一只角，半脸被割得不成形，缺了一只眼睛，惨败的骸骨见得分明，干涸的血渍在眼睑下留下冗长而丑陋的结块。他寻了半天，才发觉被嚼烂的残角被那白龙含进嘴里，角尖还穿着被刀割下的龙耳。大抵是咬得太用力，周围的墙上又有几处显眼的猛撞留下的坑洼，扭曲的龙角从他的左腮破皮而出。但他似乎已经对这些十分麻木，呆滞地抬起自己残存的一只浑浊的眼，奄奄一息地偎在自己的臂弯里，无神地望着天远方寥寥无几的星与青紫得如淤血般的天，除却鼻翼间袅袅升空的水汽，已将近分不清是活着还是死了。
他听到罗旭趟过血的脚步声，破耳一抖，打了个激灵，还没来得及让罗旭看清自己恐慌的眼神，便踉跄地转过身蜷进墙角，弓起背缩成一团。
“瓦里克，是你么？”罗旭停下脚步，把手扶上窗沿，“Warlick R. Peisistratus Clarence，是你么？”白龙听见他叫自己的名字，身子微微抖瑟了下，但依旧默不作声。“你可以转过来么？”罗旭向前靠上一步。“出去，”所得的回答却如地上的血潭那般冰冷。罗旭一皱眉，放下自己的裤腿任凭它浸在血里，轻咳一声，命令道：“Warlick R. Peisistratus Clarence，我命令你立刻转过来面对我！”“你出去！”墙角里沉重的低吼沙哑，却又苍白无力，良久，罗旭似乎听见角落的回声中出现细微的啜泣，瓦里克宽厚的脊背正在黑暗中抽搐。
罗旭因叹了口气，跪进血里，自后拥住瓦里克残破的身躯，双手拢住他胸口上的刻印，轻拍着，在他身边哼起舒缓的小调。过了一会儿，瓦里克的身子回暖了些，血已完全干涸，只有偶尔的几滴轻盈地落在罗旭的手上，也不瑟缩得那么厉害，罗旭便放开他，跪在他的身后安静地等着。
“先生，你还在吗？”又过了一些时间，墙角里传来不确定和伴着呜咽的回声。“在，我一直都在，”罗旭平静地答道，“可以转过来了吗？至少让我看看你。”那巨龙踌躇良久，缓慢地用膝盖撑着自己转回来，怀里的头却始终停留在罗旭的衣摆，不敢正眼与他相视：“先生的衣服……湿了。”“小问题，”罗旭向前挪了一步，把手轻轻放在瓦里克的头顶，拨起他的下颚，俯下身子把他的头抱进自己的臂弯，抚去其眼角的余泪，用袖子擦干他脸上的血，教他把龙角吐出来，放在一边，绕过他的头向其后的身躯发问：“这都是你干的么？”瓦里克点点头，埋在罗旭湿透的衣服里小声嘟哝道：“我不希望先生看到这样的我。”
“什么？”罗旭捧起他的头，与他平视。“我是说！”白龙一字一句切齿应道，“如此丑陋，无可救药的我，我不想被你看到这样的我！”他见罗旭没有回应，想是自己说得不够透彻，嘴角向下抽搐两次，顶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呜咽继续说道：“我的脏血会玷污你的衣服，我的污垢会令你的肌肤受辱，我的欲望会亵渎你的温柔……”他还没说完，却被罗旭插了话：“忍了很久了吧，乖孩子，很难受吧？”他浅浅一笑，将那白龙的头装回原来的位置，然后张开双臂，从腋下穿过双手，将胸脯靠在瓦里克的锁骨间，双手托住宽阔的龙背，紧紧拥住白龙残破冰冷的身躯。
良久，罗旭感到脖颈有温热滑落，他知道那是什么，轻抚着瓦里克的背，低声哼唱婉转的小调。头顶上方随即传来苦涩的哽咽，委屈得像个犯错的孩子：“罗旭先生总是这样，在我最难受的时候，用你最温柔的一面靠近我，你就是这样一步步把我拉下堕落的深渊的。”“那你恨我吗？”他没有抬头，只是闭着眼问。那声音便答道：“先生明知故问。”“哈哈，好吧。”罗旭浅笑一声，从他的胸口爬起，重新跪坐在瓦里克的面前。
他把手伸向被弯折的龙腿，小心翼翼地转换着方向，眼看着伤口逐渐愈合，他问：“可是，怎么至于如此？”“因为忍不住……”瓦里克回答，话说到一半却止步于口。罗旭因追问下去：“忍不住什么？”那龙抿抿唇，轻声道出两个字，仿佛只是说给自己的私语：“性欲。”“你想被……？”瓦里克点点头，青金色的双眸躲闪着对上罗旭的眼：“但我不能告诉先生，”他一顿，在罗旭将要发声前继续说，“如果因为自己下贱的性欲被先生嫌恶，那我宁愿去死。当然，我死不掉，所以我只会被先生扔掉……”他的声音越说越轻，最后低头不语，只是指尖打转着撩碎血中自己的倒影，
罗旭因接话道：“但你瞒不住我，并且我并不会厌恶你，更不会抛弃你，你放心吧。”瓦里克抬起眼，神情略有些惊愕：“可是先生是直的。”罗旭便耸耸肩：“这并不矛盾，毕竟和轮契那家伙处惯了。”他伸手拢过瓦里克孱薄的耳翼，周转到颔下，轻轻地挠搔，起初是单手，接着是双手，把那白龙往自己的方向轻牵。“真的？”白龙眯起眼，顺着罗旭手指的方向，双手撑在地上向前探，鼻翼间打出一阵阵热气，他发出舒服的“嘶呼”声。
罗旭的指尖挠到一半，戛然而止，片刻，转变为自后向前的顺捋，刮过下咽时的鼓动，似是在犹豫些什么。半晌，指尖的动作变得顺滑，一手托住白龙的下颚，一手绕过脖颈抓挠绒密的鬃毛：“嗯，但是很可惜，我没有办法像轮契那样满足你的性需求，嗯……但至少，我可以听你说你希望被怎么对待，或许，我可以帮上一点忙？”白龙睁开眼：“可罗旭先生在强迫自己吧？”
罗旭便冷笑一声，离开他的身上，抬起眼直视白龙瑟缩的双眼：“摆在你眼前的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放任还是珍惜，在你自己。”瓦里克默然，良久，从干涸的唇尖吐出一口白汽，他连着深呼吸了两次，挠挠头，抿紧唇，随后问道：“那我……可以让先生抱着我吗？”“这有何难，”罗旭歪过头。瓦里克咳嗽两声：“我是说，可以坐在我的阳具上，抱住我吗？”罗旭听后双眉微蹙，视线移到下方白龙挺立的粗直的龙棍，不说话，瓦里克因连连摇手道：“啊不用勉强的，是我唐突了。”
“只要你不做过头。”罗旭这句话，确是给白龙打赏一剂强心剂，他似乎不像刚才那么紧张，甚至有些释然地卸下双肩，平静地答道：“那就在错误发生前，让先生的镇魂绞烂我的头。”罗旭没继续说，搭上瓦里克的肩膀，环住他的脖子，坐在他的跨上，闭上眼感受胸口传来的暖意。“呼……”瓦里克深吸一口气，扶住墙，身体变成原先的1.5倍，而本就壮硕的阴茎更是涨成腰粗，上翘着挺在白龙的生殖缝前，雷霆状的青筋蜿蜒至龟头，伴随有力的脉搏在罗旭的股间渗着淫液一跳一跳。
“意外的还不错，”罗旭伸手挠搔瓦里克的下巴，那被驯化的白龙发出舒适的呼噜声后，捧住罗旭微凉的背脊，身体前倾，圆硕饱涨的龟头抵在地上。他开始挺腰前后摩擦，施加在肉棍上的重量如同启动的齿轮开始卷起他的燥热，性欲渐旺的白龙开始不住地粗喘，咽喉的阵阵“嗯哼”与罗旭的鼓膜共鸣。
“哈……哈啊啊，罗旭先生……只是这样抱着罗旭先生，就好想射，咕唔，罗旭先生压得我的肉棒好舒服，就这样再蹭两下，会忍不住哼呜……”白龙肆意地磨蹭怀中的男人，张开嘴大口换气。罗旭便淡淡地道一句：“没事，就这样释放出来吧。”
但只是这样的刺激并不能满足白龙的肉欲，他开口央求道：“先生可不可以，掏一下……用手，唔，伸进我的缝里，我会很喜欢被这样……啊对，哈嗯嗯！”他话音刚落，罗旭便欠下身，五指合拢插入白龙外翻的生殖缝，那龙立刻爽得叫出声，紧闭起眼浪叫道：“贱狗、贱狗想被主人，握住肉棒，然后、哈……哈……阉掉，主人再深一点——对！主人……贱狗好喜欢、喜欢主人！”
龙的腔——啊——罗旭忍不住为这熟悉而久违的触感长吁——温暖，柔软，厚实——这是第一印象。随后温度会逐渐升高，愈来愈多的黏液顺着指尖流进手掌，触感约等于唾液，又更像微腥的水溶性的润滑油，仅一会儿便湿得堪比做完前戏的女人的阴道，只是内里却更加狭窄，虽不比阴道难侵入，但绝对比那玩意包得更紧。且与其说是自己主动在往深处进发，不如说是紧附五指的软肉在向内挛吸，仿佛摸到的是块泥，指缝只是张开一点都会顷刻被绵软的肉褶堙满。
手腕深的地方有个关口，要略费点劲才能拨进去。指关节滑过隆突时，瓦里克突然猛颤一下，仿佛是启动了什么开关，开始瑟缩、呻吟，语无伦次地粗喘并越抱越紧。罗旭试探着向外拔出些，随即捅得更深，白龙的淫喘开始发虚，不断倒抽凉气，向后靠在墙上发出“呜呜”的叫声。上翘的肉棒溅起条状的淫液，罗旭一时没来得及稳住重心，便重重贴在瓦里克的小腹，手臂更加深入绵软的内里。瓦里克随即挺起胯部，攥紧双拳绷直了腰迎接罗旭更加深入的小臂，不时地放声叫喊：“哈啊啊！先生、好会！先生捣得龙巢，要怀孕了哈唔！”
“……”罗旭继续探索着——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好奇，对这头龙的结构和极限皆然。再向里便似乎到了底，但只是没过了小臂的三分之一。罗旭思忖片刻，便试探着往四周摸索，隐约感到向上似乎还有空间。他低下肩，转过手肘向上摸去。那里比起先前更加紧致，但随着深入，分泌的粘液和周围的肉壁也比之前更加细腻，抽插也更流畅，简直是天生用来侵犯的尤物——罗旭自觉自己的哪里也开始充血。
他硬了。但凡一个健全的男性都受不住这等诱惑，他硬得不可耻，只是涨红了脸，扳下瓦里克的头，埋在他的脖子里开始啃咬他的肉，和自己较劲。
“越来……咕……呃啊啊先生、先生好棒……从没有、进过那么深！”但那头沉浸在私欲里的巨龙显然没有发现异样，脖颈的刺痛只是加剧下体的瘙痒。他弓起背，挤压生殖腔内的手臂，在罗旭的深入中挛紧肌肉，纵情泡在呻吟的氤氲中，任由自己最敏感的部位被玩弄。
罗旭突然想，轮契是不是也会这么敏感。耳边的污言秽语逐渐飘忽，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声不同音色，并蕴涵不同情感的“哥”。他快要想到轮契的表情了，如果他看见自己做这事的话，大概会大步冲上前，还没等自己解释，就扯下瓦里克的胳膊，在血染上衣服前就把自己抱出来吧——他是善妒的——或者他不会？不，他一定会。他会把自己抱到床上，他的体表会升温，然后鼓足腮帮，用一副委屈甚至是怄气的神情逼得自己喘不过气——如果这时候转头躲闪过他的眼神，啊，是的，他会发出不满的哼声，但却只是在床边发抖，随后就能听到他粗重的龙尾不知分寸地迁怒于墙壁的摔打声，直到自己愿意主动正眼看他……明明只是兄弟，怎得出现了种偷腥的羞耻感呢？他对着不明所以的幻想自嘲，但或许这些都会是真的。
他早晚要坦白的。罗旭垂下眼，侧过头瞧着白龙在淫靡中如痴如醉的神情。唾液从他的嘴角滚落，他见他用赤红色的舌头拭去嘴角将要滑落的粘液，便顺势把头靠在他圆实的肩里——比不得轮契的暖，即使这头白龙把自己抱得严严实实，换做轮契大约已经汗流浃背了吧。从汗水到轮契的粗喘，再到他刻意转过头和僵硬下弯的嘴角，他恐怕会用沉重的嗓音撒不适宜于他体型的娇，一遍遍重复——
“主人……”
罗旭被拉回当下——瓦里克抖得很厉害，似曾相识的匍匐于背脊上的双手虽然令自己感到压迫，但却并不十分沉重，那白龙在刻意控制自己的力道——绷紧每一寸肌肉，和自己做对抗。白龙粗重的呼吸萦绕在耳边，中间交织着几次短促的将唾液吸回嘴里的声音，随后是下咽声。他安静地预判着，并倾听这一切，仿佛确实发生过。再然后，瓦里克把罗旭的身体拥得更紧了些，下颚紧扣于男人相较而言单薄不少的肩胛，把罗旭深埋进自己的肩，用脸颊的拐角浅蹭罗旭的侧颈——龙都是喜欢这么做的么？他一时间忘记自己也是条龙，踌躇着，无意间放缓手里的动作，随即又加重抓捏的力度，思绪又飘到轮契的鬓角和下颌角，他大概也喜欢这么蹭，不，他必然喜欢的，只是一直没有留意，他在磨蹭的时候刻意缩小的幅度和力度。
他们终究是两样的。
等他醒过神，大臂也已经完全抻进瓦里克的腔腹，外溢的淫水打透他的胯，温热漫进自己的裆，潮湿、黏腻。他撇撇嘴，虽然并不喜欢这种皮和衣料紧贴的触感，却也并不过分讨厌，只是上升的气味过于独特让他无法瞬间适应——好吧、好吧，毕竟他还是个直男，再怎么让步，生理上也难以接受。或许轮契……？不，呸！想什么呢！他不自觉地咬紧牙关，狠捏一把白龙的软肉，欺负得瓦里克发出一声低迷的嘤呜，却反而喘得更厉害。
他紧接着反转过手，隔着肉壁摸到一块硬物，便好奇地抓捏了一下。
“嗷！唔……先生，那里是——啊嗯嗯！”只是一抓，白龙淫喘的音量和频率与刚才简直天壤之别，仿佛是哀求，中间交杂抽泣，声音逐渐脱力，呼吸异常紊乱，似乎随时都要窒息一般胸腹抽搐不已，淫叫更是逐渐变成震颤断续的“嘶啊啊啊啊……”。罗旭每抓一下，那龙便从原地反射地抽一次，满身大汗打得月光下寒战的肌腱如同浸了润滑油的雕塑，肿胀的双乳在毫无外力刺激的情况下涓涓不停地流龙奶，随后在声嘶力竭的咆哮中，瓦里克打开双腿，粗壮的肉屌随之向上一弹，稀里哗啦的白浊冲破开合的马眼，一股股喷射在对面的墙壁上，直到射完，还有细流的龙精溢出龟头，顺着系带流得满跨都是腥臊。罗旭甚至能感到汹涌的精潮冲刷他的股间，这种炽热的感觉很奇妙。
半晌，性瘾刚过的瓦里克喘着粗气晃过神，身体变回原来的大小，双手撑膝跪在罗旭的面前。他沉默了良久，抬起眼瞧着罗旭的双眼问道：“罗旭先生真的不会讨厌这样的我么？”“都已经做完了才问？”这反问将他僵在原地，低着头，在身下的精血混合物中仇恨自己的倒影。
罗旭伸出手摸摸他的头：“想这么多，今晚来我屋里睡吧。”那白龙立刻竖起耳，受宠若惊地匍匐到罗旭的面前：“可、可以吗！我可是奴，我身上还很脏！”罗旭侧过头，视线穿过白龙的后背，那龙的尻尾正拍得墙壁啪啪作响。他因浅笑：“但你的尾巴摇的很厉害，不用担心，一起去洗澡吧。”便撑起身。“是！主……啊不，先生！”
……
浴池里，两个体格差距鲜明的雄性肩并肩坐着。
白龙突然把身子埋进水，只留半个头浮在水面，窃笑起来。“笑什么？”罗旭问，他便答：“我很高兴。”“高兴什么？”罗旭追问。
白龙的笑容逐渐消失，好似怀念着什么，半推半就地认真答道：“先生变回原来的样子了，我的意思是，那几天的先生，让我心生畏惧，仿佛就是另一个人——阴冷、恐怖，只是一个玩乐生命处刑人，虽然这从我的嘴里说出来很奇怪，我这样的败类或许根本没资格评判先生。但我还是要说，你那时候的眼中没有光辉，连我的倒影都看不见，只是直视你的双眼，就感觉被抽干力气，除了本能的战栗和冷汗以外无计可施。哪怕你只是看着我，只是单纯地看着我，我都……”
他停顿了一下，攥紧拳头，撇过头故意不看罗旭的眼。他觉得接下来的话难以启齿，不明缘由的恐惧令他的脊骨一阵阵地凉，他明知在冒不该的险，但他的嘴已经刹不住车，他渴望表达，毫无章法的胡言乱语打翻在他的理智之上。他说，快马加鞭得如同将要上绞刑台的死刑犯一样宣说：“那样不适合你！至少对我来说，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愿意教我读书认字的先生，而是纯粹的陌生人，是个被附身的变态，是个鬼——”他说到这，突然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紧随决堤的表达欲之后的，是令他大脑一片空白的难堪——他颤着手抵上自己的唇，怔怔地皱起眉，瞥过眼飞速掠过罗旭的脸却又全然不敢直视，只是一字一顿道，“不对，啊……我怎么能说出这么失礼的话，明明那也是先生，明明那时候是我逼的先生。我、我，只是我擅自以为先生现在的样子才最能代表先生，是我在自以为是，只有我在自以为是，这不正确，这不应该，这……”
他猛吸一口气，伸出双爪局促不安地抓挠自己的头脸。他抱住头，曾经令他的精神轰然崩塌的一幕幕，在理智倾颓的间隙如泼洒的鲜血一泻入脑。他的眼珠蒙起一层青灰色的薄雾，他开始无法自抑地残喘，蜷在水里瞪大眼睛发了怔：“我不是故意的，先生我不是故意的，不要再把我关起来让我看到那些东西，不要……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那样想了！”他几乎要吼出来，吼给谁听？他立刻为自己诡谲的举动后悔，又为自己的后悔和所说的所有话都后悔——亲自犯罪，亲自逮捕，亲自量刑，亲自审判，这场大费周章的讨伐最成功的意义只在于精神自戕。
抓挠的龙爪越来越用力，直到他感到有什么滑腻的东西流进他的指缝——是水吧，他擅自这么认为，徘徊在自责中无暇理睬。随后罗旭一把夺下他的手，他才发现——他倒抽一口凉气——满指的鲜红呈在他的面前，仿佛他的无字罪状。他立刻条件反射地握住罗旭的双肩，恐惧倾满他布满血丝的浊眼，支吾道：“血……血……先生、先生没受伤吧？先生，让我看看，”他抬起罗旭的胳膊，转过身，上上下下地打量罗旭的身体，直到确认过两三遍才松开，脊背却依然不停颤抖，木讷地对自己怒吼，“好的先生是完好的，先生没有受伤……呼——我没有伤到先生，我没有，我没有！”
“瓦里克！控制好自己，”罗旭抓住他的手腕，强迫那双惴惴不安的瞳眸直视自己的眼，陪着白龙一道深呼吸，“放轻松，我在这，别躲，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他的语气中并无强迫，却给瓦里克不安的心神上了一把锁。那白龙抖瑟的瞳孔逐渐稳定，片刻，他的呼吸跟着放缓，他专注于眼前的这双漆黑的孔，这双让自己癫狂，又吸纳自己的癫狂的深渊。
半晌，瓦里克吐口气，双手从罗旭的手中垂落，荡在水中。“是……”他回答，音色略有些哽咽，“但我还是无法完全接受……”罗旭便伸手环过他的脖子，轻捋他湿透的鬃毛，安抚道：“好了好了好了。”他格外平静，因为他的思路并不在如何安慰瓦里克上，他只是单纯地等，轻松地、甚至有点无聊地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听到这句话，便把怀里的龙从身上挪到身前，平静地抹去其眼角的泪，浅笑道：“比起道歉，你更该感谢，至少我还愿意用现在的姿态陪着你。”他想，这事终究是成了的，只是在不断加深这头龙的记忆而已，他要诱导瓦里克自己说出来——“是，谢谢先生，先生始终都是对我好的。”
他们从浴室里出去。罗旭坐上自己的床，拍拍床垫，让他侧躺到身边，亮起灯，然后搬来自己还未看完的书，用书签搣着书页一页页地读。瓦里克就窝在他的身旁，安静地听他读书，不时偷瞥两眼罗旭的脸。
在他合上书将要躺下的时候，瓦里克突然开口：“先生，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你说。”罗旭熄了灯，让月光透进屋子，随后拉上被子。
瓦里克从自己的项圈嗓眼的地方拉出一条半透明的细绳，悠悠荡荡地落入罗旭的手心，说道：“牵着这个。”罗旭虽有些不解，但在瓦里克郑重其事的目光下，他还是将那绳攥进手心。尖细的绳头遂沿着罗旭的掌纹蜿蜒而下，飘飘然萦绕于他的手腕，顺时针绕过四圈，罗旭察觉到那绳面似乎浮现出一些细琐的咒文，但还没等他看清便消逝了。
“这是……？”他问，手中的丝线也已销声匿迹，但当他稍稍转了转手腕，那绳又浮现出形。他试着向自己的方向牵引，白龙的脖颈便朝他的脸边凑去，瓦里克因解释道：“这是用我的灵魂编的绳子，这样我的命就全在先生的手里了，先生要杀我取乐，都没问题。”他说这话的语气平静得如同进食，甚至能察觉到些微笑意。瓦里克一顿，闭上眼凑近罗旭的手腕，试探着将吻部触上手背上细嫩的皮肉，在上面轻轻地蹭，龙尾垂在床侧欣快地摇：“只要先生手上还有这根绳子，我就知道自己还没被遗弃，不管被如何对待都不会产生动摇，而先生无论何时何地对着这根绳索呼唤，地狱我也在所不辞——我会做先生的好狗。”
“嘶……”罗旭抬起手臂仔细端倪腕上的游丝，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想说些什么，但看了眼瓦里克巴望的神情，微收一下眉，转过身背对白龙躺下，赔笑道：“睡吧。”
瓦里克给罗旭的肩盖上被子，安分地与罗旭岔开一段距离，尾巴却还止不住地轻拍床沿。他酝酿了很久，试探着戳了戳罗旭的后背，问：“我可以抱着先生吗？”罗旭没回头，只是闷闷地说了句：“我会被你闷死，轮契有时候都会不知轻重。”
片刻，他又问：“可以抱着手臂吗？”“呃……”
半晌，他第三次发出请求：“那，可以握手吗？”
“好吧好吧，拿你没办法。”这次罗旭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过身，把一只拳头递到瓦里克的面前，随他握住，看着他把额头贴在手背上，弓起身子，下颚扣紧被褥，像个孩子似的窃笑。
“晚安。”
“晚安，谢谢你，先生。”

小剧场：
“唉……这么多血，要花一阵子收拾了。”
“对……对不起先生，先生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一个人来就好。”
“算了，一起收拾吧。”

彩蛋：
“手给我呗哥，我要挽着睡。”
“哥……？”紫龙见他的枕边人没有反应，爬起身，越过他的后脑勺去看他的侧脸，“睡那么快？那算了。”
正当他松一口气伏下身，将要小心翼翼地挪转过背时，却被那人一把抱住胸腹。
“以后都可以抱着，蹭脸也可以，抱着睡也可以，都可以。”
“唔！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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